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孫萌，林錚怎么樣了？這次他怎么沒有陪你來，他以前不是每次都會跟著你的嗎？”我正跟高中同桌聊得天花亂墜，突然聽到班花叫我。
說到這個我就黯然神傷，真不想提起，但是久未見面的同學問到，不回答太不禮貌。我只好暫停與同桌的話題，回答班花的疑問：“別提了！他啊，他現在已經奔赴萬惡的資本主義懷抱，而且他早就懶得理我了，才不會再跟著我了呢。哎，我現在什么事都必須自己搞定，真不習慣啊。”
班花朝我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以前就是整天欺負他，還好意思說！”
我正待反駁，對面小胖又扔出一枚炸彈：“孫萌，問你一個問題啊，反正我現在在大學也找到女朋友了，沒啥不好意思的。你當年怎么突然那么酷啊？我送你情書你一直一點反應都沒有。”
同學們紛紛停下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看向我們這邊，表現出極高的八卦熱情。我更是吃驚地睜大眼睛：“什么？！你給我寫了情書？我怎么不知道？”
“高二國慶節之后的那個星期啊，我當時不好意思直接給你，就托林錚轉交給你的。”小胖言之鑿鑿。
“可是……我確實沒收到啊。”我據實回答。
“哎，你們說，林錚是不是喜歡孫萌？不然怎么天天跟著她跑？”班花又插嘴道。
“難說。反正看他天天跟著孫萌，害得我本來想對孫萌表白的，最后都沒有勇氣了。”另一男同學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在那火上澆油。
我立刻反駁：“怎么可能？！你們也知道林錚對著我從來就沒有個好臉色，而且在大學他早就不愿意搭理我了。麗麗，我知道你喜歡林錚，我也在他面前說過你的種種優點，可是他根本不愿意聽，其他事情我可以要求他這樣那樣，但是這件事情沒有辦法，我也勉強不來。”
大三寒假還沒到，高中的班長就開始籌劃高中同學聚會事宜。距離上次聚會已經有兩年了，同學們彼此很是想念，為了參加聚會，紛紛將其他安排錯開，所以參加這次聚會的同學還挺多。大家聊著聊著，話題就扯到了我身上，連帶著林錚也成了話題中心人物。
02
我五年級時，鄰居新搬來一戶人家。剛搬過來，新鄰居就來和我們家打招呼，聽說我上五年級，十分高興，直說太好了，他們的兒子林錚也上五年級，因為剛來，對新學校不熟悉，以后就麻煩我帶著林錚去上學。
我很是得意，哈哈，看來以后就會有個小跟班了，當即豪爽地對鄰居家叔叔阿姨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林錚個子小小的，比我矮了一截，話也不多，基本都是我問一句他答一句。
第一天上學路上，我問了之后才知道他居然比我小了一歲，原來是個提早上學的娃。個子比我小，年齡比我小，所以可以預想被我欺負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我帶著他走出小區后，就把我的書包丟給了他，說：“以后我的書包你就幫我背了吧。”他接過我拋過去的書包猶豫了一下，我馬上接著說：“以后在學校有什么事我都會幫你的，這總行了吧？”他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最后還是一個人背著兩個書包跟著我一起走去了學校。
就這樣，小學兩年的時間里，他居然任勞任怨地背著我的書包，沒有向家長們舉報我的“惡劣行徑”。然后，我們兩個一起考上了同一所重點初中。
到了初中，林錚就像施了肥的禾苗，長勢那叫一個喜人。到了初一下學期，他就長得跟我一樣高了；到了初三，他一下子就竄了上去，比我還高了一個頭，我只能抬頭仰望他了。
這讓我很不服氣，一天在上學的路上特地嚴肅地對他說：“雖然你現在個頭比我高，但是我年齡比你大，你以后還是得聽我的！”
林錚就斜了我一眼，什么都沒說。切，嘚瑟！
有一陣子，我突然對辣豆干、辣雞翅、辣魚等等零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覺得真是人間美味。無奈家里管得嚴，從不會給我買這些吃的，于是上學放學的路上就成了我最好的購買時機。我剛一說，林錚立即表示反對，說這些都是垃圾食品，吃了對身體不好。
