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蜉蝣
我喜歡的太多八十年代的人提到蜉蝣,它好像總讓人戀戀不舍。
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千四百四十分鐘、八萬六千四百秒……這些數字,它的生命。落地盲目地走一趟,奔赴死亡。悲壯的話題,像大部分人一樣,不夠熱烈。
因為我們都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說走就走的人,我們的命運注定不會轟轟烈烈。
(二)舊時光
詩里的小票
有時侯,舊時光并沒有溜走,它們藏起來了,被新鮮事物掩蓋了。
圖書館借回的書,偶然間在書里與一位素不相識的讀者相遇,因為這張十年時光的票據。隔著這張小票,我們的腦電波在十年中相碰。人與人的認識很奇妙,相識似乎并不一定需要謀面。就像,在地鐵上,從你坐在那個空位的一刻起,你與前面坐過這個座位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乘客產生了聯系。
二零零七年,我小學五年級。二零一七年,這位讀者應該三十,和田一般大小。
“嗨!你現在好嗎?仍然喜歡讀詩嗎?”
時光。時光。時光……
(三)《珍重》
葉倩文
聽很老很老的歌,熟悉的八十年代經典和弦與配樂。
曾經幻想,開著紅色的甲殼蟲,一路向西,開向荒蕪,沖向望不到邊際的柏油馬路,車里播放這樣的老歌,聲音刻意開大一格。
這個秘密是我不經意間發現的,人人都說音量太大傷耳朵,但是他們不知道,比正常大一格的音量,是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