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有人和我提起做老師,我的腦子里就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樣的景象:
我在峨眉這個看不到生機的小縣城,站在峨眉一小靠近符文河那棟樓的三樓第二間教室的講臺上,木質的講桌上是雜亂的粉筆頭,邊緣有些破裂,漏出里面尖銳的纖維,黑板上還有擦不干凈的粉筆灰和上節課留下的數字,臺下是三十幾個花花綠綠的小學生,我們就這樣幾十目相對。我想象不出我的模樣,我的發型,我的發色,穿著什么樣的衣服褲子,板鞋還是皮鞋。我想象不出我和他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之后又說些什么。辦公室里是聊著八卦的同事,聊著聊著突然嘆一口氣說,怎么還不下班啊。
我想,還不如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