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自網絡)
我以為我很愛阿美,其實不是……
1分手
阿美要和我分手,我不同意。她就鬧,鬧得很兇。她把音響開得震天響,把水果盤里的蘋果扔得滿地都是,還把水果盤邊的水果刀架到了手腕上。
那陣勢就是活生生的一個潑婦。
但是這個潑婦有其不同于其他潑婦的特質,就算在耍潑的當兒,她也很重視形象地對著鏡子撥弄幾下頭發,動作很輕,就像撥弄著一件值錢的瓷器,撥弄著撥弄著,就弄飛了滿樹滿樹的桃花,滿朵滿朵地落到了我的眼睛里。
我的情欲立即盛滿眼眸,像饑渴的獸,不合時宜卻又斬金截鐵地直撲過去。然后,阿美的呢喃混雜在滿室的蘋果香中,悄悄地沾滿了濕濕的韻味。
阿美沒有再和我鬧,她認真地看著我,看得我心底發毛。
東子,除了翻云覆雨,你還能給我什么?
我什么也不能給她!
和哥們灌苦酒的時候,我忍不住像倒苦水般地把牢騷吐了出來,杜牧非憨厚地拍著我的肩,很大氣地呵笑著,兄弟,不就一個女人,犯得著嘛?
犯不著嗎?我不知道,我醉了,躺在杜牧非的寶馬里,我的整個人難受得抓狂。
到家,音響還在鬧,蘋果依然躺在地上。我發火了,我說你還真他媽拽上了啊,天下就你一女人嗎,滾好了!
然后,阿美就滾了。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阿美連帶阿美的東西都滾沒了。
我也發了一陣潑,收拾在果盤里的蘋果又一次地滾在了地板上,咕咚咚地在滾了一地。
2轉機
我過了一段極度暗沉的日子。然后,有一天在街上晃悠正橫穿過馬路的時候,一輛汽車逃難般地著從右側迅猛地穿了過來。我本能地用力拽住了前右側女人的胳膊。
在她驚慌地閃進我環里一瞬,我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因為緊張而有些變形的臉顏。
女人沒有阿美漂亮,卻有著一頭濃密的大波浪,更主要的是,她也有著撥弄頭發的習慣。
在街頭的星巴克咖啡坐下的時候,她的手幾次三番地落到發絲上,我的心就撩起了火,火勢猛烈到隔離咖啡桌呼呼地竄了過去。
女人跟我回了家,然后就在我的床上做了我和阿美做過的事情。事畢,喘息未定的時候,她滑溜溜的手臂再一次地圈了過來,東子,你真行。
她的聲音沾著濃濃的鼻音,很濕潤,很濃烈。
我以為這只是我的一場艷遇。沒想到三天后,這個女人再次敲響了我的家門。
隨著女人一起進屋的還有一張夾著她包里的支票,大額的數目晃得我發熱。于是,我再一次拉扯著她的頭發,異常兇猛地把她壓在了我的身子底下。
3見面
我拿著女人給我的錢,又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購買了一個八十多平米的門市,成了某品牌服飾在本市的唯一代理。
然后駕著車走在馬路上的時候,我開始思念阿美。
阿美的理想我不是不知道。找一個有車有房的好男人,舒舒坦坦地過上好日子。我不知道阿美有沒有遇到這樣的好男人,更不知道這個好男人是不是可以全心全意地帶給阿美幸福。
這個想法就像午夜三刻的貓叫,撩撥得整個人徹夜難眠。而我能做的只有揪著女人的大波浪,要一次,再來一次。她的呻吟混雜在粗重的喘息中,像黑夜里一抹細弱光線,明明有光亮,卻依然伸手不見五指。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人意料之外,就在我的思念空曠得讓人憋悶難受的時候,我從員工加聘的報名資料中看到了阿美的名字。
然后我錄用了她。
當阿美睜大眼睛驚訝地站在我的面前的時候,那么長時間的憋悶突然找到了一個發泄口,我得意地笑了起來。
笑聲還沒有結束的時候,阿美畢恭畢敬地欠了一下身,規規矩矩地說了四個字:總經理好。
我的得意瞬間支離破碎。
4糾纏
阿美還是原來的樣子,愛笑。笑得時候,她的手就落在垂到胸前的大波浪上,不緊不慢地撫摸著。很多次,我看到男性顧客目光順著她的手攀到她的衣領之內,一個個貪婪地恨不得從目光里長出一只手來,偷偷地揉捏上幾把。
我的感覺相當不爽,我沒事找事。我把她找來,指著她的衣服領口高叫,這里只是賣男裝,不是召男店,那么想賣點的話,直接去紅燈區的洗頭房好了。
說完我就后悔了,我想道歉,但是阿美不讓。她偽裝多日的規矩一下褪了下去,壞脾氣像雨后的竹筍噼里啪啦地冒了出來。她向我逼近一步,兇巴巴地又解開了一顆紐扣。在我還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的時候,她突然抓起我的手從她的衣領里塞了進去。
