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性婚姻到底有多可怕?

夜,沉。

慕家別墅。

賓客散盡,空氣中還飄著甜膩的香檳氣息,見證著慕夏兩家的聯姻之喜。

二樓主臥,柔軟的大床上。

夏闌珊醉眼朦朧地看著站在床邊的人,拉住男人寬厚的手掌,“老公……”

一夜放縱,腰酸背痛。

夏闌珊緩緩地睜開眼,瓷白的小臉籠罩在陽光里,光澤誘人。

她盯著頭頂的奢華水晶燈好一會兒,神思漸漸清明起來:昨晚,她度過了自己的新婚夜!

二十年的人生中,最最值得紀念的日子!

由衷的笑在嘴角綻放開來,甜甜的,充滿了幸福感。

強有力的手臂還霸道地錮著她的腰身,熱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她緩緩地轉過頭,打算給枕邊的人一個早安吻——

視線落在旁邊。

男人壯碩的胸膛半遮半露,引人遐想。

再往上移——

堅毅的下巴,性感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以及深邃的眉眼……

是自己看錯了嗎?揉了揉眼睛,繼續看過去——

“啊——”被雷劈了也沒有現在這樣恐怖,嚇得她失聲尖叫。

夏闌珊擁被而起,連滾帶爬地跌坐在床邊,“小叔?”

驚悚!

新房是她的,新床也是她的!

可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老公,而是老公的小叔叔,慕夜廷!

怎么會是他?

到底怎么回事?她哆哆嗦嗦地努力回憶昨晚,可是越想弄明白,腦子就越是不聽使喚,簡直要瘋了……

慕夜廷醒來,坐起。

目光一秒鐘從睡意中恢復清冷,看著坐在地上狼狽的她,他顯得從容很多,“還疼嗎?”

疼?

夏闌珊下意識地去看雪白的床單,那中央,有點點猩紅。

轟地一聲,腦子里像被點燃了一個炸藥庫。

她試圖從地上站起來,可雙腿卻軟得不像話,眼看額頭就要磕到床頭——

長臂伸過來,穩穩地撈住了她,男人身上的木質香氣一波一波地凌遲著她的神經。

夏闌珊抬頭,聲音裹著濃濃的顫抖,“你為什么會在我們房間里?”

慕夜廷起身,毫不避諱地站在她面前,身型完美得像米開朗琪羅的大衛雕塑。

眼睛剛好看到不該看的部位,夏闌珊趕緊別開臉,低吼,“回答我的問題!”

“昨晚都享受過了,沒有必要害羞?!?/p>

聲音磁濃,低沉,也異常地平穩。

享受過了……

這句話像針一樣扎進她的耳朵里,提醒她,昨晚自己在他身下是如何地嬌喘吟哦,輾轉承歡……

可是……她一直以為那是自己的老公!枕邊的人怎么會變成了他?

夏闌珊眼圈瞬間漲紅,嘴唇顫抖,憤怒如同地震波一樣爆發,“昨晚的事情不解釋清楚,我就告你強暴!”

慕夜廷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任憑她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里回蕩,他連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居然還點了點頭,淡淡道,“隨你?!?/p>

說完,提步,優雅地走進浴室。

夏闌珊坐在原地,呼吸不暢,胸口劇烈起伏。

小手把被單抓出一道道折痕——

慕夜廷,慕家的小叔。

她曾經無數次聽人提及過,說他年紀不過二十八歲,但已經是慕氏集團的總裁,不僅在商場上恣意馳騁,手段老辣,而且任誰都捉摸不透,任誰都不敢招惹。

其實結婚前,自己也只在慕家見過慕夜廷一次。

一個月前,慕少弦帶她去見家長。

慕夜廷那時候也剛好出國回來。

全家在一起用餐,熱熱鬧鬧地說話。

就只有他慕夜廷一個人,不動聲色地坐在那里,清冷的目光穿過那么多人,筆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當時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回望,卻又發現他似乎不是在看自己……

萬萬沒想到,和他的第二次見面居然是在這么驚悚恐怖的情況下!

夏闌珊試了好幾次,勉強從地上站起來,帶著憤怒穿好衣服,奔出臥室,“少弦——”

第一要緊的,就是找到慕少弦!

她酸軟著雙腿,狂奔!

把別墅的上上下下每一個房門都打開。

但都是空無一人。

除了每個都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傭人之外,她連只蒼蠅都看不到!

