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地·城》讀書筆記 | 泥土腥咸苦澀,一如人生

泥土腥咸苦澀,一如人生,我喜歡這本書的“土”氣。



一、閱讀介紹

  • 書籍名稱:《人·地·城》

  • 作者介紹:徐遠 簽名:學術,一生的遠行

  • 出版時間:2016年10月

  • 購買時間:2018年3月1日

  • 閱讀時間:2019年6月7日

  • 閱讀標簽:私人閱讀、中國農村、城市化、經濟體制研究

  • 筆記時間:2019年6月7日-15日

  • 筆記背景音:《貓和老鼠》

  • 閱讀背景:

  • 2018年3月,買《人·地·城》這本書是因為當時的我剛好大四,正在河南某不知名城市的房地產公司實習。在實習之前,我根本對房地產毫無了解。面試前惡補了香帥的北大經濟學課里面關于房地產的內容,還算有用,但是對于工作心里還是很沒底兒。

    我大學的專業是農林經濟管理,我報考農業類學校是因為中二學生的理想主義,一位來自農村的學子想要改變些什么。選擇農林經濟管理是因為這個專業的代碼是:01。

    為了能夠更加深入地理解自己工作的本質,了解房地產的來龍去脈,買了這本書。買來之后,還跟一位哥炫耀了下,他說你現在剛接觸工作,最好還是先讀讀怎么待物接人吧,理解工作更深層次的邏輯在你站穩腳跟之后再來也不遲。

    這話我倒是聽進去了,結果就是:emmm,我去借朋友的《人性的弱點》翻了翻,當然也沒看完。這本書買來了一年也沒讀幾頁。最近公司出現了些問題,不是我能理解和左右的,剛好又碰上端午節,就花了兩個下午啃完了。

    讀這本書有了很多意料之外的收獲。

    這本書是因為我想了解城市房地產才買的。讀了第一篇發現這竟然串燒了我最喜歡的歷史、讀了第二篇發現作者寫的城市印象是隨筆啊、迫不及待地讀到第三、四、五篇竟然像是重溫了大學學的《農業經濟學》。

    這本書給我的驚喜遠不止于此,大學時候學的《發展經濟學》、《世界農業經濟學》等所學內容雖然大多都還給老師了,這里不止重溫了,還有些顛覆性觀點使我增進了對一些問題的理解。

    泥土腥咸苦澀,一如人生,我喜歡這本書的“土”氣。

    以上是背景介紹,正文在下面:

    懶人目錄:

  • 城市就是帶磁性的大容器

  • 一以貫之的城鄉二元對立

  • 不存在的“勞動力剩余”

  • 劉易斯、舒爾茨和張培剛

  • “我為什么不懷念故鄉?”

  • 壹 | 城市的起源

    新舊石器時代之間最本質的區別不是石器的光滑程度。在舊石器時代的石器是尖銳的,而是新石器時代則多為“容器”。

    舊石器像是矛、刀、斧,都是向外用力,用于砍、戳、挖等動作;而新石器像是瓶、罐、桶、缽等,用于盛放多余的食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城市也是一個容器,并且慢慢發展為磁體,不斷吸人進去。

    貳 | 一以貫之的城鄉二元

    城市和鄉村一開始不是絕對對立的。鄉村的人和資源流入城市,城市不斷擴張吞下并消化附近的鄉村。

    然而,戶籍制度和土地制度增強了城鄉的對立。戶籍制度讓在城市務工的鄉村人有很多后顧之憂,最重要的就是:就業、養老、子女求學、就醫等。

    土地制度則是讓城市出現“城中村”,讓鄉村的土地無人守護。

    在徐遠老師看來,十八億畝耕地的紅線像是唐僧肉,而問題是沒有誰是孫悟空,能夠保護著土地紅線。

    在這種環境之下,城鄉對立一以貫之,以地養老更是一廂情愿。

    各路妖魔鬼怪在土地上出沒,名正言順或是偷偷摸摸地咬一口土地,化為金錢。

    叁 | 不存在的“勞動力剩余”

    關于鄉村我們有時候最關注的是耕地紅線能守住嗎?糧食安全能保障嗎?

