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赭石的山脊,
像一張揉碎的紙,
被一把火自下而上燒起,
直到把天燒破。
山腳飄綠色的韻腳,
那些山腳下綠色的眼睛,
窺探著,想象海的模樣,
他們知道最遠的云下,
就是向往的盡頭,不盡相忘。
那些頭上一片白云的農夫,
帶黝黑的皮膚,
夾雜在白羊和黑羊之間,
混合成一副抽象畫。
太陽下的色彩,
濃烈如西北自家釀的老白干,
有馬歇爾和達利的格調,
最好再加上一點戈壁的風,
搖曳過駝鈴。
我猜你們都是屬于水的,
所以才會如此崇拜,
飲水是一個節日,悄悄
俯下身去,
生怕驚起一絲漣漪。
我猜你們都是屬于一條河流的,
就是五千年來渾濁不息的名字,
就是那個讓我久逢初識,熱血沸騰而又
淚流滿面的名字,
就是那個屬于賀蘭和甘肅的名字,
也屬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