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燈火如同永遠不滅的煙火,只是那筆直而整齊的佇立有些清冷。
段凝想起中學時每個夜晚在秦謙身后踩碎的光影,《七月與安生》里說踩住一個人的影子便能永遠的留住他,段凝那時候還小,并不懂這些,她想她未曾踩住秦謙的影子,光影重疊,早已分不清誰是誰 ?
段凝這幾日一直失眠,斷斷續續的睡著,輕易的被自己的意識驚醒,段凝知道秦謙也有失眠的毛病,只不過想他這毛病是長時間的了,而她不過是近日犯的,多半是因為他。段凝知道改變一個人很難,她只想做第一次勸導,剩下的我就陪著你。你睡不著,我陪你一起失眠就好了。
音樂在深夜反復循環,感情被無限放大,情歌吟唱的令人心疼。段凝不想以自己的想法揣測秦謙對自己的看法,起過念頭,卻未深發展,不知道因為什么?也許想著不過三種結局,而自己不想要最壞的那種結局。段凝的心情隨著與秦謙的談話深入如同股市下跌,暫時沒有回升的趨勢,剖析的太明白對自己是一種理智的傷害。段凝跟朋友說起與秦謙的事,朋友們都說這只是喜歡不是愛,段凝的確不懂愛,如果愛,自己怎么會這么理智?如果愛,自己怎么會問值不值得?不矜持凝說:“我不要你做紳士,你耍流氓吧,其實你待我并不特別。”淑女凝說:“子不嗣音,我該以何往?”無論哪一種性格的凝都沒有說出最想說出的話,盡管段凝已足夠直白。
是因為長大了所以不懂得愛了,還是因為長大了愛有了顧慮?難不成這是傳說中的感情冷漠,可還是會為他的一字一句心頭柔軟,這感情真奇妙,段凝好希望自己是哲學家,因為你若想扣上那個字眼,什么都需要經營。段凝不會讓自己做在愛情中迷失的人,她需要好好休息了,如果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先提升自己的價值吧。
2016年的寒潮已在南方肆虐,長沙即使零度都是雨的天氣讓段凝的心情也一直都濕漉漉的。沒有飛雪漫揚的冬季的確稱不上浪漫,段凝突然懷念小時候踏雪那咯吱咯吱作響的愉悅。天冷了,段凝沒有馬上去跟秦謙道會溫暖,也許是時間太巧,寒潮開始那天手機丟失了,段凝這兩個月不想再買手機,即使段凝能聯系上秦謙,可還是猶豫的不知如何表達,陳詞濫調言語也變得荒蕪。段凝想;自己在秦謙心中并不重要,這言語他也不會在意,一個陌生朋友的問候,多一句不熨帖,少一句不痛癢,先就此作罷。
冬日的暖陽初現,段凝于午后坐在陽臺享受陽光微暖的愜意,啃了一個午后的蛋卷,蛋殼碎片落在雪白的衣裳上,落在斜行的陽光里,一切那么鮮麗染著一絲童趣,轉軸剝卷著似吹奏一支玉蕭,有歡快的脆響,風起,微涼,段凝進屋泡了一杯茶,思量著今晚該如何與秦謙對話,上一次的閑聊已如一個世紀般久遠。段凝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喜歡清零,時間的淡然,若不留下痕跡,是否可以當作一切未發生?也許是這般感覺,似近而遠。段凝想:也許我可以再等等,因為這并不是我們相約好的時間,我們也不曾有過默契。
“看見你,恍忽然有了春的暖意,期盼在冬雪消融的日子里能遇見你”,這是段凝一個美好的幻影。段凝已努力克制自己主動去找秦謙,盡管知道秦謙不會主動來找自己,段凝想,既然自己沒有很強烈的愿望要得到秦謙,她和秦謙未來也不可能會在一起,即使秦謙單身,段凝也不想和他曖昧不清,也許未接觸時還會有許多幻想,可接觸后,段凝就像是放下一個自己背負已久的包袱,無比輕松愜意不再會去過意在乎。又或許,段凝為自己找了一個不愿去愛的借口,因為不愛,所以了無牽掛和無所畏懼。“若為自由故,一切皆可拋”,段凝開了自己一個玩笑,誰知道她最后選擇了什么?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時間來證明,才可以最終決定,感情的考量絕非一朝一夕能完成,只是不想因歲月而失望。
仙劍三是段凝所處年代的那代人美好而深刻的記憶之一,里面的紫萱現實里的嫣然,年已而立,堅守了五年的愛戀,甜蜜昭然。感情像是馬拉松,雙方要有耐力的長跑,如此,歡勝后才覺彌足珍貴。可是愛情好像又有你愛我我愛他的游戲模式,只是慶幸你遇到的人沒有讓你體會老死不相往來的決然。
心目中的戀人,應該每個人都有吧。段凝很佩服自己,并不是不愛,而是很認真的對待自己的感情,連一絲敷衍都不想要,所以才這么坦然大膽直白的問秦謙心目中的戀人。該是嘆自己幸運呢,遇到的是秦謙,喜歡的是秦謙,他有著和自己相似的想法。秦謙說:我現在比較信一句話,要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這樣才有可能是最后的人;所以啊,沒有把握就不要表白在一起,當朋友還好一點,明知道要分手,也不要在一起,除非兩個人都是玩玩。這是第一次,段凝知道秦謙對待感情的態度。我們都是對待感情認真的人,所以對彼此坦誠。
段凝羨慕有勇氣的人,更心疼愛到深處豈是能輕易說出口的人。最深的喜歡可能在于最初的遇見,最長久的甜蜜可能藏于最不輕易的磨合。段凝最害怕的是有一天相愛的兩個人不愛了,所以各自天涯。
看過了那么多種不同愛情的影劇書刊,聽過了那么多首呢喃而訴的情歌,第一次體會的是喜歡秦謙五年的長相思。人生,還長著呢,現在可以告別第一階段了吧,2017年要到了,我就要2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