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懸的斧頭

我總是害怕,因為做錯了事。

就像頭上懸著一把斧頭,搖搖欲墜的繩子不停晃悠,我無力擺脫困境。雙手雙腳被緊緊固定在原地,除了等死別無他法。脖子還僅存一點自由,可以扭過頭看一看斧頭。不看還好,一看更害怕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把鋒利的斧頭會降落在我的脖子上。但是我有預感,它會降落。沒有運氣可以庇佑我逃脫掉它的魔爪。斧頭,高懸。

絕望的時候巴不得它趕緊落下來,早早結束無望的等待,來不及審判就直接就地正法也是一種解脫。有了這種念頭后,反而無畏了。就像小時候怕鬼,自己給自己打氣:“你弄死我吧!”破釜沉舟后把勇氣都豁出去,置之死地而后生。漸漸的就不怕了,知道我的命不是那么容易交代的。

奢望的時候會渴求它不要落下來,把希望寄托在它的堅固上,盡管繩子搖搖欲墜。可是能挺一會兒是一會兒。造物主的賞賜或許會降臨在我的頭上,讓繩子的壽命不斷延長,起碼死亡來的不會那么快。自欺欺人的感覺和它非常相像。哄騙自己往好的方向想一想。

選擇忘記有些事,選擇記住有些事。

不經意間就想起來了有些事,不經意間就忘記了有些事。

可能由于目前處境的安穩,我會不知不覺的就忘記了頭上的斧頭。忘乎所以的大笑,一度以為幸福唾手可得。然后呢?又不知不覺間的就想起來頭上的斧頭,笑容戛然而止,一切難過的回憶瞬間席卷了我。周而復始,在自虐的懲罰中找到了病態的快感。矛盾的人不配擁有安穩的生活,任何一種沖擊都會把強裝的快樂撕得粉碎,留下一地渣子。

經常做夢,在夢里斧頭還是降落了。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對我“凌遲”。它不是一下子就把我齊腰斬斷,也不是干脆利落的砍掉了頭顱,而是一下接著做一下的錘擊著我的心臟。逼得我吐血,把我砸的透不過氣,我哀求它不要這么殘忍,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讓我盡早受刑,償還我犯過的罪。

它卻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個勁的繼續行動。把我的心擊打的碎了一地,拼湊不出來一個完整的樣子。沒有辦法,我不得不認命。我哀求過,沒有用。反而刺激了它的好勝欲,它為了折磨我無所不用其極。

此時的我反而釋懷了,該來的還是來了,終于來了。我得學會適應,學會接受,它對我的報復都是情理之中,我不能有怨言。默默地忍受完一切后,我就沒有負擔了,再也不用擔心了。要什么我給什么,最大的誠意去祈求它的寬恕。別提一顆微不足道的心了,只要它愿意,命都給它。

人,總得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哪怕買單。需要付出代價,甚至很大的代價,但是沒辦法,就得這樣。

夢里的情形曾經上演過一次,我裝傻充楞,麻痹自己盡早忘了。可是我狼狽躲藏的模樣比老鼠還惡心,那個晚上掙扎到天亮。

同樣的情形又出現了,一直出現。我還是不敢正視,不知道怎么解決的好。過一天算一天,稀里糊涂的欺騙自己,只是矛盾的心理永遠存在,不斷撕扯我的理智。讓我心神不寧。

庸人自擾的糾葛都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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