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正在從事著一項極度無聊,極度乏味的工作,那就是監(jiān)考。
沒有監(jiān)考過的人一定會認為這是一件多么輕松多么神圣的工作,想一想,講臺上一站下面就變得鴉雀無聲,幾十個人的命運或多或少由你說了算,嚴格或者寬松一切隨你。
其實呢?每個老師恐怕最煩的就是監(jiān)考了,連著兩天,不能看書,不能隨意走動,不能說話,不能帶手機,只允許瞪著眼看學生奮筆疾書,甚至很多時候眼睛瞪得想要脫窗。
我是從昨天下午開始坐監(jiān)的,噢,不對,是監(jiān)考。來的時候同考場的另一位老師如釋重負的說:“你終于來了,那么接下來我將輕松很多。”“學生很亂嗎?”“不亂,就是有幾個學習不好的學生靜不下來,一場下來得警告多次,當然你一定可以鎮(zhèn)得住。”我不禁無奈的笑了。
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苛刻又刻薄的人,但總有一些看似矛盾的詞出現在我的身上,例如:“嚴厲”和“活潑”;“高冷”和“幽默”;“開朗”和“文靜”??????
初次上我的課,大都不敢搗亂,也不敢隨意的開一些小玩笑,因為我看起來就是不好相與的一個人,可是長久和我相處的孩子都知道我是一個課堂上五彩繽紛的人,各種天馬行空的念頭都可能隨時冒出來,有點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可為什么還是會說我“嚴肅”“嚴格”呢?我想這和我的為人處世有關,我做事情喜歡有始有終,講究一個“責任感”,于是不自覺得我就把這些也帶入到教學中,要求學生做事有規(guī)劃,做學問必須踏實,做人必須實在,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天道酬勤”,還很喜歡較真,心存僥幸的人在我這里一般是吃虧的,萬事看得開,重過程輕結果,因為覺得過程做好了,結果一般不會太差。
做人做事還很直接坦蕩,不喜歡繞繞彎彎,就連和學生相處,我也會把課堂的底線預先說出來,不觸及底線和原則的事情我大都可以原諒。為人還很固執(zhí),喜歡將自己的思想強加給別人。
另外估計身高也占很大的優(yōu)勢,很少遇到需要仰視的學生,往講臺上一站無形中就給人一種壓迫感。
說起這個我就有點小小的傷心,一米就曾經說過我的外型看起來不像老師,講公開課之類的估計不受歡迎,所以有時候會很想改變一下形象,例如穿個職業(yè)裝,扎個馬尾,企圖樹立一個老師的質樸形象,可是總歸沒戲。
雖則如此,可是教師飯我卻吃了十幾年,而且頗為省心省力,師生關系不用費心,他們就很喜歡我,成績也一直很優(yōu)秀,可是打心眼里我也認為我并不適合做老師,我是一個有點隨心所欲的人,這教條般的生活為實折磨人,但依然感謝三代貧農的老父供應我上師范。
還有人說我文采不錯,那簡直就是謬贊了,我從不敢和別人比什么,因為骨子里就很自卑,覺得樣樣不如人。假如高中畢業(yè)算是非文盲的話,那我就是一個教學的文盲,只是愛看書,愛寫東西而已。
內心不夠強大,只好借文字來抒發(fā)。
說了這么多,看看表才過去半小時而已,下面的學生還在答卷,提心吊膽害怕被巡考發(fā)現只能擱筆并偷偷撕下我這洋洋灑灑上千字的廢紙。
唉,接下來的大長時間做什么?我已經把該想的,能想的,許久不曾想起的人等都挨著慮了千百遍。好吧,只能繼續(xù)發(fā)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