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里我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不靠譜。這是我給自己的定義。
慢熱,進入我的世界少說要半年時間。你會覺得和我交往很舒服,但很難真正走進我的世界。我是在刻意躲避,逃離,保持距離。
老實說,我一直在逃避,甚至是逃亡。旅行也是,支教也是,做電臺也是,甚至這次想逃去西藏朝圣,逃到美國躲藏。沒有一次成功。可悲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么。與生俱來的恐懼與不安伴隨著我。我是個不適合交付的人,朋友也好,戀人也罷,無論旁人怎么看,我自己是清楚的。
去年夏天,我逃到了河南,開始一個月的支教生活。新的環境總需要適應,這,便是我的逃亡。那時可愛的,令你頭疼的不行的小孩子們,讓你暫時忘記了你的煩惱。那時,你認識了也在逃亡的人。她逃亡的是無果的愛情,你逃亡的是恐懼與不安。那時你們是患難與共的兄弟。那時你們都以為自己成功了。可是,一月短暫,告別,相安。繼續逃亡。
旅行。離開家,去的第一座城市是錦州,之后是葫蘆島,秦皇島,北京,泰安,青島,濟南,天津,遼陽,新鄉,開封,西安。元旦,坐標哈爾濱。告別了相見的兩個同學,獨自一人在賓館里靜靜地躺著,沖涼,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這么在流水里站了兩個小時。心安。我喜歡逃離,我以為我成功了。第二天,乘著返程的列車,我意識到自己失敗了。
做電臺。我融入大學圈子又逃離出來。我融入學生組織,一年又再次逃離。這次我做了電臺。新的環境,新的一群人。可是漸漸的我發現,我沒有辦法真正融入,我知道我會再次想要逃離,逃離無緣由的恐懼與不安。抵制,孤立,我的狀態。
廚子學徒,一月間,遇到兩個樸實的人。張彬說"我第一眼看到你,跟你說話就知道你這個小孩很好。" 我也很受照顧。可是我沒有敞開我的心,你認識的是一個舒服的,平易近人的我。黑夜里,我滿身的刺。離別,告別這兩個舒服的同行者。
去西藏朝圣,我將有這么一場修行。和虔誠的朝圣者一同前行,徒步,磕頭,走向心中的圣地。我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我會逃離出困境的牢籠,但我不知結束后,我是否又回到原地。我將有這樣一場逃離,在不久的未來。
國外。這是一個未知數。我想換個環境生活。我擔心習慣以后我會再次逃亡。一切隨緣。
讀書。我想尋求到更多的同行者,我想在更多的冷暖事故中找尋自己的影子。我想干了一碗又一碗的雞湯,我想了解自己的因緣果報。我喜歡安妮寶貝,我喜歡三毛,她們的故事永遠那么悲。
朋友。時間讓我們走近,時間又讓我們保持距離。那是我架了一堵墻,一堵很難拆倒的墻。我的身上有刺,是那種劇毒的刺。夜里穎說了她的煩惱,我想自己是刻意不想理解的,也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你的煩惱。或許你需要的是,在難受時能聽見急切的,又很輕的叩門聲的人。而我是做不到的。慢慢走遠,又漸漸走近,我們成了朋友。
戀人。未來,我想遇見一個相互覺得舒服的人一同生活。
生活。詩和遠方需要很強的物質保證。我在逃離的路上尋找,安定。過了二十歲,我想有一個自己的家,可是我還沒有能力。我會有一個家,那時我還會恐懼與不安嗎?
燈火闌珊的城市里滿是高樓大廈,我怕哪天我會縱身一躍。可是我不能。我有父母和親朋。我不知那一躍是否真的能逃離這份莫名的不安。
荒蕪。
念好,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