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奶奶剛來城里新家的那一陣子,奶奶作為一個家里的長輩被安置在了李淵家的客房里,屋里徒有四壁,一張床,一個床頭柜,一個用來放置衣服的紙箱。那間屋子對于一個150平米的家來說差不多是兩個廁所的大小,此外別無所有,然而李淵時常想這樣的條件是不是差了一點,可是奶奶什么也不說像幾十年前養育兒女那樣默默承受,而兒女卻像是受盡了人生百態似的對老人沒有容忍。奶奶是在三個兒子家里輪流住的,據李淵的媽媽說李淵他大伯二伯家里都和他們家差不多大小,留給老人的都是背陽的黑屋子,幾乎看不到陽光。況且老人和李淵他們吃住一起,有吃有穿的,沒什么不好的。論語里的一句話讓李淵有所感悟大概是這樣的――犬尚且能養,養父母者不敬何異?(家里的狗也是有吃有喝的,贍養父母不對他們尊敬,對待他們與對待狗有什么差別),但在李淵母親那樣的比較中李淵竟然開始隨歲月去稀釋了孝的感知,直到同化于社會中。
? ? ? ?再后來奶奶因為照顧得不周到后背初步潰爛,三家人都紛紛逃避責任,送到了老人院。期間沒有一個子女前往看望直到接到老人院送來的病逝通知書,當三個兒子去到老人所在的房間時他們看傻眼了,老人身體下半部分全部潰爛了,看不到完整的皮膚,一屋子的屎尿酸臭,老人的手里還捏著一張她同三個兒子的合照,照片的背后寫著模模糊糊的三個字――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