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駿,我的如風歲月

疾如風,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蔡駿格言


午夜夢回,一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處于大海與墓地之間,滿目皆是凄慘的山巒與懸崖。驚恐的爬起身,看著這一切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在此地長留,轉身走向山林,一直走到中午終于看到一座荒涼的小山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村口,村口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石頭牌坊,上面刻著“貞烈陰陽”四個大字??傆X得很熟悉。

沒多想踏入村子,來到了一處古老的宅子,宅門口有三個字“進士第”。遠處走來四個人,兩男兩女。我突然知道這是哪里了。轉身跑進“進士第”這座古宅陰暗森嚴,果然有好幾進院落,進門的大堂果然叫“仁愛堂”,這里是——荒村公寓。蔡老大的小說。就在我蒙圈的時候,有人碰了碰我的肩膀,看了看是一個皮膚白嫩的小個子女生:“你好,我叫春雨。你可以幫我們拍一張照片嗎?”

我知道這是要傳給蔡老大的,連忙答應了:“可以??梢?。”

荒村村口的石頭牌坊,四個大學生站在牌坊底下,表情都異常興奮,做出了“V”的手勢。我拿著手機拍了一張給了他們,他們都很高興。他們問我是誰。我說我是古宅的主人:沒辦法,我知道這座公寓里將要發生的一切。他們很高興,問了我許多事情。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知道我是多余的,我只需要看著就行了。

第一個晚上如預料一般平安無事,一切事端在第二晚開始蔓延開來。

第二晚到來,我們住進了小說中蔡老大的房間。后半夜果然聽到了續續斷斷的哭泣聲。我頓時熱血沸騰悄悄跑了出去,沿著哭聲我看到了那口井。一陣陰風劃過,突然覺得害怕。轉身想回到房間去,但我卻無法動彈,那哭泣聲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清晰,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隨后我的思緒便越來越模糊,最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很黑,很空虛,我連自己都無法感知到。

“這是你的意識世界,這也是我的世界。”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是誰?”我在大喊,但是卻了無生息。

“我是你目前最想見到的人,你正在經歷我的世界,感受我的感受”。

“你是蔡老大嗎?”我緊張的問道。

“希望可以得到你想要的?!闭f完周圍再次陷入沉寂,我再次陷入模糊中......

迷迷糊糊睜開眼,仰頭看看天空,竟陰沉得像黃昏,烏云壓在頭頂,隨時可能下雨。路邊別說行人,連一輛過路的車都沒有,撐起身子看到前方有一張路牌,晃悠悠走過去,我震驚了:“黃泉九路”。這是蔡老大的蝴蝶公墓啊。蔡老大到底想讓我知道什么?還沒來得及感慨就看到前方有人向這邊奔來,趕緊找個藏身處,是一個身材,容貌都非常完美的女生。如果沒猜錯這就是尚小蝶。蝴蝶公墓的女主角,一個“半碟人”。這是肯定是要去蝴蝶公墓,偷偷跟著,她應該是感覺到我的存在了,不然怎么老往后看,就是沒發現我。

走到蘇州河邊,鉆進廢棄的工廠,穿過草地,進入工廠禁區,穿越墳地,我一直在她身后跟著,最后看到了書中哪座古老的房子,這就是蝴蝶公墓嗎?突然聽到尚小蝶在里面喊道;“我不會感謝你的?!?/p>

我知道尚小蝶將在這里解開那些一直圍繞著她的秘密,在這里看到了自己的外婆,他們將引來蝴蝶公墓的“歡迎儀式”。突然我眼前飛過一只蝴蝶,傳說中的“鬼美人”,左翼為美人顛倒眾生,右翼為骷髏詭異離奇,振翅之間,欣喜與恐懼交替重現。

