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我刮了胡子，打理好發型，開著車去花店買玫瑰花。根據我的要求，花藝小姐熟練地包裝著這束花，有紅玫瑰，藍玫瑰和紫玫瑰一共十九朵，加上一個小抱熊在中間，間隙中有些許滿天星，灑了些閃粉，噴了些水珠，還噴了一點點薰衣草香水。整個過程用了35分鐘，我坐在旁邊始終是微笑著看著。

　　“送給林小姐的嗎？李先生，你看還有什么要加的沒有？”那美女看著自己裝扮的花束問。

　　我說：“差不多了，這樣就挺好的！”

　　“林小姐一定很漂亮吧？她可真幸福！”她似乎很滿意這束精心修飾的杰作，眼神中有一些熾熱。

　　“為什么這么說呢？你這邊賣出去的花還少嗎？這雖然有點刻意，也不過是普通的材料組成的呢！”我淡淡地說。

　　她舉起花束伸到遠處，轉著看看整體效果，然后放在桌子上，一邊收拾邊角料，一邊輕輕地說：“這束花跟別的不一樣！別人都是大體說一下，然后過多少時間來取，甚至喊我們送過去。只有你，每次都是看著我弄，好像怕我們不給你弄好似的！”

　　我想了想說：“我想著她拿到我花的那一刻，那份蕩漾出來的喜歡，我就覺得這一天都是那么愜意。如果說這束花有什么不一樣的話，我覺得它只多了一點東西，那就是——我的期待！這么說，你能明白？”

　　美女點點頭說：“我很能明白！我想她也能明白！”

　　我掏出皮夾付了錢，今天似乎心情特別好，又掏出一張遞給她：“給！這是給你的小費！”

　　她微笑著拒絕了：“很高興為你服務！我想我已經得到了我想得要的了。”

　　我也不勉強，說了聲謝謝，抱著花上了車，小心地放在副駕席上，系好了安全帶，開車往林芳住的公寓駛去。

? ? ? ?到了錦繡公寓，我捧著玫瑰花走進大門，門口的保安都認識我了：“李先生！又給林小姐送花來了？我給你開門吧！”

　　我微笑著說：“謝謝！”進了電梯，還在鏡子中看了看，覺得沒什么不妥，到了16層停了，門開后就走了出來，往1618房走去。

? ? ? ?我按了門鈴，然后在旁邊靜靜地等著。一會門打開了一半，露出來的卻不是熟悉的臉。我捧著花又看了看房號，是1618沒錯。

　　那女孩靜靜地看著我。她穿的是一身淺粉色的睡衣，披著外套，穿著的小熊圖案的棉拖鞋，是林芳經常穿的。于是我微笑著問：“請問，林芳在里面嗎？”

　　她微笑著說：“你說的那個人，我不認識，這兒現在是我在住。你找她的話，也許你可以試試打她電話。”說著，點了點頭，縮回身子，就要關門。

　　我說：“請等一下！我能不能問問，你搬來這邊多久了？”她說：“今天是第三天。如果沒有其它事的話，我想休息了。”

　　我說了聲：“謝謝！打擾了！”拿出手機撥通她的號碼，聽到的卻不是熟悉的彩鈴，而是冰冷的：“對不起！您呼叫的電話已暫停使用……”我搖了搖頭，又按響了門鈴。

? ? ? ?門還是打開一半，她似乎有點責怪的意思：“先生，還有什么需要幫助？”

　　我微笑著說：“沒什么，給，這束花送給你！打擾了！不好意思！再見！”

　　女孩想了想，接過鮮花，似乎挺喜歡的，她說：“謝謝！花很漂亮。再見！”

　　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 ? ? ?她都走了三四天了，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她的朋友我都不熟，她上班的公司也只聽她提過。有點突然，很措手不及。如果沒有奇跡，我沒抱什么再見的希望了。如果正常離開，事先會打電話的。很明顯，這是不告而別。

? ? ? ?星期天下午，我一個人去了尚品咖啡，在常坐的地方，點了卡布奇諾，一杯紅茶，一些小點。紅茶是自己喝的，卡布奇諾，用來看看就好。

　　小點吃了一小半，我叫來服務生續杯。送紅茶的美女有點面熟，我想了想問：“錦繡公寓1618？”美女點了點頭，沒有就走的意思。

　　我說：“請坐！”招呼服務生過來，問她：“你喝什么？”

　　她對服務生說：“一杯綠茶謝謝！”我問：“你是這邊的？”

　　她說：“我是這兒的咖啡師，剛從英國回來。嗯，這家店的老板娘是我姑姑。”

　　我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說：“我是李壞壞，自由作家。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林司琪。”她接過服務生端來的綠茶，對我說了聲謝謝，舉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微笑著看著我說：“能跟我說說，我住那兒以前住的美女的故事嗎？”

　　我說：“不能。我想說說別的。”

　　林司琪說“好吧。”似乎有點失望。

　　我說：“能不能跟我說說，現在住在錦繡公寓1618的美女的故事？”

　　林司琪點了點頭：“你想知道些什么？我會如實相告。不過，請以相等的信息來兌換。”

　　我看著她的眼睛，眼神更溫暖了。“你喜歡什么花？”

　　林司琪溫柔地說：“你上次送的，就挺好。”

? ? ? ?同樣的一個下午，我走進錦繡公寓時，保安微笑著問：“李先生！又來送花給林小姐了？”

　　我微笑點點頭：“麻煩你給我開下門謝謝！”

　　到了1618房間，就聞到淡淡的咖啡味。我按了按門鈴。聽到里面說“請等一會兒！”

　　三分鐘之后，她打開了門，身上穿著休閑服。“讓你久等了。”林司琪微笑著說。

　　我獻上玫瑰花：“送給你！喜歡嗎？”

　　林司琪接過鮮花，感覺到跟之前那束有些不一樣：沒有了薰衣草香味！

　　她對那香味有點過敏。“我很喜歡！謝謝！我給你煮了咖啡。”

　　我跟她進了房間，就聞到更濃的咖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