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百二十四章? 慶祝
圣使跟蘇夜尋見了一面后,雖然意見不和,但是圣使仍舊把蘇夜尋當做同一戰線上的人,她提前給蘇夜尋發了一封密函,讓蘇夜尋小心寂東伯身邊的一位凡人謀士——無名先生。
今天就是萬妖節。妖都的夜晚,月色朦朧,星光璀璨,燈火通明,到處都是流光溢彩,好不熱鬧。萬妖節其實是慶祝妖都建城日,妖都的建立代表萬妖國的成立,意味著妖與神、仙、人界徹底分離對抗。萬妖節是整個萬妖國最隆重的節日,一般這一天,四方四大天王跟陪都不夜城城主就會齊聚妖都,萬妖珠歌翠舞,共慶萬妖節。
慶典即將開始,有魚、夢妖、不悅打扮完畢,在后臺等待。蘇夜尋還是放心不下,離開席位來到后臺,跟有魚他們說幾句話。
有魚特地梳成跟靜夜思一樣的發髻,穿上靜夜思以前穿過的衣服,戴上靜夜思的碧玉簪,從背影望去,與靜夜思幾分相似。
蘇夜尋來到有魚身邊,替她插好了簪子,對她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送你這件禮物嗎?”
有魚脫口而出:“我知道啊,這是靜夜思的遺物,戴上去就更像她,我這不是要演她的角色嗎?”
蘇夜尋笑著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根簪子不是普通的簪子,是我送給小思及笄的禮物。在特定的咒語念動下,它會變成一把劍。你缺少貼身武器,你正好可以用這把月華劍來防身。”蘇夜尋道。
有魚聽得發愣,從頭上取下簪子,對蘇夜尋道:“你說這簪子是一把劍?可我看它怎么也不像是劍,它有泣珠劍那樣厲害嗎?”
“這碧玉簪是由萬年月光鍛造而成,縮小時能插在頭上變成簪子,殺敵時能變成月華劍所向披靡。我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駕馭不了這月華劍,因為這劍是認主人的。如今你戴了它那么多天安然無恙,它應該接受了你,我教你幾句口訣,你就能使用月華劍,以備不時之需。”蘇夜尋向有魚傳授口訣。
夢妖看到他妹妹的遺物變成了有魚的法寶,心里有點不服氣,在他看來,沒有人能取代靜夜思的位置。
有魚看出夢妖的不快,怕他影響到等會演戲的情緒,就安慰夢妖道:“夢妖,我知道靜夜思是你唯一的親人,我也有妹妹,能理解你的心情,蘇夜尋賜我月華劍是讓我繼承靜夜思的遺志,利用這劍手刃敵人。我們等會好好演這出戲。”
“對啊,師父,有魚領了月華劍是為了替靜夜思報仇,我們有了有魚這個幫手,一定能成功的。”不悅也替有魚說話道。
血蝠時刻盯著蘇夜尋,見他離開便跟蹤他來到了后臺。蘇夜尋察覺到有人跟蹤,血蝠便不再躲藏,走出來對蘇夜尋道:“我是來恭喜夜主,聽說妖皇想調夜主去主持北境,怕這一去,我們要何時才能見面了。”
血蝠故意用言語來羞辱蘇夜尋,蘇夜尋本是陪都之主,若調去北境就是降了一級,以后地位在血蝠之下。
夢妖想教訓血蝠,蘇夜尋攔住了夢妖,對血蝠道:“多謝城主好意,不夜城就要勞煩您多加關照了。”
“謹記夜主囑托,我一定會好好建設不夜城,您在北境就放心吧。”血蝠道。
兩人表面上客客氣氣,實際上充滿了火藥味,蘇夜尋預感血蝠會對他提前動手,這次必須解決了他。
蘇夜尋回到列席,發現寂東伯也就位了,正如圣使向他提示,寂東伯這次帶了一個凡人謀士,這個謀士或許會給萬妖國帶來威脅。
蘇夜尋離寂東伯位置較遠,看不清那謀士模樣,就特地端了酒杯向東伯敬酒,順便觀望了一下他身邊的謀士。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蘇夜尋一眼就認出此謀士居然是有魚的師兄斷名塵。他怎么會來萬妖國投靠寂東伯?蘇夜尋想起他當初撞破斷名塵跟琴言的奸情,斷名塵那會因為有事即將離島,才與琴言多喝了幾杯誤事,想來這任務就是來萬妖國做臥底。蘇夜尋認識斷名塵,斷名塵不識蘇夜尋就是有魚身邊的鴟鸮鳥。
寂東伯見蘇夜尋始終盯著他身邊的謀士,于是向蘇夜尋介紹道:“夜主,這位是我數月前從凡間結識的散修無名先生,無名先生想為萬妖國效力,目前乃我東境軍師。”
無名向蘇夜尋行禮。
抬頭瞬間,蘇夜尋更加確定了這位無名先生即是蓬萊島的斷名塵,他日后要更加小心寂東伯與無名先生。
慶典開始。
開場,一群美貌絕倫的妖姬身穿五色彩衣,面蒙白紗,頭戴雀翎,手持香扇,像五顏六色的蝴蝶從夢境中緩緩飛來,在柔美的月光下翩翩起舞。
月下美人,素手婉轉,玉袖生風,舞踞輕飛,如流云般慢移,如旋風般疾轉,婀娜多姿,美不勝收,讓人忘卻她們是妖而不是仙。
蘇夜尋看似迷醉,卻時時留心,他知曉這場鴻門宴里,美女隨時會變成毒蛇,美酒隨時會變成毒藥,舞姿隨時會變成利劍,他不能醉倒在這溫柔鄉里放下警惕。
接下來輪到蘇夜尋送上的節目,這是一出戲劇,由有魚、夢妖、不悅傾情演出。
熟悉的情節再次上演,有魚扮演的女主角遇到危險受困,男主角拼死去救女主角,他遭到三方勢力的圍剿,突然男主角身邊的手下手中的劍刺向了男主角,男主角難以置信得望著背叛自己的手下,他竟然向他伸出了魔爪。有魚扮演的女主角最終擋在了男主角面前,死在了自己人的魔爪下。
故事不長,情節比較簡單,戲也演得很快。眾人不知蘇夜尋為何要給他們看這出戲。蘇夜尋假裝看得出神,其實偷偷在觀察在場的人臉上的表情,他要找出到底誰是陷害他的兇手。
隨著有魚女主角的倒下,舞臺上的氣氛變得壓抑凄涼,男主角抱起女主角,對著逼他殺他的仇人們仰天笑道:“這筆血債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身為同族,竟然刀劍相向,不留余地。我若活著,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加倍償還!”