夏闌珊快瘋了,拿出手機毫不猶豫地打給慕少弦——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p>

更大的不安在心中擴散……

這里是她跟慕少弦的新房,是留給她和慕少弦兩個人住的,所以小叔為什么會在?

而慕少弦又怎么不在?

管家丁伯畢恭畢敬地走過來,“夏小姐,早餐——”

“丁伯!”夏闌珊如同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他的手,“少弦呢?我們房間里的人不是他!而是——”

“所以夏小姐,您要在房間里用早餐,還是去餐廳?”丁伯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而是加重了自己對她的稱呼,徹底忽略了她的問題。

夏小姐……

夏闌珊震驚不已地看著他,“你叫我什么?”

他們不是應該叫她小少奶奶的嗎?

手一松,手機重重地砸在了腳背上,生疼。

夏闌珊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丁伯彎腰,撿起手機遞回去,“夏小姐,您要打電話嗎?需要我幫你撥號嗎?”

夏闌珊失控,聲音拔高好幾度,“我要撥110,我要告慕夜廷侵犯我!快,幫我打——”

“好的,”丁伯依舊保持著微笑,把號碼幫她撥好,然后把手機恭敬地遞回給她。

態度好到令人發指,也令人害怕。

夏闌珊頭皮發麻,耳畔嗡嗡作響。

她終于明白了,剛才慕夜廷的那一句’隨你’是什么意思了!

報警,怕也沒有什么作用。

只因為他是慕夜廷!

夏闌珊紅了眼圈,一口氣堵在胸口,猛地推開丁伯的手。

她迅速地回房,趁慕夜廷還在洗澡,抓起自己的小包,奪門而出。

坐上出租車,夏闌珊無力地靠在后座,眼圈依舊酸澀不已。

心中的震蕩還在不斷發酵,如同棉花一樣堵在喉嚨口,她怕自己一張嘴,就會哭出來。

新婚之前的甜蜜期待,全部都變成了現在的無盡驚恐。

她根本不敢去細想昨晚發生的一切,以及慕夜廷的臉,還有他散發出來的那種強大氣場。

這一切讓她覺得似乎是個圈套,而自己,不過是其中最弱小的獵物……

這種無力感簡直太過糟糕……

到了目的地,她付錢下車,又給慕少弦打了一個電話,依舊是關機。

打給公婆,也是一樣的——關機。

想找找其他的人,可慕少弦的那些朋友,她也一個都不認識……

掛斷電話,她沮喪地走進了夏家的排屋。

城北夏家。

夏父此刻不在家。

繼母楊蓉正在喝早茶,看到夏闌珊,她頓時緊繃著臉,“你怎么回來了?”

夏闌珊無視她臉上的不高興,快步走了過去,聲音沙啞,“小媽,你知道慕少弦的其他聯系方式嗎?”

楊蓉秀眉一挑,放下咖啡杯,“怎么?你沒有,反倒來問我?”

漠不關心的語氣早就讓夏闌珊習以為常,她咬了咬唇,“不是你介紹我和他認識的嗎?我現在……聯系不上他,他人在哪里?他不見了……”

自己二十歲的年紀,還在讀大三就早早出嫁,全都拜這位繼母所賜。

夏闌珊自己也想早點離開這個沒有半點溫暖的家,所以在和慕少弦相處了幾個月之后,答應了他的求婚。

原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可是現在,生活給了她一記更大的耳光,扇得她都快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楊蓉覺得連偽裝都沒有必要了,冷笑一聲,“不見了?自己老公看不住,來問我?嫁出去了,就是潑出去的水,有事沒事都來找我,我又不是你媽!”

“小媽——”夏闌珊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手,聲音更低,“我真的找不到他了,你幫我想想辦法吧?”

楊蓉起身,嗤笑,“我約了人逛街。沒空?!?/p>

拿過桌上的包,她用肩膀重重地撞了夏闌珊一下,“趕緊給我滾蛋,嫁出去了,這里可不是你的家了!別隨隨便便跑回來礙我們的眼!”

昨晚體力耗費過多,夏闌珊抵不過她的沖撞,往后踉蹌地退了好幾步,后腰撞上桌角,尖銳地疼起來。

她一時直不起身體,眼睜睜看著楊蓉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滿臉得意地開門出去了

華燈初上。

夏闌珊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街邊的櫥窗玻璃映襯出她此刻的狼狽——

身上還穿著昨晚敬酒時候的白紗小禮服,腳上還穿著慕家的拖鞋,長發凌亂,像小瘋子一樣。

身體,還是很酸痛……

沒有半點精神。

而慕少弦……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的手機一直不通,就連慕家那邊,也沒有人能聯系上。

公公婆婆的電話也在一夜之間關了機,就連慕家老宅里,也沒有人了。

在外面走了一天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有沒有人可以給她解釋著一切?

