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上來我就注意到了。中年婦女,留著齊腰間的頭發,頭發中已花白許多,想必是為家里所操勞吧!神色焦急,有點像丟了東西的孩子。懷里放著著一個棕褐色的包,踉踉蹌蹌地走進火車方艙。其它的乘客拖著拉桿箱,使勁地往前走,她顯得有些慌忙,頭看著自己的火車票,東張西望找座位。找座位的人從他身邊用力擠過去,把她弄的不知所措。還好她終于在我有前方坐下來,懷里的包包里不知裝的啥玩意,她看的比較嚴實,怕被小偷偷走似的。
我玩著手機,這是成都開往北京的火車,坐位位都滿了,過道上也是人。可并不都是去北京的,不是一路人,他們上車,下車,在換乘車,在全國最大的火車站鄭州分流,是中國南北分界點,他們就這樣消失在大江南北的板塊上,像一只鳥消失在森林里。中年婦女自己一個人,走南闖北這些年,在車與車之間換乘,人與人之間你推我嚷,不知為了什么。
以下是我的臆想:
她是一個母親,在丈夫眼里她是美麗善良,勤勞的女人,在家是兒子的好媽媽。嫁的丈夫后期遭遇車禍,中度殘疾,家里的重擔壓在了她身上,天意弄人,車禍像颶風一樣把家弄的支離破碎,讓好好的小康之家,因病返貧。醫藥費,……從此到處打工為家奔波,或許當她不能奔波時,她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只是到那時,狀況會繼續好轉還是……
我不敢看她,因為看到她疲憊的背影,我都無法遏制地想起自己的母親。母親離開四年了,我在想,如果在給我一次機會,哪怕只有一次。
——我會好好讀書,讀大學,以后找個好工作,娶妻生子。
又或者做生意,讓她們過更好的生活。
不讓她們擔心,沒后顧之憂,她們百年之后也走的放心。
我會把所有的瘦肉給她吃,不在說葷素搭配,合理膳食。陪她慢慢吃,菜里面不放蔥。
如有人欺負她,說壞話,我會不客氣地罵他,你個###或者一個東西就給他輪過去,我不管他是誰。
當火車嗚一聲到了北京的土地,當列車還在慢慢減速,直到車站,這是首都北京的火車站,我把充電插頭拔了,她正拿著她的包往外走,列車停了后,還抖了一下,包一下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