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距離預產期還有27天，最近經常會跟老公打趣猜我們的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都說男孩像媽媽，女孩像爸爸。老公眼睛大，所以感覺生個漂亮的女孩也挺好的，可以把她打扮得像個公主。再把她的房間布置得粉嫩粉嫩的，就像朋友彩英家的兒童房。而如果生個兒子，也挺好的。他會像我多一點，哈哈，即使眼睛小也沒關系。男孩子嘛，不需要多帥，聰明、有責任心就行。但我唯獨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如果我們的孩子跟我們都不像，怎么辦？
促發我思考的是這幾天在讀的小說《小小小小的火》。書里有兩個女孩，她們和自己的父母非常不一樣。
１
一個是女主角米婭，獨立攝影師，過著流浪詩人般的生活。她是一個單親媽媽，帶著女兒在每個地方只待幾個月，完成一個項目就換一個地方尋找靈感，才華橫溢，獨立、自由、瀟灑。為了這種在路上的生活，他們不留戀任何人，任何地方，把生活的必需品壓縮到最少。每天只打幾個小時的零工，賺到生活所需即可，更多的時間用來進行藝術創作。
然而，米婭的父母卻不這么看。他們從不覺得她的照片拍得多么有魅力，甚至不把女兒所做的事稱為“工作”或者“藝術”。在他們眼里，工作是一種務實的行為，目的是修復或者制造有用的東西。如果制造出來的東西沒有用，那就沒有做這件事的必要。而所謂藝術是有錢有閑的人才玩得起的游戲，不過是一種奢侈的消遣。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怪他們——他們在一座保守淡漠的中產階級城鎮住了一輩子，爸爸是修理工，媽媽是護士。
米婭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表現出對藝術的敏感，比如，還在嬰兒車里的她就開始觀察青草的嫩葉。11歲開始迷上攝影，把所有的錢都省下來買攝影材。但父母一直不以為然，覺得學藝術就是浪費時間錢，是米婭青春期的心血來潮，早晚會失去興趣。米婭申請大學時，父母希望她選擇實用點的專業，如學習商科或者酒店管理。所以假如米婭選擇了美術學院，他們不會為她支付學費。他們希望通過經濟威脅，讓女兒放棄學藝術。可米婭依舊申請了在紐約的美術學院，幸運的事美術學院對他提交的申請材料印象十分深刻，愿意為她提供獎學金，所以父母只能搖頭作罷。
大學第一年，一切順利。米婭另外做著三份兼職，正好可以負擔自己的生活。可第一年快放假的時候，學院說因為資金問題，第二年不能繼續給她獎學金了。而米婭知道她已不可能再增加兼職了。正在她為學費發愁，可又不愿向父母求助的時候，有一對父母生育孩子的夫妻找到她，希望她能給他們代孕，并承諾給她1萬美金的酬勞。這相當于是她三年的學費，米婭最后同意了。可是當懷孕到5個月的時候，米婭感受到腹中小生命的原始萌動，改變主意——挺著肚子，落荒而逃，從此成為一個單親媽媽。
另外一個女孩叫伊奇，叛逆，固執，總喜歡打破一切常規，和她的媽媽查理德森太太非常地不一樣。查理德森太太是這樣一個女人：
每周稱一次體重，并將體重保持在與醫生建議的標準體重相差三磅以內，每天早晨吃二分之一杯谷物片，晚餐只允許自己喝一杯紅酒，因為新聞上說紅酒對心臟有益;每周上三次有氧操課，運動時佩戴心率表，以確保達到每分鐘一百二十次以上的燃脂心率。
查理德森太太從讀書到工作，從職業到家庭，選擇的都是一條安穩而可靠的道路。她相信要保留更為重要的東西，就必須放棄一些東西，而她也確實因為遵守規則而建立了她心中的美好生活。然而，伊奇并不認同媽媽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