有沒有人告訴她為什么?

可是……

回答她的只有眼前忙碌的車水馬龍。

才24小時不到的時間,她就被人從天堂拋進了地獄,甚至連罪名都沒有一個,就毀了她所有的期待……

手機震動了好久,她才回神。

陌生的號碼來電。

杏眸一撐,她趕緊接起,壓在耳邊,“少弦?”

“……”

電話彼端沉默了一會兒,連電流聲都透著一股冷然。

幾秒之后,她才聽到沉濃的聲音傳來——

“是我。”

居然是慕夜廷!

夏闌珊頭皮一麻,整個人下意識地緊繃,像被點了穴一樣站在原地。

緊張地捏了捏手機,手心里已經滲出了很多的冷汗。

“你在哪里?”他又問。

“我在……”夏闌珊腦子里亂糟糟地,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圍。

冷風吹過,她打了一個突。

為什么要告訴他?

莫名其妙!

纖長卷翹的睫毛顫了顫,她咬著唇,站在原地。

沉默。

無聲抗拒。

慕夜廷等了一會兒,居然也沒有再問,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聲擰緊了夏闌珊的神經,她環視了一眼周圍——

自己在CBD商圈里。

現在是寒假,還下著大雪,哈出來的寒氣凝成一片一片的,再這么站下去,非得感冒不可。

御府別墅。

傭人們都緊張地站成一排,在門口齊刷刷彎腰,“先生,慢走!”

慕夜廷在眾人的簇擁之中沉步而出,一身深灰色的亞光面料西裝襯得他更加筆挺昂藏,墨黑的發絲向后梳著,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子天生的領導者氣息。

只消一眼,就會讓別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他沉身坐進賓利車的后座,目光已經鋒銳地落在了自己助理的身上,“五分鐘之內,告訴我她的確切位置?!?/p>

夏家……不想回。

慕家別墅,不能去。

夏闌珊無處可去,只能找一家就近的商場避寒。

接近年關,商場里人聲鼎沸,喜氣洋洋。

唯有她一臉沮喪,顯得格格不入。

昨晚到現在滴水未進,肚子也早已抗議到不行。

門口太冷,人們看她的眼神也太奇怪,她只能躲在安全通道里,哆哆嗦嗦地抱著雙臂取暖。

可是沒有什么用,她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好冷。

真的好冷……

身體冷,心,更冷……

黑色的賓利車內。

慕夜廷看著眼前的iPad里的視頻,俊臉緊繃。

他看著她走進商場,也看著她蜷縮在樓梯口,手痛苦地按著胃部,跟無家可歸的流浪小狗一樣。

冷得發抖,餓得發昏。

車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助理羅永已經滿頭冷汗,“總裁,要不要讓商場給夏小姐開綠燈?讓她找個地方取暖,再給她換一身衣服?”

這家大型購物中心就是慕家的產業,只要慕夜廷點一下頭,她夏闌珊別說取暖了,就算是想把商場燒了烤火那也不是什么難事!

慕夜廷聞言,優雅地抬頭,淡淡地看了羅永一眼,“通知商場,提前打烊?!?/p>

“是!”

羅永趕緊應聲,推開車門打電話去了。

雖然提前打烊會損失不少營業額,但是……慕夜廷的吩咐,無人敢違背。

夏闌珊凍得嘴唇發烏,想起身活動一下,卻沒有半點力氣。

廣播里突然傳來商場通知,要提前結束營業。

顧客們都有點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很有秩序地退了出來,各自散去。

剛剛如不夜城的繁華地帶,瞬間就滅掉了所有的燈。

夏闌珊一臉懵逼地站在路邊,冷風還再不停地往骨縫里刮,像要把人的最后一點骨氣也磨滅掉似的,不要命地鉆。

她跺了跺腳,數了數自己身上僅剩的錢——二十五塊五毛。

寒假期間,學校宿舍不開放,自己認識的那些人里面……也似乎沒有人可以收留自己。

她沮喪地耷拉著腦袋,抱著手臂等公交車。

結果今天真是跟撞了邪似的,所有的公交車都過而不停,就連她沖到路中央去招手,司機都直接視而不見,跟眼瞎了似的直接開走。

簡直莫名其妙!