我沒好氣地對他說：“我就拿自己的零花錢來買一點點吃的，有什么不行？！”
林錚沒有退步的意思，他擋在我前面不讓我去小店買。僵持了一會，我到底還是擔心他回去告訴我爸媽，只好改變策略，放低身段懇求他：“那些東西真的太好吃了，平時我根本吃不到，多可憐啊。我就買一點點，你不要告訴我爸媽，好不好？”說完，扯扯他的衣袖，眨巴眨巴眼睛，扁著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林錚看了我一會，終是無語，讓開了路。我激動得拍拍他的胳膊，說了句“就知道你是個好人”，然后高高興興去買了兩包零食。吃的時候很大方地拿了一個辣雞翅給林錚，結果他就是不吃。算了，沒有生活情趣的家伙！
后來偶爾遇到我的零花錢不夠買，找林錚借，他也大方地借給我。終于在再一次吃了兩包辣零食之后，我上吐下瀉，只能跑醫院看急診。
自那以后，林錚切切實實擔當起了監護員的職責，堅決不允許我再買亂七八糟的零食吃。在他的壓迫下，我對這些零食的興趣慢慢地也減退了。可以說，在我逐漸與零食劃清界限的斗爭中，林錚功不可沒。
03
我們后來又一起考上了同一所重點高中，他仍然是每天背著兩個書包上學放學，同學們也都見慣不怪，都知道他是我的“書童”。
到了高中，我的物理就敲響了警鐘。初中時認真點還能勉強跟上，到了高中簡直無法理解那些內容。什么力的合成啊、電路圖啊、這個波那個波啊，弄得我腦袋完全轉不過彎來，這一門課學得異常辛苦。
好在我的“書童”物理學得好。不光物理，林錚各科成績都很不錯，有他在，我所有不會的問題都直接找他問就行，他成了我的御用答疑人。
還好，這家伙雖然平時對我總是不冷不熱的，講解習題還是很耐心的，有些題目講了幾遍我都沒明白，我自己都對自己的智商感覺有點慚愧，林錚還是不厭其煩繼續講，直到我懂了為止。
有時實在忍不住感嘆：“你怎么各科都學得這么好，你這腦袋到底是什么構造的？”
林錚總是不屑地“切”一聲，然后說：“誰跟你一樣那么笨，什么都不知道。”
氣得我每次都下定決心以后再也不問他了，可是每次遇到問題的時候，還是習慣性找他解答，怕其他人沒有那么有耐心，也怕別人懷疑我的智商。畢竟有的題要講好多次我才能理解，我雖然臉皮厚，有時也還是會覺得難為情的。
高二期末考后，班委組織大家進行了一次集體活動——省內名山兩日游。
老師們特別民主，決定不跟大家一起去活動，讓大家玩個痛快，只叮囑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到了山腳下，大家吃過午飯，就開始一起爬山。住宿的地方訂在山上的寺廟里，方便第二天早上看日出，所以大家只能拿著自己的行李開始往上爬。
大部分同學的行李就是一個背包，因為我出門習慣了毛巾、漱口杯、拖鞋等都要自己帶，所以我帶了一個手拎的行李袋，比同學們的包大一些也重一些。
開始爬山前林錚就很自然地將我的行李袋拎了過去，我略有點不好意思，這可是爬山啊，跟上學背書包還是不一樣的，于是跟林錚商量：“要不把你的背包給我背吧？”林錚白了我一眼，背著一個包拎著一個行李袋邁開腿就往上走了。
我樂得輕松，跟著其他同學說說笑笑往上爬。看到小芳也拎著一個行李袋走在前面，于是緊趕幾步追到她身邊，對她說：“我跟你一人一邊拎著行李袋爬吧。”小芳感激地一笑，我接過一邊提手，兩人合力拎著行李袋往上爬。
慢慢爬到半山腰，女生們紛紛喊累，班長下令所有人停下來歇一歇。我找了塊石頭一屁股坐下，邊用手扇風邊嘀咕：“山雖然不高，可是還是累死我了。”
林錚走過來，遞給我一瓶水。我一把接過，對他嘻嘻一笑：“謝謝，我正好很口渴。”他什么都沒說，走回放行李袋的那邊去了。
小芳在旁邊羨慕地說：“林錚對你真好，連瓶蓋都幫你擰開了！”
我很得意：“那不奇怪啊，他相當于是我弟，對我好多正常呀，我們一起上學好多年了。”
休息了一陣，大家恢復了力氣，繼續往上爬。這次林錚沒有走在前面，而是走到最后了。我專門等他走到我面前，問他：“你是不是拿著行李袋很累啊？要不怎么走得這么慢？”
他一開口我就聽出了嫌棄的意味，他說：“你還是管好自己趕緊往上爬吧，我沒事，我是怕你們有人落在后面沒人知道。”果然對著我一開口就沒有好話！
