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能讓你我在這個被渾濁的世界里,找到最初的恬然和寧靜。
——寫在前面
阿乙說:流浪很簡單,難得是心也隨著身體流浪。
當我想起這句話的時候,我坐在k835次列車上,重慶北-銅仁,火車帶著我疾馳在蒼茫的夜色里。
我的熱情源于對那個小城太久的渴望,在這個追求節奏和速度的社會,我需要尋找一席之地,用長度和熱度,對生命新的審視。
那個地方有我記憶里出現許多次的地方。北門跳巖,苗家歌聲,還有傍晚縈繞在沱江的炊煙。
不過這些是零散的,在我沒有到達之前,這些都是我的想象。雖然我已在心中默念了許多次,我要去鳳凰,我要去邊城,去找夢里遺失的一些東西。我希望有一些未知的東西在等待我,讓我驚喜。
銅仁—鳳凰,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朦朧的晨曦已經在渲染這座小城的神秘。到鳳凰的時候,下雨了,很小的那種,游客不多,走在沱江邊,煙雨迷離,如入畫境。
我突然像是一個闖入者,撐著傘,和四夕。徘徊在悠長悠長的石板路上。
西風客棧,是我在鳳凰落腳的地方。一個臨江邊的吊腳樓里。馬致遠說古道西風瘦馬,相必客棧主人也是一個溫情的江湖人。六十元一晚。住在沱江邊的吊腳樓里,推窗可見江,放縱心情,什么可以想,什么可以不想,看著窗外的流水,看著水面來去的船。
確切來說知道邊城是因為沈老,現在來到鳳凰,走在古城里,依舊覺得刻畫的并不是文學固有的渲染,在鳳凰我隨處可以感覺沱江邊的記憶已經沐風浴雨千年。鳳凰的宣傳語:為了你,等了千年的古城。這句話的確貼切。
下午,天氣變得很好,暖暖的陽光。雨后的鳳凰折射另外一種寧靜,仔細聽,會聽見歌聲,鼓聲,琴聲,空氣里一種甜甜的幸福。然而我的相機并不刻意捕捉鏡頭,一切都像膠片一樣定格。在我的腦海里,就這樣隨著記憶延伸。
小城的人很樸素很熱情,時間真的可以在這兒停止,許多東西都是舊的,有些地方除了最簡單的照明,依舊有年代的痕跡,小城用它自己最原始的方式傳遞它的文明,它的記憶。在都市的喧囂之外,這是一種另外的一種文明,可以觸碰心里最柔軟的東西,然后便淺淺化開了。
走在鳳凰的小城里,看著林立的店鋪賣著稀奇古怪的小東西,和許許多多人擦肩而過,微笑,每一處城墻,每一塊石板,每一處角落,都帶著夢里的影子,你無法體會這種快樂,仿佛一切在這里已經靜止,已經尋回,已經凝集。慢慢的,就那么的走著....
突然很想在東城門的涼亭上重新讀讀沈老的邊城,看看黃老的畫。這是一種簡單,生命就是簡單的,所有的都要被沉淀。
在鳳凰的兩天,我去了沈老的故居,看了楊家祠堂,泛舟沱江,夜游虹橋,在跳巖上雀躍。每一處都很溫馨,溫馨的不僅僅是山水。而是行走。那些寫生和攝影的人借你們的筆墨將小城留住,我帶不走的,你或許可以。
離開鳳凰是必然,沒有不舍,生命是一種向前的曲折,就像沱江水一樣奔騰不息。只是我希望。
再來鳳凰的時候,鳳凰不要變,客棧不要變,記憶不要變,心情不要變,什么都不要變。
也許這是一種阻礙文明發展的奢求,也許是種現實。
我希望遙遠湘西的那個邊城,能為我守候。
為我。
我寧愿這么相信。
圖片
寫這些文字的時候,我很怕,怕因為我的這些文字破壞了許多人對邊城的向往。但我想我是刻畫不了邊城。我原本立言說,不再寫,直到書法課上的一句話,“我手寫我心”時便大徹大悟,不再寫的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文字,用心的文字是一種格格不入的追求。至少,這是我在那個小城午后的收獲。謹以此文紀念在鳳凰蹉跎的時光,送給去過和即將要去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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