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老家探望爺爺奶奶。這是靠近黃河、又遠離河水的一個小鎮(zhèn)。鎮(zhèn)上有兩條重疊的條街，邊上是兩層排房，一層店鋪都掛著花花綠綠的招牌。他有三年沒回來了，這次來是滿懷欣喜的見了爺爺奶奶，爺爺奶奶高興地不行，張羅著包了吊瓜餡的餃子給他吃，里面還有粉絲。

晚上他想在街上走走，感受下這未曾待著超過一個月的老家。他說是看看，就默默地拿著這和上海比。可畢竟這不是城市。他還去過同學在蘇南鄉(xiāng)下房子。這里真是破敗蕭條了。他有些許沒抑制住的得意流露出來，他覺得來這一趟很有意義。想著，他都沒功夫沒抬頭看一眼街上的風景。一個男人被脫得只剩內(nèi)褲綁在電線桿上。他孤零零的。電線桿上貼在許多小廣告，小廣告后面是間房子。房子前面貼著大紅色的囍字，背面?zhèn)鞒雠霰嬀频男[聲，地上像玫瑰花瓣一樣撒著鞭炮炸剩下的紅色紙屑。他很替他感到難過。這鎮(zhèn)子管著附近六十個村，來往用的是電動三輪車，爺爺騎車出門從來都不鎖車，他想這里民風淳樸。房里哄出一群光著膀子的男人，大笑著把他半抬半走地擁了進去，墻上唯一的圖畫寫著：槍支 137xxxxxxxx。

他繼續(xù)走，這鎮(zhèn)子只有兩公里長的一條街。畢竟天已經(jīng)黑了，偶爾幾個面包車和三輪汽車的燈光還會閃過。但當汽車和那邊婚禮的喧鬧逐漸遠了，沒有路燈的街上，他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