一路爬爬停停，傍晚時分終于到達了寺廟。大家興奮不已，吃完素齋，有的相約打牌，有的相約欣賞皎潔的月光，有的找了個角落竊竊私語。
我玩了好一會牌，又欣賞了一會月光后，跟幾個同學約好第二天一早起來看日出，就歇息了。
第二天被鬧鐘吵醒，我掙扎著爬了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出門了。去到外面，發現那幾個同學都已經在觀賞日出的最佳位置等著了。我趕緊過去，加入同學們的等待陣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東方，就怕一不小心錯過了最精彩的時刻。
站了一會，我才感覺山頂的清晨還是很涼快的，站久了就感覺冷。但是又不敢跑回去拿衣服，萬一就這么錯過最重要的時刻，那多遺憾。我決定忍著，抱著胳膊繼續等。
突然，一件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大家都回過頭一看，原來是林錚，不知道他已經過來多久了。他就說了一句：“就知道你不會穿外套。”然后就眼望東方，沒有其他動作與話語了。
麗麗用胳膊捅了捅我，低聲說：“林錚好體貼，以后肯定很會照顧人。”
我深以為然，狠狠點頭：“那當然，我弟還是很不錯的，除了話少了點之外。”
林錚卻又沒好氣地插進來一句：“我不是你弟，你像個當姐的樣子嗎？”
我吐了吐舌頭，壓低聲音對麗麗說：“你看，這會兒就感覺他不是很好相處了吧？”
看日出的過程中，感覺麗麗一直在偷偷觀察林錚，而林錚仿佛誰欠了他錢似的，繃著一張臉，誰都不理。
什么人！
04
高中如火如荼的日子很快過去，我考取了鄰省的一所重點大學，林錚的成績上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完全沒問題，他卻跟我一樣，報了同一所大學。鄰居叔叔阿姨讓他報北京的大學，他怎么都不同意。我追問他，他說不想去距離家里那么遠的學校，來回得多花多少時間。
學霸的思維我們普通人不懂，我也只好聽之任之了。
進入大學，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新奇的。我參加了校文娛社，每天跟著師哥師姐們忙忙碌碌，遇到困難繼續找林錚幫我解決，日子過得充實而快樂。
大二下學期，沈建對我發起了追求。沈建也是文娛社的，與林錚同系，高我們一級。他很會說話，總能逗得我哈哈大笑，加上他時不時冒出來的諸如“我喜歡你”之類的話語，讓從來沒嘗試過被人表白的我不免有點異樣的感覺。
我跑去問林錚：“哎，你們系那個沈建現在正追求我，你覺得他怎么樣啊？”
林錚聽了愣愣的，半天才問：“那你喜歡他嗎？”
我想了想，將自己的感受老實交待：“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覺得跟他在一起挺開心的。”
林錚沉默了一會，說：“那你先想想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喜歡他吧。沈建這個人口碑不怎么樣，我們系里的人都說他很花心。”
我不相信：“不會吧，那都是別人亂說的，沒有根據的吧。我覺得他為人很好的，對我特別好。”聽了我的話，林錚沉默了好半天，最后沒多說就走了。臨走前只說了一句：“希望你不會后悔。”
我跟沈建的接觸慢慢增多，雖然還沒正式答應做他女朋友，但是我有興趣更多地去了解他。
不過，我后來有事找林錚，他總是有各種理由推脫，而且再也沒主動找過我。最過分是放假時，我約他一起坐火車回家，他居然說自己已經買了機票，不和我一起走了。
居然讓我自己一個人回家！這么多年從來沒試過的事！
回到家，我就找他質問：“你現在是不是在故意避開我？我得罪你了嗎？”
他悶聲說：“沒有，我只是想多花些時間在學習上。”
一聽就是借口，但他再也不愿意說其他，一副對著我無話可說的樣子，無奈我只好怒氣沖沖回了自己家。
哼！你懶得跟我說話，我還懶得跟你說話呢！此后我也不再主動找他了，有時在小區里或樓梯間遇到，我也只當沒見到，轉頭就走。