一只,兩只,三只,四只......越來越多,越來越繁華。紛紛攘攘地圍繞著我,慢慢的我仿佛也在隨著蝴蝶飛舞,繚繞,升騰,輾轉.......最后消失不見。

叮鈴叮鈴.....叮鈴叮鈴......一陣鈴聲響起,喚醒我飄忽的意識。

“《蝴蝶公墓》是迄今為止我最喜歡的作品,我為這部小說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其間幾度對是否完成它而猶豫不決。是別人給了我堅持的信念和勇氣,我希望我也能給你帶來堅持和勇氣。”蔡老大說(我堅信他是蔡老大)。

“蔡老大,我不喜歡那個世界,我堅持不回去?!蔽彝蝗挥X得很難過。

“離開那個世界唯一的方式就是死亡,你準備好了嗎?”話音剛落又是陷入黑暗之中。

等我意識清醒,聽到四周吵吵嚷嚷,似乎氣氛有點沉重。我剛想爬起來看看什么情況,卻發現自己即睜不開眼也沒法活動,就在我著急的時候,突然聽到身邊一聲大喊:“出來”。

我第一反應就是被發現了,可是我動不了啊。聽到身邊有開鎖的聲音,咔,鎖打開了。接著就是一聲;“不許動?”

不許動?我沒動啊。我就是想動也動不了啊。

“你是誰?”

我是誰?我就是一個路過的讀者,求放過啊。說不了話的我很悲傷啊。蔡老大救命啊。

“她是你什么人?”

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很嚴謹的中年男人。這會是哪部小說呢?我已經充分知道自己會穿梭在我蔡老大的任何一部小說里。

突然有人用擔架晃悠悠的把我抬到了車上,最后被放進了一個“四季入冬”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又響起了那個聲音:“我難受?!?/p>

有人回到:“這倒是頭一回?!?/p>

那個聲音冷冷的說了一句:“別說出去?!?/p>

“好吧。”同一個聲音回答道,“初步檢驗結果顯示,她的死亡時間在昨晚十點至十二點之間。兇手應是成年男性,有較強的臂力,在背后用絲巾勒住被害人,一分鐘內使其窒息死亡。已從死者身上采集到了一些毛發和指紋,但沒有任何性侵害的跡象?!?br>

我想我知道這是那部小說了:謀殺似水年華。而我就是那具貫穿整個內容的尸體。

當我以為我要再次被關進冰柜時,腹部的疼痛讓我知道法醫決定深入檢查一下我的死因。劇烈的疼痛終于使我失去了意識。

當我的意識回歸時,四周一片黑暗,我茫然的向前奔跑了許久,任舊沒有任何光點,而我也只能聽到我自己粗重的呼吸聲。頹廢的坐到地上,也許我活該如此。想著自己一直就是那樣,沒辦法做到最好讓別人羨慕,又不想那么平淡無奇,所以選擇做到最差,至少在學校都認識我了。都認識我這個上課從不準時,考試從不及格,戀愛從沒少談,跟老師從沒少吵過,凡此種種,我只會多做從不耽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了一絲亮光照在身前,抬眼望去,是一扇開著燈光的門,門里坐著一個人,背對著我再刷刷的寫著什么?趕緊站起身向亮光跑去,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終于我跑進了門里,身后黑暗消失,坐在門里的人并沒有回頭看我,只是說了一句:“一會就好。”

我沒敢打擾他,只是尋了一處干凈的地方坐著,屋里的裝扮簡單極了,一排沙發,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排書架,一個人,加上我就是兩個人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說話了:“人生是什么?”

我脫口而出:“我們生下來,然后又死掉。”

“呵呵,你好。”他轉過身來看著我。

我驚訝的站了起來:“蔡老大?”