    在這本書里,徐遠老師給出了兩個最有力量的回答:

  • 現實問題不是缺少耕地,而是如何利用耕地的問題。

  • 糧食問題不在數量,在于質量安全問題、糧食分配機制。

  • 劉易斯發明了“剩余勞動力”這個詞,直觀描述了落后國家農村的勞動力轉移到城市,推動經濟發展的過程。

    在中國正是這些“剩余”的人,推動了改革。表面上看農村有很多人好像無所事事,在舒爾茨看來,其實是農村沒有“剩余勞動力”。

    是組織結構的變化、農業效率的提升,導致了技術進步的發生,很多勞動力慢慢變得“剩余”了。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就地工業化、“農民工”,我們總是被一串串鮮艷的花朵和果實吸引,卻很少關注深埋地下的根莖。

    相信你也跟我一樣,不喜歡“農民工”這個詞。這個詞匯記載了這個國家半個世紀一來的政策沿革,付出代價的首當其沖的就是農民。

    而付出代價的絕對不僅僅是農民,是這個國家。

    改革開放四十年以來,中國的人均收入仍不到美國、日本等發達國家的1/10,就是明證。

    讀關于這本書第六篇的內容,我會很容易地激動起來,出身農家的我太了解農民的可愛、農作的辛苦和收獲的微薄。

    肆 | 劉易斯、舒爾茨和張培剛

    大師們的分歧,集中表現再對“剩余勞動力”這個問題的判斷上。相較而言,劉易斯的理論其實是一個靜態的工業化理論,而舒爾茨的理論則是一個動態的工農業協調發展理論。

    這一篇的內容讓我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大學時候《發展經濟學》的課堂現場,階梯教室、最里面的講臺上一位好像英國紳士的老師在娓娓而談。

    早在1945年,張培剛就在哈佛的博士論文中提出了和舒爾茨高度一致的一整套發展理論,比舒爾茨早了大約十年。

    問題在于,我們都知道“劉易斯拐點”、“剩余勞動力”理論,很少了解舒爾茨關于“剩余勞動力”的批評與檢驗、張培剛對于“農業與工業化”的深刻洞見。

    伍 | “我為什么不懷念故鄉?”

    我還在上大學的時候,每年只有暑假和寒假會回家。有一年寒假我先去了表哥家又回的家。

    表哥家在鄭州,和表嫂下去逛,在他家小區的一公里以內,不止有:飯店、超市、水果店、服裝店、藥店等等;甚至有大型醫院、墓地出售中介、衛生所等等。

    我在心里默默感嘆:從生到死一條街就夠了。

    臨近春節我就回家了。大年初二一大早有親戚來我家,按照家鄉習俗,年前我家就做好了甜碗、咸碗、包子、團子、炸魚、燉雞等等,但是少了涼菜,需要我去買。

    我騎著小電車,向南跑了三四里到了鎮上,只在超市買了一些榨菜,其他店根本沒有開門的意思,超市里也沒有涼菜;又向北跑了二三里到了另一村的小賣鋪,也是一樣的結果。

    寒風呼嘯,我吸溜著鼻涕,哆哆嗦嗦地回家去了。

    我對故鄉的回憶有時候是美好的、自帶濾鏡的,而辛苦的記憶則是有切膚之痛的。在農作的時候,一說干什么不是一種儀式,一會就完事了,而是至少持續兩三天的狀態。

    爸爸為了增加收入在麥子的行間種了菠菜,也就沒打除草劑,大年初一我們全家出動去鏟草,就是拿著鏟子在嘎嘎結實、霜雪未融的地里鏟草。

    一年中秋節在白菜地里澆水,直到月亮在東面掛了老高了,我們還是在地里下水老鼠(就是水泵)。

    我小學四年級夏天,背著藥筒給花椰菜苗子打水,那是炎夏,一開始藥筒特滿的時候我實在背不動,就從肩上摘下來放在地上打,超出藥筒桿子范圍之后,再挪挪地兒繼續打;那年秋天第一次給白菜打殺蟲藥,藥水不僅要正面打,白菜葉子的背面也需要,只記得當時應該打了自己一臉殺蟲劑。

    前幾年的時候,給地澆水每次都是一個大工程。有次給麥子澆水,我負責一塊地的水管鋪設、接口的工作,地離水井好幾百米,一根水管肯定沒辦法一下子到地頭,需要至少五六根水管接著,先是一盤盤拉開,然后在接口處,將出水的那根管的末尾一米多長的寬折起來,塞進入水管,空隙處用雜草或麥秸填充一下。每個都需要這樣,轉彎處需要注意順著水管加大弧度,不然的話,水管會被憋開。

    澆水之后,我“瘋”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水管在中間開了五六次。水管一開,我家的地就沒了水,我需要馬上跑去水井那里,關了水老鼠,然后看看是哪里斷了再接上,然后再跑去開水老鼠,再跑去地里看看是否正常。這五六次氣得我把鞋也甩丟了,水管也在別人家的麥地的行壟之間,熟地很軟,水管漏水的地方很多,稍微一腳就踏到了膝蓋處,就這么一步一拔地走過去。想再想想又心酸又好笑,當時卻只覺得好氣好氣。

    我在上了大學之后,爸媽就很少喊我一起去干農活了。父母,還有和父母一樣的人,比我辛苦千萬倍。

    媽媽生于1958年,她11歲的時候就參加生產隊,扛河泥。

    我其實并不怎么懷念故鄉,但是我珍惜故鄉的人,希望他們能夠變得更加富裕、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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