一字一句的控訴,就是當年蘇夜尋對害他的妖怪的控訴,他如今活著回來了,就要來討還當年的那筆血債。
臺上演得太逼真,不悅與當初蘇夜尋說的話一模一樣,坐在臺上當年的參與者們開始坐立不安了。
寂東伯想要離開一下,蘇夜尋觀察他很久了,故意挪到他旁邊的位子,攔住了要離開的寂東伯,對他道:“東伯,好戲才剛剛開始,看完再走也不遲。”
寂東伯旁的謀士無名一心護主,對蘇夜尋道:“夜主,莫要為難我家主人,我家主人近來身體不適,不宜久坐。”
“哦,是嗎?”蘇夜尋假裝不知,對寂東伯賠笑放走了他。
寂東伯一直到演完戲,還是沒有回來。一邊血蝠看了這戲,也蠢蠢欲動。
演畢,有魚從臺上回到蘇夜尋身邊,蘇夜尋摟著有魚,假意只寵美人,不問宿仇,向旁邊的幾個萬妖國重要侯爵笑了一笑。
蘇夜尋,血蝠,寂東伯三人都心知肚明,這戲演的是什么意思,三人就差捅破這層紙攤牌了。
蘇夜尋找不到寂東伯的人影,想讓夢妖去留意寂東伯。
這時,有個身穿紫衣、身材窈窕的美女突然手持酒壺走到了蘇夜尋面前。
“城主,還記得我嗎?”那美女為蘇夜尋倒上美酒,跪著求夜尋飲下。
一樣的面容,相似的聲音,那個美女像極了靜夜思。
有魚見蘇夜尋被眼前的美女怔住,以為夜尋中了美人計,走到蘇夜尋旁邊,搶走了美女手中的美酒,對她道:“小美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奴婢不知,奴婢只為夜主而來。”那美女對蘇夜尋莞爾一笑回答有魚的話。
有魚見那假扮靜夜思的美人繼續盯著蘇夜尋,心急起來,推開那美人道:“你聽清楚了 ,他是我的人,你不要勾引他!”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那美女問有魚。
那美女的話倒是提醒了有魚,這個美女雖然長得跟靜夜思很像,但是她卻不是妖怪而是鬼!有魚用鬼眼看到了美女的真身,想要揭穿她,蘇夜尋卻有意包庇那女子,淡淡道:“你是小思。”
“她不是靜夜思,靜夜思已經死了!”有魚想喚醒蘇夜尋被迷惑的心。
“靜夜思”在下面掩面抽泣。
“城主,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靜夜思,那日在天竺寺,我擋在了你面前,我被敵人的利劍刺中,你以為我死了,其實我沒有死。”這個叫“靜夜思”的女人講述一個個蘇夜尋熟悉的細節,來證明她就是靜夜思。
蘇夜尋似乎被她所動,不顧有魚阻攔,顫顫巍巍走到她身旁,為她單薄的身體披上外衣。“靜夜思”臉上梨花帶雨,蘇夜尋一把將她摟在懷里,對她道:“小思,你受苦了。”
“蘇夜尋,她真不是靜夜思,就算她是靜夜思,你們兩個是父女,是師徒,不是男女之情!”有魚口直心快,一口氣將蘇夜尋與靜夜思過去的不堪都揭了出來。
“你住口!”蘇夜尋本想將計就計,但是被有魚口無遮攔的話激怒到,忍不住對她發了火:“你有什么資格說小思?”
有魚被問住,對蘇夜尋跟靜夜思來說,她的確是一個闖入者,沒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
有魚見到蘇夜尋跟那美女親熱的那一幕,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醋意,她說什么蘇夜尋都不會聽,蘇夜尋之前說的話都是騙她的,什么對靜夜思只有父女之情,什么只對有魚動過心,有魚不過是靜夜思的替身,蘇夜尋真正愛的人是靜夜思,一個長得像靜夜思的人一出現,他就將有魚忘得一干二凈。
有魚氣得摘下頭上的碧玉簪,恨不得將這碧玉簪扔到他們二人身上。她不想幫他演這出戲了,她喜歡他才留在萬妖國幫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她年有魚已經為了兩個男人做錯了太多,不想再栽在第三個不喜歡她的男人身上。
想到這里,有魚將手中的簪子摔落到地,簪子碎了,有魚的心也碎了。
【未完待續,盜文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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