我們的腳步匆匆,未曾察覺,許多美好的事物在你我匆匆前行的途中錯過。白駒過隙,歲月流金,時間猶如握在手中的沙礫,你握得再緊,它也會順著指縫偷偷灑落。
今天,遇見了一些人和事,有些感觸,便作了此文。
早晨,前往第六中學,參加了化學會考,與一位不想碰到的人同一個考場,唉,真倒霉。轉念一想,上學期物理會考也和他一個考場。真是應了那句“冤家路窄”。
下午,前往第一中學,參加了生物會考,途中,再次碰到一位不想碰到的人,我感到緊張,加緊了腳步,走到班級大部隊的地方,避開視線。
會考很簡單,大家都不愿待在考場內,寫完,也就都提前交卷出了考場。我在躲,我怕我不想碰到的人看到我。我在想,為什么我要躲著別人?或許,即使是對方站在我的面前,也不會有什么??磥恚俏义e了。陷在了過去里,陷在了別人的眼光里。
和朋友相約生物會考后,前去初中語文老師家探望她。其實,我并不懼怕老師,即使在課堂上都可以調侃老師,但到了校外,見到老師我會緊張,會躲避。
語文老師家是棟有些年頭的舊樓,透過她家后門的鐵窗,可以窺得她家一樓。我們到的時候,透過鐵窗,未看到她的摩托車,以為她不在家。不一會兒,老師的老公載著她的兒子回來了。她的兒子和我們同屆,初中時也和我們一個學校。不同的是,她的兒子成績比我們倆優秀太多。簡直是天上地下的距離。她兒子讀理科,今天政治會考。朋友對著老師的老公叫了聲“叔叔”。因為朋友有在語文老師家寄過晚飯,補過習,所以老師的老公一眼認出了這個高高壯壯,有些胖的男生。
他先進去了,而我因為有些害羞,便在門外糾結著要不要進去。林老師聞聲從樓上下來,我朋友說了句我在外面,不敢進來。林老師便招呼著我進來。林老師穿著個睡衣,還挺好看的,腳上一雙黃色的拖鞋。時間過得真快,兩年過去了,林老師一點都沒變。我們在一樓的沙發上坐下,與老師攀談起來。老師說我的朋友瘦了,高了,臉沒有以前圓了,說我還是一點都沒變。我是該高興還是難過?老師,好歹你騙騙我,說我長帥了好不?攀談的內容有關學業,有關近況,有關未來的打算。
“老師,多虧初中的時候,您總讓我口譯文言文,我的文言文基礎才這么扎實。”我說道。“是啊,那時候我總和你們說,初中語文基礎要打好,不然高中也學不好,可有的同學就是不聽。”老師感嘆道。從小到大,語文老師給我留下的記憶最多。小學一二年級甘老師,三到六年級張老師,初中三年林老師,高一上歐老師,高一下張老師,高二翁老師。語文老師換了一個又一個,可無論怎么換,我都是她們器重的學生,為什么呢?我語文好唄。我相信沒有一個語文老師會不喜歡一個上課積極發言,作文寫的不錯,成績也不錯的學生。
沒過多久,老師看了看時間,說道“樓上還有個一對一輔導的學生,現在時間到了,我得上去給她講解一下?!薄班?,好的,老師,你去吧。”老師走后,我們便與老師的老公聊了起來。聊的內容大部分是大學和專業。我說“選個喜歡的專業很重要,不然大學生活很無趣?!笔迨逭f“選專業不管喜不喜歡,要看未來的前景和好不好就業。”聊到文科和理科,我們一致認為,理科分數線低,院校多,專業多,好就業??晌液团笥褏s是理科生。為什么選文科?理科不好唄??扇羰俏椅睦砜瞥煽兿嗤?,我也會選擇文科,因為我是天生的文科生, 純純的文科生。一個低級的文科生,缺少理科邏輯思維,數學爛的要死的文科生。
談到選專業,我相信,叔叔的想法是眾多家長的想法。可是,若是你的人生都是為了迎合別人去活,去規劃,又有什么意義呢?為什么不能順著自己的心呢?就業固然重要,因為離了錢,你連生活,連活著都成問題,談何喜歡?但我們可以嘗試,選擇一個好就業并且自己喜歡的專業,做自己人生的舵手,親手操控未來的方向。
時間飛快流逝,迫于饑腸轆轆的肚子,我和朋友便告別了老師和叔叔,回家去了。
因為接到另外一個要好的朋友的電話,我們便去找她。我高中最好的這兩位朋友都是美術生,她們后天就要前往廈門培訓,八個月后才回來。期間也就放假幾天的時間。于是乎,我們便一起吃了牛排,就當是餞行了。
原來我們三在一個班的時候,一起放學,一起吃夜宵,一起做許多事?;ハ嘣g毀,互相調侃,互相安慰。他們倆家境比我好,于是,許多時候我常覺得自己無法融入。他們倆高二上去了美術班,在我班級樓上一層。雖不在一個班,但起碼還在一個學校,每每放學后,不是我上樓等他們,便是他們下樓等我。雖隔著一級樓梯,但只是十米的距離罷了。高二上學期過半,因為學校要將我班級樓上那幾層改造成實驗室和辦公室,所以樓上的兩個美術班,便搬去了新教學樓。
他們倆搬到新教學樓后,我們見面的機會少了,不對,是少之又少,有時一個月都不曾見一次面。從十米的一級樓梯距離到兩百米兩棟教學樓距離。見面少了,聯系便少了,我們之間便慢慢疏遠。他們倆在美術班有了圈子,而我在我的班級也有圈子。是短短兩百米的距離將我們阻隔嗎?不是的,是時間。因為少了時間。
漁人捕到一條魚,將它裝進桶里,桶里裝著半桶海水。到了岸上,漁人發現魚死了,為何?魚一直撞著桶壁,頭撞出了血,桶中的海水也灑了出來。這魚,是撞死的,還是渴死的?是思念廣闊無垠的大海,相思而亡。
先前他們在另外一棟教學樓,見面機會雖少些,但起碼還能見面。他們這一別,竟是八個月之久,期間,能否見面還是個未知數。想念嗎?想念。朋友成群,交心的,稱得上好朋友的,不多,他們倆算是。望著窗外零星的雨點,鼻頭一陣酸楚,哎呀,他們不就去八個月嘛!又不是不回來,況且畢業后,見面機會就更少了。哦,這樣啊。
我們行走在人生這條旅途上,我們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你會發現,他們陪我們走了一段路后,就從我們視線中消失了。有些人甚至是不告而別。
我們都曾懷念過往日時光,而那些懷念的時候,正是我們當下失意的時候。時間這個沙漏,無論我們正著還是反著將它放置,它還是會漏。對著手里握著的沙吹一口氣,它漫天飛去,向東方,向北方,向遠方……去他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