夏闌珊攔了一輛又一輛,明明空著的車,就是不停!

風吹得緊,全身都凍僵了,她才攔住了最后一班公車。

哆哆嗦嗦地從口袋里摸出小鋼镚,正準備上車,誰知那司機接了一個電話,不知道聽到了什么,就跟見鬼一樣阻止她上車,“不帶人了!不帶了!你趕緊走!”

夏闌珊:“你車不是空著的嗎?”

“空著也不帶!”

司機發動油門,跟開飛機一樣把車開走了。

夏闌珊站在原地,冷風中的小身影顯得越發伶仃。

她懵逼了好久,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所有的公交車都拒載。

又冷又餓,最后干脆蹲在路邊,跟小流浪狗一樣,可憐巴巴地望天——

在找到慕少弦之前,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或許,什么都干不了。

去哪兒?不知道。

吃什么?不知道。

晚上怎么辦?還是不知道……

滿腦子的不知道,心里也越來越迷茫,生出一股無枝可依的感覺,逼得她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可是……還是不夠強大啊,遠遠不夠……

耳邊突然響起剎車聲,夏闌珊淚眼蒙蒙地轉頭,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賓利車。

暮色下,那輛豪車如同堅實的堡壘屹立在那里。

前排的人下車,拉開了后車門。

里面的人出來,筆挺的西裝襯得他優雅挺拔,路燈的微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投下一道淡淡剪影。

是慕夜廷!

害她變成現在這樣的罪魁禍首!

隨著他的走近,夏闌珊的眼淚也止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小倔強。

她咬了咬唇,低下頭去,小臉枕在雙臂上,不去看他。

慕夜廷只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離她有幾米遠,磁濃的聲音在黑夜里顯得格外有穿透力,“回家?!?/p>

在和她說話嗎?夏闌珊想冷笑,卻已經凍得連扯開嘴角都不能。

她沒有家。

丈夫一夜失蹤,連公婆都莫名失去聯系,她哪里還有什么家?

最最可笑的是,現在這個對自己做出那種事的人,居然還叫自己回家!

她不動,還是蹲在原地,把自己蜷縮成一顆小蘑菇。

僵持。

氣氛,凝滯。

司機助理連大氣都不敢出,小心觀察著慕夜廷的臉色。

他不怒,不急,只是站在那里,如一棵挺拔的松,烏目沉沉地看著她,一瞬不轉。

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漱漱而落,很快把肩頭都染白。

羅永小心翼翼地從車里拿出傘來,撐在慕夜廷身后。

司機也拿出一把,正要給夏闌珊送去,被慕夜廷伸手攔住。

“回家。我只說第二次。”

清冷的嗓音里,充滿了濃濃的警告。

“不回去!我沒有家!我只回答這一次!”夏闌珊不知哪里來的膽子,居然就這么仰著頭,吼了回去。

身后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能有誰敢這樣跟總裁說話?他們今天簡直是開了眼了……

更讓人開眼的是,慕夜廷居然也不見生氣,只是淡淡道,“不回家,可以。你接下來就會發現,不止是公交車不敢載你,全市的出租車,地鐵站,都不敢讓你上車!你就蹲在這里,凍死!”

夏闌珊:“……”

思前想后,腦子里轟地竄出小火苗,一下子就炸了,“是你干的?你不讓他們帶我?”

慕夜廷坦然地看著她,半點歉意都沒有。

夏闌珊氣得起身就走,腳趾頭凍得像是一碰就要掉下來了,可是那又怎樣?

他說不讓車子載她,她還偏就不想坐車了!

她就不信,他還能把她怎么樣?

直接沖過馬路,走到對面,還沒來得及看清接下來的路,腰上突然一緊。

慕夜廷不知道什么時候沖過來的,直接扣住她的腰,把她像扔沙袋一樣甩在肩頭。

“混蛋,你放開我——”她不安地扭動,卻半點不能與他抗衡。

其他幾個助理司機也配合得出奇默契,在他過來之前就打開車門,讓他順利地把她甩進了后座。

夏闌珊掙扎著爬起來,剛要往車外走,還沒完全站穩,又被他拋進了車內。

“你——”她氣得一腳踹在車門上。

幾百萬的豪車卻紋絲不動。

慕夜廷站在車外,幽淵的眸子里是一派冷凝,別說她這點小脾氣,就是她把這車拆了,他連眉頭都不會挑一下。

夏闌珊瞪眼,就這么和他直勾勾地對視。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強大震懾的目光如同一張網,不疾不徐地就能把人網住。

然后慢慢地,一點點地收緊。

讓人逃無可逃。

夏闌珊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小手捏緊了汽車坐墊。

還是勉強堅持著和他對視——

瞪人而已,他以為就他會嗎?