假期正好遇到老爸老媽結婚紀念日，他們兩人第一次拋下我，結伴一起出去旅游一個星期，剩下我一個人在家倒也樂得輕松自在。每天自己隨便吃個方便面或者在外面小店吃一點，輕輕松松打發了我的每日三餐。
這天晚上，我和高中同學逛完街后回家，在門口將背包翻了個遍，居然沒有找到鑰匙。我嚇出一身冷汗，又找了一遍，還是沒找著。我馬上沿著走回來的路一路找下去，一直找到小區外面公交車站下車的地方，也沒找到我的鑰匙。
天都黑了，怎么辦？沒有鑰匙我怎么回家？我拿起手機，習慣性準備打給林錚，突然想到他現在根本都不愿意理我，我怎么能這么自討沒趣。
只好悻悻地放下了手機。
我在樓下團團轉，可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看著黑沉沉的夜空，我的心不由得開始慌亂，連饑餓都完全顧不上了，大半夜的讓我去哪找人來幫忙開鎖？
眼看已經到了九點鐘，我咬咬牙，決定還是打個電話給林錚，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正要撥他的電話，我的電話鈴聲先響了。一看，正是他打過來的。我激動地接通，他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不在家？你在哪？”我滿腔的熱情迅速降溫。
我囁嚅道：“我……我在樓下。”
“哦。”他哦了一聲，就準備掛電話。
“喂喂喂，”我急忙叫住他，“我……我鑰匙丟了，回不了家了……”
“……你先上來。”
等我上到樓上，林錚已在樓道里等著了。問清楚怎么回事后，他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個師傅帶著工具過來了。開鎖，換鎖，一氣呵成。
我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露宿街頭了。
在家門口，我回頭對林錚揮了揮手，說：“謝謝你，不然今晚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說完正準備關門，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嚕嚕一陣響。
“你還沒吃晚飯？”林錚的耳朵也太靈光了。
我尷尬不已：“對啊，剛剛一直在擔心鑰匙，根本沒顧得上這個。”
“你家里有什么吃的嗎？”
“有，我一會泡包方便面。”
“你這幾天就吃的方便面？”
“……也不是，有時我會出去吃。”
“那你家里現在有什么東西可以做來吃的嗎？”林錚沒好氣。
“……就只有一點面條了。”不知怎的，我居然覺得有點心虛。大概是他對我沒有好臉色，所以我現在說話也不敢像以前一樣那么頤指氣使了。
林錚不客氣地進了我家，指使我把面條找出來，然后他就開始在廚房忙乎。不一會兒，一碗熱乎乎的雞蛋面就放在了餐桌上。
看著這碗面條，我直咽口水，但林錚沒發話，我也不敢自作多情去動它。林錚看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面條，卻沒動靜，抬抬下巴，說：“吃啊。”
“哦。”我這才放心地坐下狼吞虎咽起來。
人吃飽了就有了精神，于是我又故態重萌，主動問林錚：“唉，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的？”
林錚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著我：“看你家沒亮燈不就知道了嗎？”然后反問我：“如果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準備在樓下待一個晚上？”
“……你又不理我，我又不知道這么晚能找誰……”我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
05
自那之后，林錚沒像前一陣那樣完全不理我，但也絕不像以前那樣，隨叫隨到或是會主動找我。
一直到假期快結束了，我才知道林錚已經申請了去美國當交換生，大三一年的時間。
我怪林錚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沒告訴我，還是我聽他爸媽說起才知道的。
