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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丁云路遭暗算
丁云路真的出事了，他在快到家的路上，確切說已經在他買的公寓走廊里突發心臟急病暈了過去，撞在了鄰居的門上。幸好這么一撞，隔壁出來一個人，見此情景打了急救電話和報了警。丁云路被急急匆匆地拉進了航天醫院。醫院刷了他的醫保卡，聯系了家里人，聞訊趕來的他那一大家子都聚齊了，警察正在挨個和熊道熊謐李頌星問話。沒有什么特別的，熊道和李頌星今天剛到北京，來看姐姐，正好是丁云路樓上的房客，大家告別，丁云路還打了個電話，說了沒一句話，就沒了動靜。這三人默契地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萬別告訴警察之前幾個正在吵架，要不然才說不清了。
熊道看到丁峻也在醫院，吃了一驚，過去和他打招呼，“丁隊長。”其實是王曼農請了兩周的假期，到北京來見何正匯報一些工作情況，所以丁峻順便一起回來看爺爺的。這才到了一天，就聽說丁云路出事，也急忙趕來醫院了。
這會兒潘子喬急得六神無主。丁廣恒在一邊扶著老父親。全家都在焦急地等待會診的結果。片刻之后，主治醫生從里面出來，直接奔向潘子喬，“潘大夫，我們會診完畢了，云路沒有心臟病，雖然突發的時候很相似，但檢查心臟一點問題都沒有，倒好像是……”他有點猶豫。
潘子喬急得說，“你就說嘛，這時候還顧忌什么，那是我兒子！”
“倒好像是大腦麻痹，換言之，有點像那些玩魂游游戲走火入魔的年輕人的癥狀。具體要等腦科的醫生繼續鑒定一下！”
“不可能，我兒子不玩那個，而且他是在回家的路上倒下的。”潘子喬都快急哭了，丁廣恒走過來挽著夫人的肩膀，丁峻扶著爺爺。
“魂游……心臟病……”丁峻隱隱覺得這事兒有點古怪，特別是“心臟病”這三個字，讓他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好像什么事情和這個有關！
“會不會是仇家？”錄口供的警察一邊讓熊謐簽字一邊多嘴問。
熊謐抬起頭，“真的，今天晚上云路還在說這個，最近有人針對他的公司下黑手，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他已經報警了。一個多月前他在S46區遭遇了一次搶劫，警方定性是搶劫，但是他一口咬定是有人要綁架他。”
小警察一聽，來勁了，掏出電子板，“我查一下相關記錄哈。”自打從警校出來，還沒遇到過這么刺激的事件，小警察不由得想入非非起來，各種情節在腦海里回旋打轉，大部分都來自于影視劇。
丁峻正想說什么，電話響了，是王曼農見過何正問他在哪里，他接聽，“曼農，云路出事了，有件事比較奇怪，你那里能上網么？去格勒諾布爾的加速器那邊等我！”他掛斷電話回頭問丁廣恒，“二叔，能給我找一間單獨病房上網嗎？”
這個時候要求上網，一定是發現了什么古怪。潘子喬馬上和院方聯系，給丁峻找了一個單獨的安靜病房，熊道在外面守著。
丁峻和王曼農迅速地在格勒諾布爾的廢棄的粒子加速器中心會和，“今天是28號，如果按照以前的規律，僥幸能遇到卡斯帕，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否會因為上次的遭遇戰改變日期或者地點。那次都怪我，太冒失！”丁峻非常懊悔。
王曼農沒有吭聲，她覺得事情有點奇怪。在進入加速器大廳之后，果不其然，Beam25仍然在使用中，丁峻開始鎖定目標，王曼農提醒他，“要活的，如果真是卡斯帕，他死了，云路我們就找不到了！”
丁峻點頭，知道。于是王曼農在一邊觀戰，雙方斗得非常迅猛，丁峻想盡一切辦法逼迫對方現身，但是每次都被躲了過去。王曼農突然發現對方似乎并無明顯的惡意，在幾次占了上風之后，又緩緩退卻。于是她讓丁峻停了一下手，自己在虛擬顯示屏上敲了幾個字：
Enemy or Frend？（敵人還是朋友）
對方猶豫了一下，回了一個符號，F。
Who are you？王曼農接著問。
對方回道：Casper’s E（卡斯帕的敵人）。
這時，整個大廳開始抖動，地震退出模式啟動了，對方看來沒有更多的時間來解釋，顯示器上出現了幾個關鍵字，“Hela Cells，gene，ClaytonBiotech companies”，然后就匆匆消失了。王曼農又要再問，丁峻拉著她說，來不及了，快跑，很危險。兩個人馬上找路退出。
丁峻從病床上跳下來，找了一張紙把那幾個字記錄了下來，“這是什么意思？”他感到莫名其妙，遭遇的是卡斯帕的敵人？還是卡斯帕另有詭計？
熊道咬牙說，“這只能當線索查一下了，我看看這個什么生物公司。”他在手機上查了一會兒，說，“是美國一家生物公司，但是沒有設魂游局域網，只能在互聯網上查看消息了。互聯網上的信息來源會比魂游上少好多。海拉細胞，基因，這幾個詞說明什么？”
