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逢秋暮露成霜,幾份凝結幾份陽。
荷敗千池蕭瑟岸,棉白萬頃采收忙。
熬過了多日陰雨天氣,終迎來了陽光明媚,就像是為了應那句“秋高氣爽”。雖然已過了霜降時節,然而杭城卻還在秋里徘徊,這來的晚卻又去的快的季節,顯得極為珍貴。溫度剛好,穿什么都不會顯得那么過分,耳邊偶有不濃不淡的風兒吹過,沒有北方濃艷的落葉美景,卻也有著淺淡相融的柔和。
(一)
前些日子總想去滿隴桂雨賞桂花,卻未能如愿,總覺得應該幾人同行才能與它簇擁成趣。很想任性的怪它們凋謝太快,想來卻也只好將哀怨轉給自己。
不只是這一年錯過,去年未曾來,前年到的卻太早,有種如何都不情愿讓我看見似的,看來也只好在記憶里搜尋那濃郁的香味,再加些場景的想象了。樂觀一點想,恐怕這些花兒們是在醞釀著一場驚喜,必須得等待的夠久,那驚喜才會更顯得美吧。
有些錯過會成為遺憾,而有些錯過終會成為一種期待。
盡管明知是錯過了花,卻還是心心念想著去滿覺隴走一下,總覺得那個地方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可能喜歡上杭州的理由也是始于此地。從虎跑路走過,因了那山丘與樹木將這條路單獨隔離開來,顯得舒適而又愜意,偶爾會看到幾個騎行的少年,或是從景區走出來的游客與行人,不急不慢。
沿途那些挺拔的樹,盡管比不上南山路或是楊公堤的梧桐,卻都有著其獨特的味道,在驅車行走時會不由得減慢速度。轉彎時會遇到那條被古樹遮蓋著的小路,像是生怕我們被太陽曬到一般的,釀造了一個乘涼的好地方。路的兩旁近兩年多了些看起來很有格調的小店,夜晚來臨行走時,應該不會再是之前的孤單與冷清了。
除去那已散去的桂花香,眼里的一切都還是缺了點秋了跡象。總會想起曾說的一句話:有機會要去不同的城市,去感受春夏秋天輪回的味道。
春夏秋冬/有多少人會走
春夏秋冬/有多少人會留
趁著陽光剛好總會想去走一走,從滿覺隴走過,再穿回虎跑路,拐個彎便是生態公園了。到過這里兩次,一次是冬季,一次是初春,都沒能感受到它生機勃勃的樣子。在山腳下時還在想,這一次恐怕也是要錯過了。
走近后看到一個大的牌子在那里,寫著山花節,截止日期是前一天。心情也就跟著來了興致,想到還能看到遺落下的花兒,就像個孩子般的往前跑去,果然迎面的是許多嬌艷盛開的鮮花,能叫得上名字的有格?;?、硫華菊、紫絨鼠尾草、一串紫、青葙、醉蝶花,最顯眼的應該是那黃色了,猶如君王般霸道的顯露著頭角,竟也還懂得照顧那些妻妾般的紅、粉、藍、紫、綠,忙碌著的蜜蜂與蝴蝶則像是他們自帶的光環,不斷的閃動游走。
順著木棧走著,兩旁便是濕地,或許是應了那句“無為而為之”,這里的樹木都自由肆意的生長著,有的茂盛,有的枯萎,有的傾斜,有的則相互依偎的,與地面上淺淺的水痕相映,陽光透過縫隙照耀著,隨風閃動,有一種像是走進了原始森林的感覺。
除了那濃郁的綠色,竟還有嫩黃新葉,在光下顯得透徹極了,雖然是少了點紅色來襯托這所謂的秋,也便是它獨有的味道了。就好像它們在訴說著自己所在的季節還未離去,依舊還在安享著溫暖的陽光。
朝著山的方向走去,正對著路的是一片已經發黃了的菖蒲,一株株濃密的排列,竟真的以為從夏轉了個身便到了秋。遠處有蘆葦隨風飄蕩,傳來一陣陣喧鬧的聊天聲,好奇心驅使走近,卻驚奇的看到僅是兩三個阿姨在大聲嬉笑,怎能讓人感覺像十七八個人的感覺,也是有些厲害的。
而一旁的木棧上,安靜的姑娘在宣紙上描繪著,筆下是零星的幾支蘆葦,配著蟲鳴鳥叫,動與靜都在,吵與鬧也都在,便覺得伴隨著秋的,不應只有傷了。
(三)
年少時便學過,秋是豐收的季節。那時還在想,芒種時收小麥,應是夏了,為何同樣是豐收,卻獨獨被秋占去了?后來慢慢覺得,也許是因為果實蔬菜多,再加上許多地方一年只收一次糧,那便是秋了。
若是要在這城中體會到秋的豐收,八卦田便成了最好的選擇了,剛好天空有著清澈的淡藍,淡淡的云朵飄散著,與金黃色的稻田混在一起,生生的構成一幅畫的模樣。田里除了一眼便看到的稻草人,就是自認為是主人的的麻雀們了,一個個沉溺于挑選中意的食物,就好像稻草人伸展的臂膀是在迎接它們擁入懷抱似的。
沿著田埂走去,看看這熱鬧的城中田。
甘蔗地里多是大人,從工作人員那里拿來砍刀,選一根自己對眼的,砍下,再去請他們削皮弄成小塊兒,一點點咀嚼散步,吐在那田里,盡管并不如商店買來那般甘甜,卻也是難得的新鮮,再加上自己辛苦砍來,吃的便是津津有味了。
聽到有孩子們的聲音,有的喊著“我挖到了五個”“三個”“六個”,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他們像是在挖寶,大人在一旁也只是幫個小忙,他們一個個滿身泥土,卻真的是一種生動的景象。竟有些想念兒時爬到果樹上摘果子吃的感覺。
還有許多與常態不同的蔬菜,顯得冷冷清清。就像生姜,總覺得他們的枝干像竹子,一棵棵挺拔的生長著;茂盛的芋艿,大大的葉子像是滴水觀音,讓人想不起他的果實是在土地里;平日里常吃的卷心菜或許是被嫌棄太常見了,也僅僅是瞥一眼就好了。閑來無趣便走近看看卷心菜,竟覺得它們有些像盛開的花朵,好想可以躺在它們上面曬日光。
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
傍晚的光很柔和,撒在湖中的茅草屋上,有人在垂釣,蘆葦隨風搖蕩,終于,秋還是要來的吧。
會有那一刻希望禁止,就像定格奔跑的孩子一樣,留存在記憶里。
總有拍不完的照片,總有寫不完的情話,就將這秋寫與情,留于心吧!
寫小詩一首
《淺嘗秋語》
光影劃過叢林
若隱若現的對話
依稀可見
卻又遙不可及
綠葉仍在
秋風卻來
花兒開滿地
蒲草卻已去
白鷺成行遙相望
金花叢中蝶雙飛
忙的是蜂
閑的是蟲
兜兜轉轉
也只是輪回罷了
寫于2017年10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