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蘭花香正好(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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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蟲谷大殿


文 |唐媽

我跟著宋北靜跑了幾步就尖叫了起來:“宋北靜!地怎么在動?”

原本平整的地面這會兒像是海面的波濤,大殿很空曠,沒有扶的地方,我被晃得頭暈惡心,不用說跑了,就是站直都很勉強。

宋北靜倒是站得筆直,他擰眉看著池子里溢出的黑水,若有所思的樣子。

“陸藝,你生物學得怎么樣?”

我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坐在《老人與海》那條小船上,反應都慢了半拍,不過還記得自己是文科生,生物學渣。

“你問這個干嘛?”

他看我一眼,欲言又止,終于大發善心拉住了我的手:“先出去……呃,再說吧。”

我倆踏出大殿的瞬間,地面的震動忽然停了下來。但是慣性使然,我還是覺得腳下在晃,如果不是宋北靜提醒,我應該都感覺不到。

“停了?”

他點頭:“停了。”

“會不會是什么人觸動了機關?”我扶著墻,吃驚地發現宋北靜竟然還擎著那支簡易火把,不過,快燒完了倒是真的。“會不會是蘭讓?”

想到蘭讓可能身陷險境,我簡直百爪撓心,“我們去找蘭讓,現在,立刻,馬上。”

我剛說完,那支火把就滅了,通道里毫無征兆地陷入了黑暗。

我聽見有人幽幽地嘆了口氣,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遇到魅的情形,汗毛倒立,打了個哆嗦。

“宋北靜?你,你在嗎?”

“陸藝。”

我心頭突的一跳,循著聲音摸了過去,卻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陸藝,你干嘛?”

我使勁兒想要甩開抓著我的那只手:“宋北靜,你放開我。我聽見蘭讓叫我了。”

“陸藝,救我。”

又是一聲,卻比剛才虛弱了很多。

“宋北靜,你快放開我,蘭讓受傷了!”

嘴唇上忽然一涼,又熱又腥的液體就涌進了我嘴里,我下意識地咽了一口,被嗆得治咳嗽。眼前的黑暗慢慢消失了,我發現我還站在之前的那個大池子旁,沒有裂開的蟲卵,黑色的池水靜靜地,看不出什么端倪。

宋北靜嘴角還有一絲血跡,我想起了剛剛的觸感,抬手就是一巴掌:“你有病啊!”

宋北靜被我打得偏過了頭,嘴角的血跡蹭到了臉和下巴上,顯得楚楚動人。

我被自己腦子里冒出來的形容詞嚇了一跳,他倒是泰然自若地聳了聳肩,“都跟你說了,這地方邪門的很,不要胡思亂想。剛才要不是我及時咬破舌尖喂你一口我的神血,你這會兒估計都被這地方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你,你……”

“別你你你了,這地方什么都沒有,我們往后走吧。”

我想到剛剛那些可怕的經歷都是幻覺,后背出了一層冷汗:“你,你不要緊吧?”

他沒理我,指了指池子后面的一道門:“走那邊兒吧。”

我看到他一張臉上沾了不少血跡,也忘了剛才的尷尬,伸手拉住了他:“你臉上有東西。”

我抬手想幫他擦一下,他卻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干嘛?男女授受不親!”

我磨了磨牙,心想你剛剛怎么就沒想到男女授受不親?懶得再管他,我徑直朝后面那道門走去。

我發現這地方的門都不大,剛剛夠我這樣身高的人通過。宋北靜長得高,每次都需要彎下腰,想到他摸黑一頭撞在門上的囧樣,我樂得笑出了聲。

“陸藝,你能不能別胡思亂想,會死人的。”

我扭頭瞪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

我轉身瞪著他:“你要敢說那句話,信不信我就地埋了你?”

