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這樣一艘船在茫茫大海上曾隨波逐流
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在茫茫世間里曾漂泊無依
我想那是簡愛
自她是個襁褓里的嬰兒就被寄存在蓋茨黑德府上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終于 光在十年后給了她希望
簡愛的十年過得屈辱 過得壓抑
幸虧是先苦后甜
她的反抗贏得了積累一生知識的機會
她輾轉到羅沃德
遇見了海倫·彭斯和坦普爾小姐
長年孤寂的靈魂才能因書與其他“同道中魂”相依偎
匆匆八年 她看透了時間
從懵懂地相信彭斯能夠“重生”
到掌握知識能當教師來養活自己
她需要融入新生活
所以她在桑菲爾德遇見了愛情
暴風驟雨般的情感讓她心力交瘁
面對主人已婚的事實選擇了逃避
她逃到沼澤居
逃開了剩余的壞運氣
找到了親人 獲得了財富
愛情總是讓人難以割舍
她成為了殘廢的羅切斯特的妻子
生活也就如水平淡但美好地畫下去
簡愛的生命里出現了很多地名
不像某些人一生只在一個地方演繹
與其說是她的冒險精神使然
不如說那些路就是簡愛踏出來的
她是另一個格列佛但是不曾去過烏托邦
她就像永遠安定不下來的人
為了避開庸俗的命運、一成不變的生活、難以承受的打擊
她一次又一次地逃跑 躲避
前兩次雖都是塵埃未定
但至少有明確的目的地
可是第三次她根本就是自殺式的逃亡
我為那時低聲下氣 被人輕視的簡愛而心疼
她是那么渴望依賴 又是那么倔強 決絕
她沒有那么堅強 所以偽裝得很堅強
最終她和已經殘疾的羅切斯特彼此依偎捱過余生
可我不懂他們的愛情
一個個子矮小 一貧如洗 長相平庸的簡愛
怎么就會被羅切斯特欣賞?
一個靈魂炙熱 精神富足 堅韌不拔的簡愛
又怎么會癡戀于資本家?
簡愛曾說并非是她的血肉之軀在同羅切斯特說話
而是她的靈魂在同他的靈魂對話
所以她才能聽到羅切斯特的呼喚
羅切斯特也能聽到她的回應
這么說有些神魔化 仿佛他們兩人是天注定不可分離的
類似的還有彭斯墓碑上的字:我將重生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墳上長滿雜草 被掩隱在自然之中
彭斯的精神卻永遠留在了簡愛心里
讓簡愛第一次離死亡那么近
離上帝也那么近
我不知道作者是不是一個狂熱的基督教徒
才刻畫了 彭斯、伊麗莎、圣約翰這些人
一個在死前告訴她死亡是幸福的
一個在她們和好時做了修女
一個差點向她求婚成功把她帶往印度
這三個人對宗教的認識是逐步加深的
感化和教育了簡愛
畢竟簡愛的父親就是一個牧師
人除了相信自己
多一份信仰倒也不壞
唯一讓我覺得心寒的不是簡愛在蓋茨黑德的遭遇
而是一個時代的冷漠
里德舅媽沒有義務去撫養簡愛并且對她關愛有加
只因她在死去的丈夫面前許下了承諾
會將簡愛視如己出
所以她沒有做到很正常
但是瀕死前她叫回簡愛就是一種贖罪和挽救
她認清了局面 意識到寵溺孩子的惡果
我也有點不可思議
一個資產階級的家庭會落敗到這步田地
夏洛特在狠狠地批判
批判之前紙醉金迷的羅切斯特
批判趨炎附勢 矯揉造作的資產階級
與如白蓮般的簡愛形成對比
那些自以為是的貴婦和伯爵
智慧比不上簡愛
因為她能忙里偷閑地思考來規劃生活
而不是碌碌無為只知道燒錢
她的思考比任何人都要極端都要激烈
若我們有幸遇見
我定會為她所傾倒
最后
我發現一個有趣的地方
圣約翰代替了約翰
黛安娜和瑪麗代替了喬治亞哪和伊麗莎
數量剛剛相同
簡愛曾經奢望的親情在最后得到了補償
也算“黃天不負有心人”
天上 簡愛逝去的親人和朋友在一起保佑著她
她也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躲避風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