伊奇小時候，查理德森太太和她的對話大多是：“瞧瞧你惹的那些麻煩。”或者“不，不行，伊奇，你為什么不能聽我的話呢？”她時刻不停地試圖糾正伊奇的行為，可不但不起作用，伊奇對她懷著深深的憤怒。家里的孩子包括伊奇自己都覺得媽媽對這個小女兒特別失望，甚至覺得媽媽有點憎恨伊奇。而伊奇越是不聽話，媽媽就越是憤怒而焦慮，常常會覺得上天不該給她這樣一個女兒。
直到米婭和女兒成了伊奇家的房客，伊奇和米婭相遇了。在遇到米婭之前，伊奇從來沒有玩開心過。媽媽總是批評她，兄弟姐妹總是嘲笑她，米婭與他們完全不同，也把她變成了與過去截然不同的人。她從未想到，自己也會變得好奇、友善和開朗，甚至覺得有種破殼而出的感覺，仿佛經歷了一場蛻變，終于打破了束縛自己的框架，獲得了無限的延展空間。
可是，在伊奇看來最善良的米婭，卻被她媽媽趕走了。伊奇覺得她再也無法回到過去的生活之中——每個人都遵循規則，外表看起來漂亮無比，而內里卻齷齪不堪。于是，她決定重建生活，一把火把自己家的房子燒了，爬上一輛前往匹茲堡的長途車，那是米婭的家鄉，去尋找米婭，尋找自己要找的東西，那里有她的未來。伊奇那個讓媽媽無時無刻不憂心忡忡的小孩，終于選擇了遠走高飛！
2
問題兒童不會憑空出現，每個問題兒童一般都是從有問題的生活環境出來的。健康的孩子，不會無中生有地出問題。
? ? ? ? ? ? ? ? ——《為孩子立界限》
為了學費，休學一年，做代孕媽媽，后悔，逃跑，成為單親媽媽，讓孩子和自己一起流浪；孤僻、叛逆、執拗，感覺家里都不喜歡自己，一把火燒了自己家的房子，離家出走。如果以我們正統的價值觀來看，這無疑是兩個問題孩子。
可是，是什么讓他們成為了問題孩子？
是他們的父母。
試想，如果米婭的父母發現她天生對藝術的敏感性，給予她肯定、鼓勵、支持，以米婭的天賦，再加上父母的支持，米婭的藝術人生也許可以走得更好。即使沒有更好，至少也不會這么艱辛，更不會為了學費休學做代孕媽媽，更不會成為一個流浪的單親媽媽。
書中有一句話，讓我無比動容：許多時候父母并不善于發現自己孩子的長處，但是父母仿佛總有摧毀孩子的天賦。
而伊奇的媽媽如果能接受孩子和自己的不一樣，照顧她的敏感，依舊給予她愛，她會不會不用從米婭的身上尋找母愛，尋找歸屬感，更不會做出把自己家房子燒了這樣的極端事件，更不會離家出走去遠方尋找自己的未來。
當然，我們不是要忽視米婭和伊奇自身的問題，但我們要知道有另外一個原則在運作：我們需要把孩子的行為解釋為對我們行為的反應。
如米婭得知父母如果她大學申請藝術專業就不會給她支付學費，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父母給她學費她才覺得奇怪呢。所以當第二年的獎學金取消時，她自然不會覺得父母會是她可以尋找幫助的人，最后選擇做代孕媽媽這條路。最后感慨地說：我們都會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它們會變成你不得不隨身攜帶的負擔。
3
合上書，讓我想起紀伯倫《你的孩子》這首詩。
你的孩子不屬于你
他們是生命的渴望
是生命自己的兒女
經由你生 與你相伴
卻有自己獨立的軌跡
給他們愛而不是你的意志
孩子有自己的見地
給她一個棲身的家
不要把他的精神關閉
他們的靈魂屬于明日世界
你無從吹入 夢中尋訪也將被拒
讓自己變得像個孩子
不要讓孩子成為你的復制
昨天已經過去
生命向前奔涌
無法回頭 川流不息
你是生命之弓 孩子是生命之矢
幸福而謙卑地彎身吧
把羽箭版的孩子射向遠方
送往無際的未來
愛——是孩子的飛翔
也是你強健沉穩的姿態。
與君共勉！
END
成長的路上，我們彼此遇見。 感謝你的閱讀，我是周小敏。
作者簡介
作者：周小敏，心理學碩士，心理咨詢師。專注積極心理學、原生家庭、個人成長和親密關系領域。想了解更多我的生活？歡迎添加個人微信：zhoumina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