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阮……鹿阮……”夢魘纏上了我的手臂,又漸漸靠近我的耳朵。
“鹿阮……鹿阮…求你回來…”
“鹿阮……你不要謝朗和佳佳了嗎…你回來吧…”
我猛地睜開眼睛,劇烈的大口呼吸著,攥著被子顫抖。
這幾天總是做這樣的夢。我看了下時間,還只有五點。外頭還是黑夜,甚至有一點點小雪花飄起來。
昨天是聽到有人在和我說笑。前天是有人和我打鬧。今天,大概就是我離開了吧。
“路鹿阮,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鹿阮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別走……”
如果這是一部青春疼痛小說那還算挺不錯的。我在夢里都覺得絞心一樣的疼。
接下來就是兩個小時的失眠,等到七點我就起床去叫謝朗、佳佳和月鈴起床,對了還有榮樂。
佳佳去年自告奮勇報了一個舞蹈班,每周末都要苦練一早上,月鈴報了書法班,跟著我去唐人街練字。只有謝朗好吃懶做,意外的卻很聰明,無論別人怎么發狠學習也沒法子超過。
送走佳佳和月鈴之后,我們去了咖啡館,謝朗嚷著要喝牛奶,我揉揉太陽穴覺得頭疼的很,支使榮樂帶著謝朗去買牛奶了。
榮樂拉著謝朗往對面商店走去。我幾乎困的要在桌子上睡著了。
“小姐,您的咖啡。”
“謝謝,放這兒吧……”我勉強撐起腦袋,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對面,卻發現對面一團糟。
榮樂和謝朗這么久沒回來,我心里頭咯噔一下人就沖了出去,想著不會是謝朗怎么樣了吧!三個孩子他最大事兒還最多!
好不容易擠進了人堆,看見榮樂拉著在喝牛奶的謝朗和一個人在說話,但主角不是他們仨,是一個白人在和一個黑人扭打。
“你憑什么說這是你兒子啊!你不是拐子吧!”
那個人看上去和氣得很,說道:“他叫謝朗,對不對。”
榮樂噎了噎:“沒……錯……你真是他爸?”
謝朗一臉無辜的喝著牛奶,大眼睛到處看,看見我就叫起來:“媽媽!我在這兒!”
那人抬起頭,我恰好和他對視。
他就是謝燃?
我上前拉過謝朗,榮樂自覺的站在了我這邊,下一句就是她的經典名言。
“這他媽就是扯淡吧。”
我朝那人點點頭,那人死死盯住我不放。
“鹿鹿。”
我想我的困惑表情一定做的很到位,我聽見我說:“先生,你是?我們……見過嗎?”
那人眉頭皺在了一起。他多好看啊,和謝朗太像了,眉頭皺起來也那么好看。
“謝燃。”我聽見他說出他的名字,意料之中,謝燃。
我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謝先生……你長得確實和我的兒子很像……但這不能說明什么……也許你只是一個長得比較像的……拐子。”
榮樂笑出聲。
謝燃聲音溫醇,眼神和昨天晚上電視里的男主一樣深情:“鹿阮,你不記得我了。”
他表情做的那么深情溫柔,說出的話卻是深深的絕望和痛苦。
我不知怎么的很想雪上加霜一把,露出一個笑容,低頭和謝朗說:“我們走吧。”
謝朗狗腿的應聲:“好的媽媽!”
榮樂也狗腿的應聲:“阮阮等等我!”
榮樂不知道謝燃,說明謝燃是在我大學之前就認識的,或者是大學畢業后認識的。
謝朗和佳佳七歲,我今年三十。
那我還真的是很恨嫁呢。
我擦著灶臺,邊給謝朗煮牛奶,煮完牛奶還得給佳佳月鈴榨水果汁。三個孩子里就謝朗愛喝牛奶,佳佳喜歡吃水果,月鈴則是什么也沒興趣的樣子,佳佳吃什么她就跟著吃。
門鈴突然響了,難道是榮樂帶著孩子們回來了?
我看了看表,三點,不可能啊,榮樂的相親大業現在正是高潮,謝朗也是老老實實地跟著佳佳她們在玩兒啊。
我擦了擦手,走去開門:“誰啊?”
待門打開那一剎那,我有些驚到。
謝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