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某些大嘴巴所賜,我已經走上了一條不能回頭的道路。曾經,我只看到道路盡頭,遠方的美景。如今,我卻漸漸發現一路上的泥濘與障礙。但是,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呢。既然想要達到別人都不曾到達的彼岸,那么必須付出別人所不能想象的艱辛。既然大家都已經或多或少察覺到了我內心的躁動,那么我也不需要隱瞞什么,來說一說大公司的壞話,談一談大公司的傲慢與偏見。
我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也許是因為生活中時常感覺孤獨,更需要人與人之間的連接。初中的時候逛論壇,高中的時候玩網游,大學的時候參加各種社團。印象中,我似乎從來沒有像一個好學生那樣認真學習過。哦,不,有——那是在小學的時候,那時候,我的夢想是成為一位老師。即使現在在工作中,我仍然感覺非常孤獨。我需要更多的連接,人與人之間的連接。于是,我加入了很多小團體。通常是微信群。第一個加入的群是趣生活的“男神女神歡樂會”。這源于我在渣打銀行的一次嘗試性貸款。我認識了同姓,又是同年同月出生的頂級高富帥趙天威。不僅顏好(初見絕對驚艷),家境殷實(號稱家有房產五套含別墅),人也非常上進(天天工作到深夜,加班加點無怨言,女友紛紛要分手)。他把我拉進這個小團體后,非常不厚道地告訴我,他是要脫離單身的人了,可能不會參與更多活動了。于是我不得不嘗試著自己去與群里的人建立連接。好在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過程。
這其中有一段小小的插曲。我和我的一位女伴參加了一次趣生活的線下活動。當時有一位法國帥哥給我們做了一個關于提升自身魅力的workshop。我的女伴參與活動的目的很明確。她顯然是想認識一些趙天威這樣優秀的男生,解決個人問題。而我,更多是想要解決內心的孤獨問題。于是她非常不理解我與那些在她看來很low逼的小伙伴玩狼人殺玩得不亦樂乎,指責我“思路不清楚”。她不斷等我,召喚我,希望我能夠“潔身自好”“回頭是岸”地盡早離開,早點回家。而最后的結果是,她終于對我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和希冀,在11點與另外一位臨時女伴及時撤離,而那天,我一直玩到了半夜三點。這是對于一個女孩子略微瘋狂的時間。
看到這里,你或許有一點點疑惑,這和我們的主題,大公司的傲慢與偏見有什么關系?別急,故事馬上開始。
在趣生活得到的樂趣使我對類似的活動充滿了興趣。我有一位同事也參與了一個類似的club,叫做F.E.C,大約是face english club的意思。我對純提升英語的俱樂部,例如公司內部的toastmaster之流都并不感興趣。對外宣傳的理由是,屌絲不想花錢。但實際上,我或許只是不喜歡那么功利的方式。我雖然是個功利的人,小時候聽歌不喜歡聽中文的,看片也只看國外的片子,因為這有助于提升我的外文水平。但我并不喜歡純粹的功利。任何技術,技巧的提升必須為其目的服務,必須為人性所需。這大概是一個聰明人的想法,因為只要我愿意,任何技巧,技術都并不難。對于我,只要我想,沒有什么不可以,沒有什么做不到。從來不好好學習的我憑著高三一年的努力,也能考進一所過得去的985高校,自己喜歡的專業。上天素來待我不薄,我便有此自信。
和F.E.C之間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終于有一天被打破。先是我的同事時常鼓吹該組織經常舉辦一些免費的高逼格吃喝活動,其次,該同事拉了他關系比較好的幾位同事紛紛加入該組織。最終,當從另一位同事得知群中最近常有的搶紅包活動時,我有些略微坐不住了。倒不是為了紅包,而是一個常年發紅包的群通常是一個活躍的群。在活躍的群中,會有很多思想的碰撞。尤其當某白富美常年在趣生活群發一些大額接龍紅包(通常過百),而我由于在辦公室行為太過高調已經受到了老板赤裸裸的警告,我非常需要一個活躍的群來傳播這些接龍的紅包。于是我央求我的同事把我加入該群,我同事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給我發來了邀請鏈接。