這時候王曼農也趕到醫院，“云路怎么樣了？”她很著急地問。
“估計是那人作的怪，”丁峻沉思著說，“但是跟警察直說，恐怕他們也沒辦法，只能交給網警。如果層層抱告打給聯合政府的安全部門，恐怕云路早就被折磨致死了。”
“我找到那個公司了，”熊道拿著手機說，“但是信息好少！”
王曼農點點頭，“我找個專家先問問海拉細胞到底是什么特點。”她掏出手機撥號，“hi，安雅親愛的，不知道南非現在是幾點，打擾你們了。有個專業問題想問問你行嗎？能不能給我講講海拉細胞和基因有什么特點？”
王安雅說，“這個可不是我的專長，我是研究傳染病的，不過，你可以問凱爾文，他是研究癌癥的。凱文，凱文，曼農想和你說話。”
王安雅的丈夫張凱文，是出生在英國的華人二代，英文名字叫Kelvin，他接過電話。王曼農顧不得寒暄和說明情況，開門見山提了剛才的問題。
張凱文耐心地解釋，“海拉細胞源自一位美國婦女海莉耶塔·拉克斯（Henrietta Lacks）的子宮頸癌細胞的細胞系，她死于1951年。這種細胞以非常驚人的速度分裂，其分裂速度遠遠超過死亡速度，所以給人假象，是一種不死的細胞。曾經美國科學家希望公布該細胞的基因圖譜，但是遭到了拉克斯后代家人的反對，當然那個時代的基因圖譜并不完善。大約在將近50年前，海拉細胞的基因被完全破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由Clayton生物公司保管，并沒有完全公布。”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謝謝你凱文，你有Clayton公司的相關資料嗎？”王曼農問。
“抱歉親愛的，這個恐怕幫不了你，相關東西你只能在互聯網上獲取了。”張凱文帶點歉意地說。
王曼農收了線，“有辦法從魂游進入互聯網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從魂游一旦進入互聯網，動用黑客軟件，可以看到網上沒有公布的后臺文件。醫院留這么多人沒有用，我和頌星，靜靜回宿舍去查查這個公司的事情。”熊道略一思索，做如此布置。
幾個人出了門，迎面就看見丁廣恒期待的目光，一夜的焦灼讓他幾乎脫了相，“我讓你嬸兒送爺爺先回去了，這當口老人家別再倒下去一個”。他對丁峻說。
丁峻過去說，“二叔，您也回家休息，這里有警察，云路不會有危險。”真正的威脅在網絡里而不是在醫院。他轉頭對王曼農說，“你先回酒店，我送二叔回家！”
丁峻送丁廣恒回家，還沒進門，就聽見潘子喬在和來調查的警察大發脾氣，“我兒子不玩魂游，除了業務很少上網，更不會在網絡上結交仇家！”丁廣恒走進去，也跟警察說，“你們應該調查一下他現實中的仇家。”
丁峻發話了，“如果我告訴你們可能是誰干的，你們會立項要求調查嗎？”
來的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請說。”
“是一個叫卡斯帕的人，曾經轟動一時的關于航天部喬治.戴維斯的案子與之有關。我和我的同事都相信，卡斯帕把自己的思維留在網絡里作惡，航天部幾次事故都和他有關！”
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警察面帶難色，轉頭對丁廣恒說，“丁院長，這個真超過了我們的調查范圍。”
“那能幫我們打個報告往上申請嗎？”
另一個小警察，就是剛才在醫院的那個，眼巴巴地盯著自己的上司，他不過二十五六歲，正是剛畢業才入行，做夢的年齡。
“我試試看吧。”中年警察有點言不由衷，他的眼神告訴丁峻，“我就是打報告上去了，估計也沒人當回事！”
丁廣恒說，“那謝謝您了，還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們配合？我夫人情緒不穩，需要休息。”
兩個警察馬上起身，“沒什么了，如果有什么線索，請馬上和警方聯系，還有，我們暫時在醫院布置了警力保護受害者。”中年警察無奈地笑笑，意思是，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丁廣恒點頭，“非常感謝！”送兩人出了門。
潘子喬精神崩潰，嚎啕大哭起來。大概天底下做母親的心都是一樣的，見到子女受苦，恨不得以身相代。丁峻走過去扶著她的胳膊說，“二嬸，你要撐住，你和二叔還有爺爺不能再倒下一個。我向你保證，一定救云路回來！”
潘子喬聽了這話，愕然地抬起眼睛看著對方。丁峻點點頭，“我現在就回酒店和曼農商量一下對策，相信我們！”雖然在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里也沒什么把握，但是顯然是在這慌亂時刻的定心丸，潘子喬慢慢平靜下來，拍拍侄兒的手背。
丁峻轉身出去。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