明明不是沒有觸摸過的身體,可是手貼到她滑膩的肌膚時,我的手還是禁不住地顫栗了一下。
我推開了她。
然后被我推開的阿美就敞著比剛才更低更寬的領口,穿梭在顧客之中。看著在對他們介紹衣服,可是目光卻總是有意無意地掃過來,不痛不癢地對我瞄上幾眼。
就在她曖昧無比地把她的大胸向某個顧客貼過去的時候,我終于如一頭發怒的獅子沖了過去。
阿美笑了。
在她的笑聲中,我顯得很單薄。
我和阿美另外買了一套小居室,不是很大。但是,比之以前的出租房卻亮堂華麗很多。阿美站到床上,用力地蹦了幾下,她的大波浪像散開的花,陪著她一起開懷地笑著。
原來,有錢的時候,我也可以給阿美幸福。
我狠狠地摟緊她,那一刻我忘了,我的光鮮背后還站著另一個女人。
5離開
女人好久沒來了。
來的時候,阿美正坐在我的座位的上有條不紊地涂著指甲。顏色很艷,像阿美初見到她時的表情,只一眼就把女人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車子順著女人的手指拐了幾個彎,然后停在了星巴克的停車場。
我以為女人會對我說些什么。但是沒有,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她的神情還是如我初見她時一樣。明明有很多話,但是當真開口的時候,就變成了簡單的句子——你很愛她。
嗯,還有一句話,原本也是來和你說再見的,現在沒什么說了。
然后她就站了起來,悄然地走了出去。
是要多完美就多完美的結局,該暢快大笑的,可我的心還是沒來由地堵了一下。
回去,阿美正在看電視,是新聞,“由于董事長被拘,本市某大型的公司面臨被收購……”然后換臺,劉德華的一部老電影。又換了幾個,終不滿意,索性把電視給關了。然后她的目光就火辣辣地停頓到了我的臉上。
我知道,阿美在等我告訴她我和女人的見面內容,但是我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告訴她。我走過去,愛憐地撫摩著她的大波浪,終是沒有說話。
阿美又跟我吵了一架。
第二天,阿美的大波浪剪掉了,取而代之地是時下流行的BOBO頭。她揚著尖下巴挑釁地看著我。
頭發的弧度和臉上的線條很協調,所以她的心情很不錯。她沒有再和我吵,而是義無反顧地撲了過來。
從沒有過這樣的狀況,明明身體燃起了火,可是還沒開始,我就從她的身上滾了下來。
6失去
我不知道我的身體怎么啦,任由阿美千般萬般地挑弄,始終沒有一絲生機。
就在阿美訪了一群名醫,開了一堆難嗅苦澀的中藥,強行要給我喂藥的時候,我接到了杜牧非的電話,他興高采烈地要和我見面,說是遇到了一位讓他動容的女子。
說真的,我對他的女子不感興趣,我只想借著杜牧非的見面逃避嗆鼻的中藥味。
我早早地來到了與他見面的地方,然后我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色晚裝的BOBO頭挽著杜牧非一同走了進來。
難不成這個世界的女人都被BOBO頭蠱惑了?我無聊地拉扯著嘴唇笑了一下。直至走近笑才漸漸地僵了回去。
杜牧非寵溺拉著她的手寵溺地給我作介紹,這是陳畫,是他這輩子的寶貝。余了,怕我不理解寶貝的意思,特意擠著眼睛解釋了一句,喏,就像你于阿美的的感情一樣。
我尷尬地咽了一口唾液,有些發窘。
女人更是沒有想到杜牧非會如此介紹她,臉一下紅了起來,她不安地打了一聲招呼,拿著包急急地向洗手間走去。
杜牧非望著她的背影心滿意足地笑。現在會臉紅的女人不多吧?完了,才一本正經地說,她的父親遇到了一些事,公司面臨破產被收購,然后她去找他。就是那樣一副很膽小卻裝作很勇敢的樣子,他一下就被迷住了。剛開始她拒絕他,說是有男朋友什么什么的,他沒有放棄。后來再見面,再提及那事的時候,她一下就同意了,說是養肥的男朋友讓別人拐跑了。杜牧非一眼不眨地望著洗手間的位置,看見她出來,奴了一下嘴,瞧,還特意換了一個發型。不過說實話,我還是覺得她大波浪時特漂亮。
我順著杜牧非的目光望向她。
看著她走近,看著她坐下,看著她淺笑……久久沒有動靜的身體,突然地亢奮了起來。
但是,我沒有高興。相反地心很涼,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漏掉了太多的熱情。
到最后,即使坐在對面,也是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