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搞小動作

“千真萬確，那女人開著窗，笑得可開心了。”陳亮回答。

“媽的，不讓我們好過，我也不讓他老孟好過。那什么，柳春梅是你表姐？”

“是呀，是我媳婦的二舅媽的閨女，不過現在沒走動了。去年過年她聽說我也在貴陽，還跟我媳婦說，讓我幫忙盯著點老孟。要是他在外面包養小三什么的，讓我一定告訴她。”

“那還是鐵親戚呀，這些年竟然都沒有照顧一下你們？”

“高攀不上。”陳亮一邊開車，一邊尷尬地笑笑，“人家是有錢大老板，哪里看得上我這窮親戚。”

“親戚再窮也是親戚，當皇上的還有個窮親戚呢，是老孟這人太見利忘義。我們要給他點苦頭嘗嘗。你給你表嫂發個消息，就說看見老孟開著車，載著一個美女到礦上來了。”

“我沒她電話，我問問我媳婦。”

“算了，你別發了，直接告訴你媳婦，讓你媳婦轉告柳春梅吧，一個大老爺們傳這話，會讓人起疑心。”

“也是。”

礦山上的辦公室里，墻上煤炭開采規范，施工圖等一系列圖標，桌面玻璃下壓著安全督查表。

孟金汾躲在窗簾背后，探頭看向山下，那輛黑色天籟突然停在了山腰。

“這梅大嘴怎么還沒走，又在耍什么花樣？”孟金汾說。

“不知道啊。”易君賢也湊了過來。

“哥，這梅大嘴幾次三番過來找你合作，你都避而不見。你不怕他背后搞小動作呀？”

“就是因為這人愛搞小動作，所以不能跟這人合作。再說，我們花了五千多萬才拿下這個整合指標，全省就100個指標。多少人都上門求著要合作，我干嘛要跟這種沒實力還一肚子壞水的人合作。”

孟金汾喝了一口茶，再往窗外看時，黑色天籟已經重新啟動，一溜煙兒往山下去了。

山西臨汾，飛機緩緩落地。

孟金汾推著行李箱，另一只手牽著戴著口罩的楊雪，現身出口。等候在門口的亥云東看見老板的身影，立即迎上前去，口里說著“孟總，你回來了”，手里早已經接過了老板手中的行李箱。

“老亥，這位是小雪。”孟金汾簡單說著，也不避嫌把手撒開，倒是讓亥云東挺意外。

亥云東看見這姑娘還很年輕，知道是老板身邊新近的女人。雖然是全程戴著口罩，但眉眼還算清秀，分量也許不一般。老板不介紹，他也就不多問，朝著楊雪微微一笑：“你好。”

楊雪簡單回應了一句“你好”，便低了頭，把目光望向了地面。

“我們走吧。”孟金汾吩咐，他一邊往車上走，一邊說：“我這時有事，要趕到綠園會所，晚上要接諶局長他們吃個飯，你把我送到后，把楊雪送到愉園酒店，陪她吃個晚飯，這兩天抽時間給她找一處房子，僻靜一點人少一點的，找一位靠得住的保姆照顧她。注意保密。”

“好的。”

山西臨汾。大街上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在愉園大酒店22樓總統套房里，諶家嶺脫了鞋子斜躺在床上看電視新聞。

孟金汾燒了茶水，又從包里拿出上好的茶葉，給這位山西煤炭局局長泡了一杯茶。

一切安排妥當，孟金汾端了茶水到床頭，放在諶家嶺的手邊，自己拉了椅子靠近坐著。

“最近礦上怎么樣？”諶家嶺問。

“價格還俏著呢，現在地方上的電廠都在我那兩個礦上那排著隊，等著到我那里去拉煤呢，現在是不怕出煤多，就怕出煤速度慢。”

“沙田礦呢？最新設計方案出來沒？”

“出來了。”孟金汾說著，從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文件，遞給諶家嶺。

“諶局，我打算上一套綜采系統。貴州的生產技術比咱們山西差遠了，只要基建到位，刷刷刷，機器轉動起來，那就是印鈔機呀。現在，我們萬事俱備，就是缺錢。您上次也去實地看了，不知道有什么意見？”

“一定要注意安全問題，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掘進，巷道布置，百姓搬遷，涉及到基建的事情千頭萬緒，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出煤就會無期限地往后拖……”諶家嶺翻了翻，隨口說道。

“這個我知道，您放心。”

“貴州噸煤成本怎么樣？”

“比這邊還是低一些，其他的費用差不多，人工費用每噸可以節省14元左右，公路運輸成本稍高一點每噸近40元，煤運公司收取的礦票，也就是本省銷售的規費是15元，比山西便宜點……”

“貴州跟山西不同，貴州電廠多，是西電東送南部通道的源頭，但交通差，外來煤運輸成本高，所以本地煤在當地吃香，幾乎可以占壟斷地位。你的幾個煤礦，還是很有前景的，你要跟地方政府聯絡好感情，關鍵時刻可以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