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記:去年除夕有感,今年此日補文。
又是一年除夕時。
已經入夜了,當家家戶戶都沉浸在合家團圓、辭舊迎新的喜悅中時,曾經有這么一位老人,披著破舊的棉衣,強支病體,獨自立于窗前,望著遠方黑暗中瞬明既滅的爆竹而陷入了沉思,往事也似夢幻泡影一般,漸次展開、破滅,伴隨著不時發出的劇烈咳嗽聲,老人的眼角時而浮現出幸福的笑容,時而流出痛苦的眼淚,最后都為一聲發自心底的幽嘆所代替: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梁,綠紗今又在蓬窗上。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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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起風了,屋子的爐火已燃燒殆盡,只有那殘燭還搖曳著一絲絲幽暗的光,映射出老人那斑白的鬢角與慘淡的面容,老人用手絹掩了掩自己的咳嗽,卻發現手絹上沾著黑中泛紅的血,他回頭看了看桌上散亂待理的手稿,自知來日無多,便走向書桌,剛欲提筆,但見一陣更劇烈的咳嗽襲來,老人急忙用手扶住桌子、又將身子斜倚著桌子來維持平衡,但還是倒了下去……
夜更深了,風依舊在吹,屋子里那微弱的燭火閃了又閃,晃了又晃,最終還是滅了。
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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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云作者癡,誰解其中味”?斯人已逝,然其心靈,卻似飛鴻一般,至今在宇宙中遨游,只不過,會偶爾換個落腳的地方,詩云: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曹公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