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以為塵埃落定后的一個星期,我又做噩夢了。夢里是光怪陸離的詭異場景,我看不清前路,看不清自己身處何處,只聽見很多很多聲音交織在一起,愈發(fā)震耳欲聾。那些聲音忽遠忽近,就像電子音樂的特效,源源不斷從耳朵鉆進腦子里,再接二連三地炸開。眼前晃過變形扭曲的人臉,顏色和線條是模糊而曖昧的,就像畢加索的名作,呈現(xiàn)著我欣賞不來的詭異和扭曲。
驚醒的時候,我的雙手還捂著臉。后背、枕巾和頭發(fā)濕了一片。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這么過來的。把酒精或者安眠藥當作尚方寶劍的確是件可笑的事情,可當我自然入睡時,夢里的另一個世界似乎并不那么友好。我本以為這種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誰料它只是放我喘了口氣,便繼續(xù)讓我體會這種虛假卻切膚的疼痛。
知乎上曾有個回答讓我記憶深刻:精神疾病本身,即是非人的磨難。如果它是人類所能夠承受的,就不會有那么高的自殺率。
深夜的重型貨車就像鯨魚般的孤獨鳴叫,聽著它的聲音,夜里就很難睡著,就像天空中有一頭鯨魚在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