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兒子去他奶那玩,我難得清靜一下下。
窩在沙發里,一邊摁字,一邊耳朵掛耳麥聽著老歌。一首歌循環播放了一整下午,公眾號的文字也改得七七八八。末了,推送,遲了,忘了改錯,一個錯字一個漏字。以前陽光狠批,既然愛文字就得認真對待,一個寫文字的人最不能犯的低級錯誤就是別字錯字。我說這不是寫,是手摁好唄,難免有竄鍵之誤。看,不謙卑還強詞奪理。他說。
昨天他留言道,有進步。
真的進步了嗎?我不知道,反正想寫就寫,不想寫豬一樣,強迫自己沒心沒肺地悶一覺。其實一覺之后,大腦清醒了,有虛度的自責,有茫然的郁悶。
以前和陽光聊過余秀華的詩,陽光提起她的成名詩《跑遍大半個中國去睡你》,我覺得名字低俗,從沒有百度,我只是從電子書里看她寫的《月光灑在左手上》等等。我從前看過很多詩歌,但是從不會寫詩,我缺乏一種細膩的情感,一種超然的情懷。就像父母給了我粗糙的外貌,自己無能為力改變,我只能通過自己鍛煉保持身體健康還有心理健康。而生活的瑣屑之事,早把一點浪漫情懷拋到九霄云外。
雖然渴望日子過得平淡正常,但是心里還是像裝有萬千小鹿略有不甘,總有太多牽絆,無法去完成心底的夢想,比如去向往以久的第三極,或者和C姐一起去呼倫貝爾看大草原。
人生太短暫,紹華易逝,總想在而立之年的尾巴上抓住點什么,不讓自己留遺憾,但是到末什么也沒抓到,也不忍心抓到,所以我只能委屈自己,收起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理想。
很想,如果母親走了,我孝終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卸下疲累,給自己放逐出去,哪怕是去一次第三極,哪怕是像只憂傷的豹子去感受詩里的鴨綠江,這幾年我成全了別人的輕松自在,而我背負很多壓抑。我知道,我可以堅強承擔,如果我放手,不一定別人像我一樣堅強。其實我嘴巴說堅強,心里依然脆弱如泥。
蝸居久了,看外面的世界明亮刺眼,而那些刺眼的東西,就是所謂被人推崇的現實,而現實,我越來越不能融入,我只想隨心過自己的日子。
天漸漸黑暗,窩在沙發里依然可以看到窗外醫院大樓燈火通明。
一個人靜靜的摁著心事,不想點燈,只想在黑暗里感受一些真實存在。沒有孤獨,沒有寂寥,只有缺乏煙火的味道。張國榮唱過,我,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而我有時真的找不到自己煙火的顏色,我只想冷卻,用文字驅逐那說不出又道不明暗傷。有的人的傷不是后天生活給的,而是出生已附帶,有時和真實生活無關,暗傷像癌,生命不息,不會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