慕夜廷一邊拉著自己的領帶結,一邊打開車門,朝她的方向坐了過來。

男人身上的木質香氣強勢襲來,夏闌珊終于開始慌了,想要滿地亂躲,卻又無處可藏。

視線再也不敢和他對碰,快要透不過氣來。

一雙粉拳捏得緊緊地,像是要隨時打過去,幫自己報仇。

車門很快被關上,手腕上一熱,她已經被他拉了過去。

撞進了壯碩的胸膛之中。

“羅永,”慕夜廷淡淡出聲。

“在?!?/p>

“非禮勿聽?!?/p>

“是?!?/p>

羅永伸手按下某個鍵,前后車廂之間的厚厚擋板瞬間升起,隔絕了一切。

夏闌珊還在懵逼之中,“什、什么非禮勿聽?你想做什么?”

“做我們做過的事,”他勾了勾唇,把手中的領帶隨意的丟在一邊,解開襯衫的兩粒扣子,鎖骨處露出一抹雅致流光,“你一定是忘了昨晚我們做過的事,所以才在外面流浪,覺得自己無家可歸,對不對?”

夏闌珊徹底懵逼,做昨晚的事?

昨晚……他們之間還能有什么事?

慕夜廷輕輕地幫她撥了撥耳邊的亂發,聲音且低且沉,喜怒難辨,“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讓你想起來?!?/p>

夏闌珊腦子里炸成一片汪洋,哆哆嗦嗦地就想找塊浮木把自己救出去。

她下意識地轉身去開車門,卻已經打不開了。

慕夜廷伸手,把她抱了過去,讓她貼在自己的胸膛上,擠壓著她的柔軟。

舌尖沿著她的耳廓打了個圈兒。

夏闌珊一個哆嗦,終于怕了,“求求你,別,別這樣……”

這樣算什么?

他是她丈夫的叔叔!

慕夜廷已經撕下了她的小禮服。

玲瓏浮凸的身體,昨晚他沒來得及看清楚。

他伸手,把頭頂的車燈開到最亮,“看清楚我是誰?!?/p>

也看清楚,我是怎樣占有你的。

夏闌珊已經嚇瘋了,帶著哭腔,“虧我和少弦還得管你叫小叔——”

居然這么禽獸!

最后一個字說完,他的眼神倏地冷了下來。

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大掌錮住她的纖腰往下一壓——

夏闌珊嗚咽出聲,熱燙的眼淚順著他的脖頸滑落下去,又被他吻掉。

聲音硬得和下面一樣,聽不出半點安慰,“不許哭!”

放在他肩頭的小手收緊,再收緊……

不準她哭?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可是現在,她偏偏要哭,偏偏要掃他的興!

夏闌珊越哭越兇,到最后收都收不住——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也知道自己暫時無處可逃,可是心里的壁壘,卻開始建立……

牢不可破!

這一場索取持續良久,到家門口了,車子停下,前排的人非常識趣地下車,雙手交握,遠遠地安靜等著。

等到明月西懸,羅永才看到后車門被打開。

寬大的西裝包裹著一個嬌小的人,她被慕夜廷抱著,而他自己上身只留一件被捏皺的白襯衫,下面依舊是筆挺的西褲。

羅永趕緊迎了上去,不敢多看,只約莫覺得夏闌珊應該是昏過去了。

他推開別墅的大門,“總裁,需要醫生嗎?”

“不用。讓傭人們也下去,今晚誰都不準出來?!?/p>

“是?!?/p>

慕夜廷把夏闌珊抱上樓,放在床上。

點了一根煙,站在窗邊,也不著急抽,只是任由那點猩紅的火光在自己的指尖明明滅滅。

過了好一會兒,才拿起來,淺淺地抽了一口。

夏闌珊悠悠轉醒,就看到了站在窗邊的身影。

修長挺拔,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煙霧之后更顯迷離。

她直接抓起一個枕頭,狠狠地就扔了過去——


本人很喜歡這本書的情節,由于正版授權,后續章節可以在哪里看,有知道的朋友請評論留言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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