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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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方雀找到酒店入住,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半是因為人生地不熟,好幾個時辰,都耗費在這路途上。方雀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這個單間的床上坐了下來,床正對面是落地窗,方雀看了看窗外, 午后的陽光剛好打進來,透過玻璃照射在地板上,木色的地板反射出金黃色的亮光,刺得人有點睜不開眼睛,不過窗外的金色,倒因這陽光顯得格外清楚明白。高樓林立,建筑外身大多以玻璃為主,透過玻璃還能看到里面的些許場景,試穿衣服的,品嘗美食的,大家都很忙碌。

方雀甚至覺得自己能看見遠處的學校,忽然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掏出手機,“在上海嗎?”“可以見個面嗎?”

很多的不確定因素聚集在一起,方雀覺得自己有點像在賭博,不過既然來了,即使不能如愿以償,對自己倒也是不留遺憾的。不過,若是到時候兩人真正見面了,又該如何呢?對于這一點,方雀倒不愿意去想那么多,她也不過是想見面而已,其他的,想再多也無用。

“陳躍”聽到從身后傳來的聲音,就知道是周深了,“誒,你怎么也在這兒?”陳躍好奇地問到,這個時候不是吃飯的點,周深卻出現在食堂,難免他會詫異。

“你不也在嗎?”周深看著陳躍疑惑的樣子,反問到,陳躍一向是個生活規律的人,特別是在三餐上面,這次倒是出乎周深的意料了。

“昨天導師接了項目,剛好有點急,就只有趕忙做出來了”陳躍回答。

“哦,這樣啊。”周深笑笑,倒是沒有解釋自己為什么也這么晚,揮手示意陳躍一起去吃飯,陳躍跟上腳步,兩人一起走向了一旁24小時營業的窗口叫餐。就走向窗口叫餐去了。

整個食堂就只有陳躍和周深兩人,叫完餐后,陳躍就直接坐在了挨著窗口的位置,周深坐在他對面。“嗡。。。嗡。。。”陳躍剛坐下,就感受到了兜里手機的震動,“估計是導師在問項目進展吧”,陳躍心里這樣想著。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后,才發現另有其人,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反應過來是自己之前的網友。看到信息后,陳躍卻開始奇怪起來,他一直認為兩人多半是不會再見面了,以前同在重慶,偶爾見面倒是無所謂的,只是現在自己在上海,看方雀的樣子是去了北京,這種見面陳躍倒是摸不清楚是為什么。

只是對于方雀的這個邀請,陳躍卻突然不想拒絕,許是最近做項目太繁瑣,漸漸覺得無趣起來,見些新鮮的大概會好一點吧。只是陳躍同時也摸不準方雀,他一直認為方雀該是清楚的,自己同她見面是為什么,只是方雀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樣,到叫他不知如何了。先不管這些,見了面再說吧。

“師傅,麻煩前面停一下。”上午十一點半,陳躍坐車趕去和方雀約好的地點。

“那個中餐館對吧?”

“嗯,對。”他記得。方雀說的就是這里。

剛進入店里,便有服務員前來招呼“請問幾位呢?”

“不了,我有預約。”陳躍笑著答道。“57號”

“好的,請這邊請。”說著,把陳躍引到了窗邊,陳躍看見57號的桌子,笑著走過去。方雀自然也是看見了他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算是迎接。兩人相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請問兩位要點點什么呢?”服務員拿來菜單,遞給了陳躍,“你先點吧”陳躍微笑著將菜單遞給了方雀,方雀笑了一下,“好吧”這場景似曾相識,便也沒有推脫,既然都是來吃飯的,也不必那么拘束。

“那就一份家常豆腐、水煮肉片、炒生菜吧,”“看他還點什么嗎?”方雀抬起頭來詢問陳躍。

“還要一份魚香肉絲,兩杯蔬菜汁,謝謝!”

“好的,兩位,請稍等。”

“好久沒吃過家鄉口味的菜了,”陳躍笑著說“這邊人吃得比較清淡,不知不覺口味也差不多。”

方雀聽他說,也點了點頭。

“ 可能是因為越長越大吧,我也是,也開始吃得清淡了”方雀說道,“最近很忙嗎?”

“是啊,結束研究生生涯,后面的事也不少。”

“你呢?剛進校感覺如何?”陳躍不禁好奇地問道。

“還好,挺適應的。”

“到一個新地方,總會見到很多新的東西。也會發生不少的變化吧?”陳躍的話似是調侃,卻帶了一絲疑問。他一向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強,總覺得世事變遷,很多事情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只是當真正見識到,倒不愿意很快地相信了。

眼前的方雀就是如此,方雀今天穿了米白色的連衣裙,及膝,外面是一件大概長度的外套,淡淡的綠色,雖然第一眼的感覺很平淡,并無特別吸引人的特質,但坐在一起那么靠近時,卻感受到一種堅定和自信的氣質。這倒和他他第一次所見的方雀,有很大的不同,那個時候陳躍剛進入大四,這似乎是一個轉折點,其實也不是,畢竟從最初開始,他的家人是準備讓他接著讀研,然后再升博,他自己也是這么想的。

在五月份時,陳躍開始使用一個新的社交軟件,它可以尋找有共同興趣的人,就在那個時候,方雀關注了他。倒是很好奇為什么會有人關注自己,便和對方聊了幾句,才有了后來的見網友事件。直到現在,陳躍還記得那天,他一個人躺在雙人床上,那種感覺倒也是舒適自在,只不過多多少少還帶有一些復雜的情緒,自己這么久以來,倒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吃了飯就走的。

“在某些方面會有變化,不過有些東西倒還是原來的樣子。”方雀回答道“就像,我們依然是網友。”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也可以是好朋友”陳躍看著方雀的眼睛說道“以后多得是見面的機會,不是嗎?”

“是啊”方雀說道“菜來了,可以動筷了嗎?”她笑著看向陳躍。

“當然,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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