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是一種美麗的語言，有一種讓人沉迷其中的力量，在眩暈的時刻能騰云駕霧，帶你進入奇妙絕倫的仙境。誓言也許有一種堅定的信念蘊含其中，所以它才顯得與一般話語不同，盡管它也容易被風吹散，但是卻不容易被接受者忘記。不知不覺中身邊的任何東西，有形的無形的，都被貼上了保質期的標簽，期限一過，誓言已死。

可是很多情況下我們的生活需要信念來支撐，某時誓言便發揮了柱子的作用，將你托到高空當中享受眩暈的感覺，你以為是真實的。然后歲月從殺豬刀變成一個個布滿柱子的小蟲，將其一點點掏空，然后你就華麗麗地墜落了。當你完全相信誓言時，錯；當你不相信誓言時，錯。相信是因為它有存在的溫床，比如那時那刻真誠的眼神、單純的心，執子之手的勇氣，在對的時間選擇對的處理方式才是信與不信的真諦。而不信則更是出于理性和現實的考慮，在頭腦發熱難以自拔的時候，在受傷想找個臨時的療傷初的時候，在意圖證明自己是否有魅力的時候，誓言便不值得相信。

宿舍樓下不時有人表白，把憋了幾年的話一吐為快，我當然相信此時的話如果是誓言的話，那么它一定是真誠而且值得相信的，不過它一定是短暫的。喝了一口美酒，再怎么回味無窮也不會長時間停留。不必去苛求或埋怨言者，他的誓言已經悄無聲息履行了幾年，現在說出就是一種對堅守的結束，是釋然和解脫。而對于戀愛當中的人呢，很難承認誓言的不確定性，一旦離開，很多話語蒸發的速度比百米沖刺還快，相信天長地久的過程也許是長的，而瓦解的過程只用一分鐘便已足夠。誓言不是靠敷衍的力量就能茍延殘喘，如果它已經變成了逆行的風，那么就應該改變行走的方向了。奇怪的是話語既然這么不確定，我們還總是要找一個一直相信的理由，或者是真的找出那樣的一句話，然后貼上個“誓言”的標簽收藏起來，豈不知每次打開香水瓶去嗅時已經不是最初的那樣了，香味沒變但它在減少，等到最后瓶子空空如也，你是否還會沉醉在虛幻的香味當中？

因為寂寞而給承諾，因為孤單而給誓言，因為不懂而去相信，因為幼稚而去埋怨，豈不知美麗的泡沫破裂后是無邊的虛無，不過也不想去否認它的美，也許就像所說的青春一樣，誓言也是用來懷念的，是散落一地斷續的謎語，無人想解。

（本文由新文藝青年作者 ? 夏小霧 ? 原創并授權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