林錚輕描淡寫說道：“沒什么，就是出去學習一年而已。”
“可是如果我以后有事情需要你幫忙，你又不在，怎么辦？”我掩飾不住我的焦慮。
林錚頓了頓，說：“你可以找沈建幫你。”
大三開學，雖然我和沈建還是不時會一起出去玩，但是我經常會想到林錚這個家伙，他不在身邊，我覺得很不習慣。
大三上學期才過了一半，就聽到室友說沈建早就已與另一個班的班花在一起了。
我找沈建確認，他并不否認，只說始終感覺不到我對他的親近。想到不久前還在耳邊響起的甜言蜜語轉眼間已經成了過眼云煙，我心里冷笑一聲，覺得真特么諷刺。
從此，所有的事情我只能自己處理，再也沒有人特地來幫助我了。我愈加想念林錚，卻從來沒有跟他聯系過，因為他并沒有告訴我他在美國的電話號碼。
06
與高中同學聚會完回到家，仔細回想了一遍同學們說過的話，再想一想我和林錚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忍不住撥通了一直存在手機里卻從來沒撥過的號碼——找鄰居叔叔要到的林錚在美國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好多聲之后終于被接了起來：“喂？”
“林錚，我今天剛參加完高中同學聚會，他們都問起你的情況呢。”
“哦，就是上學，沒什么特別的。”林錚聽起來沒有多少繼續聊下去的欲望。
“是不是班上小胖以前托你帶過情書給我？”我突如其來下了一劑猛藥。
“咳咳咳……”，突然一陣咳嗽之后，林錚才緩過氣來問：“你為什么這么問？”
“聚會的時候他自己說的啊，情書你為什么沒給我？”
“……那時正是學習的關鍵時期，為了不耽誤你的學習，我就……”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弄得我長這么大都沒有被人表白過！”
“……不是有沈建嗎？”
“別提他了，我們都還沒正式在一起，他就已經迫不及待抱班花去了。”
“你們……分了？”林錚遲疑地問。
“錯！我們根本沒在一起過，所以不存在分不分的情況。你別叉開話題，還有沒有其他人托你轉過情書給我？”
“沒有！”林錚的聲音聽起來很欠揍，語調高昂。我這么沒有行情有什么值得興奮的？
“林錚，你是不是喜歡我？”我終于問出了我心中的話。
那邊沒了聲音。
“你去美國當交換生是不是為了避開我和沈建？”我將心中的疑惑連環拋了出來。
本以為那人會保持沉默，沒想到卻聽到他堅定的聲音：“是的，我喜歡你！喜歡很多年了！”
我不可抑制地眼眶里浮起了淚花，卻哽咽著罵道：“笨蛋，那你怎么從來都不說？還老是對我沒好臉色？”
林錚終于不再沉默以對了，他說：“你不是一直把我當弟弟嗎？我不敢對你太好，怕引起你懷疑，更怕我說了之后你干脆不理我了。”
“那是我壓根沒往這方面想。可是你出國之后，我才發現我真的很想你！這半年來，有困難我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天冷了沒人提醒我加衣，回家只能自己一個人走，我想和你說話，想見你，可是見你見不到，電話也不敢給你打……”我越說越委屈。
“我保證，你很快可以見到我了！”林錚下了什么決定似的說道。
“很快嗎？那是什么時候？”我驚疑地問。
“你很快就知道了。好吧，你先早點休息吧，晚安！”第一次聽到林錚對著我這么溫柔地說話，我一時有點不適應。
第二天，當我接到電話出去見到林錚就站在那時，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回來了？放假了嗎？昨天打電話時你是在美國吧？”我覺得不可思議。
“我臨時買機票飛回來了，因為我也想快點見到你！”林錚風塵仆仆，一看就是一路趕回來的。
我撲上去抱住了他，他也緊緊地抱住了我。我們沒有說話，久久地擁抱著舍不得分開。
良久，林錚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明天我就要趕回學校。再等等，很快我就可以回國學習了，到時我們就能天天見面了。”
我在他懷里點了點頭。
還好我們沒有錯過彼此，希望現在開始愛你不會太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