“別驚訝”蔡老大說道。

“蔡駿,1978年12月23日出生于上海,中國懸疑作家。22歲開始發表小說,此后連續9年保持中國懸疑小說最高暢銷紀錄。至今已出版中長篇小說20多部,蔡駿系列懸疑小說銷量至今突破1000萬冊,是名符其實的中國懸疑小說第一人。蔡駿寫作流派屬于傳統懸疑,他是此領域的代表作家,擅長用文字制作恐怖氣氛。代表作品有:《病毒》《詛咒》《貓眼》《神在看著你》《夜半笛聲》《幽靈客棧》《荒村公寓》《地獄的第19層》《荒村歸來》《瑪格麗特的秘密》《旋轉門》《蝴蝶公墓》《天機》《人間》《謀殺似水年華》《地獄變》《生死河》2014年,出席游族影業成立暨2015發布會。小時夢想成為國家地理繪圖員,后來又與美術學院擦肩而過。因為離不開母語的土壤,遂認定漢語是地球上最美的語言,誓言以漢語寫出世界上最好的小說。自稱“靈感的寵兒”,依靠上帝賜予的靈感吃飯,常常擔心腦子被各種突如其來的靈感撐破..........”

“停停停.....你知道的也太多了?!辈汤洗罂瓷先ビ悬c受寵若驚啊。

“現在知道我為什么驚訝了吧,我是你的忠實書迷啊?!蔽壹拥恼f。

“你很了解我嗎?”蔡老大似乎很不解。

“其實說實在的,蔡老大,我只喜歡看你的書,因為我覺得你的腦洞很大,你寫的書基本不看到最后一頁,我都不清楚你要表達的是什么?不像別人,我喜歡讀你的書,我是你的書迷,但我不會因為這樣就非要挖根究底你的生活,我連你的照片也是不久前因為老師讓我們介紹自己喜歡的作者時,我才上網查了你的資料和照片?!蔽液苷J真的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能不能回去?”蔡老大突然說道。

“我想過,我想回去”

“你不是不喜歡那個世界嗎?”

“我不喜歡,可是我就是想回去?!?/p>

“你知道為什么你會進入書中世界嗎?”

“我知道,因為我出現了自殺的念頭。不想活了?!蔽业椭^說道。

“那現在呢?”蔡老大低聲問道。

“我現在想活著回去,蔡老大,我跟小枝一樣有愛的人,即使他不愛我。我跟尚小蝶一樣有愛我的家人,我的母親雖然拋棄了我,但是她還在這個世界上。”我看著蔡老大說:“我喜歡看你的書是因為你的書給了我對比性。跟書中人對比讓我覺得,我還是很幸福的。至少我還可以矯情的要求一些東西。”

“你都懂,為什么還會如此?”

“就是因為都懂才會如此,什么都懂,什么都改變不了,就像你知道你出門會死,但是你也必須出門,因為你不出門你愛的人就會死。沒得選擇的?!蔽覠o奈的敘述著。

“你錯了,有些東西你是可以改變的,就像有人說:友情就像一張紙皺了撫不平了??墒侵灰阌脟婌F器把紙重新弄濕,然后找一張大一點硬一點的紙墊在下面,再找一張大紙壓在上面,然后用熨斗熨到干就可以了。網上說這叫知識不夠,就別拿情感來湊。”

“蔡老大,你在說笑話嗎?”剛剛難過的氣氛蕩然無存了。

“我看你什么都懂,根本不需要我來解救你。快回去吧?!辈汤洗笸蝗挥悬c生氣了。

“我懂得,我懂得,這怎么回去啊?!蔽彝蝗汇铝恕?/p>

“你不覺得困嗎?”蔡老大突然笑得有點奸詐。

“我......”剛出口就睡過去了。心里想著別這么突然。給點適應的時間啊。

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看看四周,凌亂的宿舍,酣睡的室友,微弱的陽光,回來了。跑到陽臺上看著剛出來的太陽,突然覺得這一切真是太美好了:“蔡老大,謝謝你。”

轉身對宿舍一陣大喊:“起床了,上課了。”

迎面一個大枕頭砸來,舍友大叫:“媽呀,才4點,你有病啊。”

舍友聲音太大吵醒了樓上,樓上吵醒了舍鄰,就這樣整棟宿舍樓都沸騰了。果然是好日子啊。



蔡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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