我加入了F.E.C群。正如我每次加入一個新群體一樣。我友好地做自我介紹。按照要求修改了名片。在對方要求爆照的情況下,我也很友好地表示,頭像即是本人。大概是太過乖巧?對方開始提了更多要求,要求我發紅包。一些小錢對我來說并不算什么。于是我雖然覺得這并不是一個合理要求,仍然發了一個5塊的普天同慶紅包。可是對方組織者并不滿足,要求紅包數額超過15元(或者是20元)。我心里開始有些生氣,這就是你們對待新人的態度么?在趣生活,當有新人加入的時候,會有一些人主動發紅包來慶祝。而這里,我竟然是被要求發紅包的那個。且對紅包金額還有要求。作為一個價錢敏感的女屌絲,雖然內心微恙,我仍然并未選擇撕破臉皮,開玩笑地說“先讓我搶幾個紅包哈”。沒想到對方負責人說,不發我就踢了。我以為對方是開玩笑,他剛才明明還拿了我的紅包,怎么會一下翻臉不認人呢。沒想到幾秒鐘后,我受到了一條群提醒,告知我已經被T出該群。
我一下懵了。我記得那個把我T出群的人姓于,是微軟的一位產品經理。我突然體會到大公司的傲慢與偏見。
我向我的同事抱怨被踢,而由于平時做人太過沒心沒肺,我的同事顯然沒有心情來體會我的感受。只表示,他們并不喜歡外人。我卻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完全失去了對F.E.C組織的興趣。在我過去的經歷里,我曾無數次加入不同的組織,從未有一次遭受這樣不友好的對待。我實在不明白,是什么,讓他們有如此底氣可以如此傲慢地對待一個新人,尤其是,當對方還是一個女生。
事后,那個姓于的產品經理試圖添加我的微信,作為一個有骨氣有氣節的正常人,我自然是假裝沒看到。另一位姓謝的騰訊產品經理也跑過來加我的微信,他表示他是F.E.C的另一位負責人,也是我幾位同事的朋友,為剛才的事情對我表示抱歉。我接受了他微信的好友請求,盡管我注意到,他是最初起哄讓我爆照的幾個人之一。“對新人應該有要求”也是他的想法吧,只不過他顯然認為那位于先生有些過分了。不可否認,他身上也存在著大公司的傲慢,只不過比那位先生好。他向我表示道歉,又表示之前那個群于先生做主慣了,他加我進另一個F.E.C群。我雖然此時已經對F.E.C這個組織失去了大部分興趣,但畢竟有同事們的面子在,我便順著他給我搭的梯子下,表示了“理解和原諒”。加入了新群。
而于先生顯然不認為他的所做所為有任何可以指摘之處。他在群里貼上了大段大段與謝先生的對話,只因我不肯加他微信。他便用這種方式,帶一些逼迫性地強迫我認可他的方式。他大約的理由是這樣的:曾經有人拿過很多次紅包而不發造成了其他人心里不平衡,所以新人必須發紅包。我心里冷冷地給這個人下了個判斷,這必定是個技術出身,迷信技術的程序狗。只有這樣的人,才會站在技術的角度闡述他行為的合理性,而完全忽視人性的平等和尊重。在趣生活,我們也有類似的事情。有些人一直搶紅包,但她甚至從未發過言。每次在搶紅包的時候,在名單里看到這樣的人,尤其當她手氣特別好,帶上小皇冠的時候,我心里也會不平衡。忍不住想酸酸地刺兩句。可是我們的群主從來沒有就此發表過任何言論。相反,當有人提出一些流行紅包的規則時,她會表示強烈地反對,我們并不是紅包群哦,發紅包時因為愛,而不是因為賭博。是付出,而不是為了索取。突然有一天,我發現那個從來不說話只低頭搶紅包的人突然也會在群里支聲了,也開始向大家發紅包了。我終于明白,能夠改變人的,不是任何規則和威脅,而是一個人的真誠與善良,一個團體的接納與包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