他笑得眼角都彎了起來:“不說不說。”

我這才發現他已經自己把臉上的血跡擦干凈了,火把的光把他的笑臉照得一片朦朧。我歪了歪頭,總覺得他這個樣子我在哪兒見過。

“我說了……”

我連連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不要胡思亂想嘛。知道了,宋老媽子。”

我默默數著步子,走了有一千步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這房間不過十來個平方,但是不知道有多高,我抬頭看了半天,怎奈火把照明范圍有限,只看到黑漆漆一片,瞧不出什么來。

房間靠墻有一張石床,砌了石桌,桌上畫了棋盤。石床上還放了一個布包,灰撲撲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我拿手碰了一下,騰起一股灰塵。

我捂著鼻子往后退了一步,聽見宋北靜悶哼了一聲:“陸藝,你踩我腳了。”

“嘿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過,你站得那么近干嘛?”

“咦?”他又不理我,低頭去翻那破布包,我捂著鼻子也湊了過去:“什么東西啊?”

布包里面應該是本書,不過已經很破舊了,一翻動就碎,碎片上的字我認得,看年代應該是民國時期的東西不假。

我抬頭又看了一眼這地方:原來那么久以前就有人來過了啊。

書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宋北靜彎腰吹了吹石床上的土:“坐下來歇會兒,吃點東西。”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了。

我的包丟了,宋北靜包里也只有一瓶水和兩包餅干。他看了一眼,將其中一包遞給了我:“吃吧。這地方應該還有另外一撥人在,希望不要遇到才好。”

我想起了停在山下的巡洋艦,覺得那幫人應該還挺有錢,敢來這鬼地方,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

我一邊啃著干巴巴的餅干一邊嘆氣:“好想吃毛血旺。”

宋北靜還在鼓搗那本書,聞言點點頭:“我也喜歡吃。出去了帶你去一家倍兒正宗的川菜館兒,那個毛血旺做得啊……嘖嘖……”

我踢了他一腳:“夠了啊,別胡思亂想。”

他蹲在地上,被我一腳踢得跪在了地上,回頭十分幽怨地看我一眼:“是你先起得頭兒。”

“怎?我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滿意?”

“草民不敢,陸大爺,我覺得有必要給您提個醒兒。”

“嗯?”

“蘭讓不吃辣,一口都不吃。所以嘛……”

后面半句他吞了下去,我撇撇嘴,滿不在乎:“又不天天吃,跟他一起的時候我不吃了不就行了嗎?”

他已經盤腿坐在了地上,胳膊支在膝蓋上,托腮看著我:“愛情可真是個盲目的東西啊。”

我正要反駁他,卻覺得屁股底下猛地一顫。

“宋北靜,這次是幻覺嗎?”

他已經跳了起來,飛快地背上包,一手拿著火把,“這次不是,快走。”

我把餅干胡亂塞進衣服口袋里,跟著他跑了出去。

不遠處能聽見密集的槍聲,我跑得胸口都在痛,嗓子眼里火辣辣的。希望蘭讓沒在那里,要不這樣密集的槍聲……

宋北靜已經轉過前面的彎,卻又猛地退了回來,順手把我攔了下來:“等等。”

槍聲已經變得稀稀拉拉,我松了口氣,按電視劇里的劇情,這應該是沒子彈了。

誰知,不過停了幾十秒,槍聲又起。

伴隨著槍聲的還有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啊——”

我又驚又怕,終歸忍不住探出頭去想要一眼究竟。

越過宋北靜的肩膀,我看到了這二十多年來最毀世界觀的一幕:一座蟲山朝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說是蟲山,其實那應該是個人吧,不過臉上的皮肉已經沒有了,骷髏頭的眼眶里有好多的蟲在蠕動,那人像是一只裹了面包屑的人形炸雞,在離我們十來步遠的時候,終于轟然倒地,死了。

他身上的蟲子像潮水般瞬間退去,飛快地朝來的方向爬了回去。

我忍無可忍,之前吃下去的一口餅干終于吐了出來。

“陸藝?”

我狼狽地抬頭,正看到一個蒙著臉的男人。

他把臉上的面罩拉下來:“陸藝,是我。”

我哇一聲哭了出來,跳起來一把抱住了從天而降的蘭讓:“你去哪兒啦?嚇死我了。”

下一章 | 熟人


我和蘭讓一起回來啦,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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