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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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又再,春雨淅瀝,城市里一片迷霧彌漫。

這樣的陰雨天氣,手握一杯花茶,滾燙的溫度從掌心蔓延到全身,眼里的美色,口中的甘香,閉上眼可以望到藏在陰天后面的暖陽。是的,有春天的味道在里面……

年后回來新買的海棠花,剛買時還是含苞待放的狀態,花兒不高,用青花瓷盆養著,枝椏分處纏著一截灰黑色繩子,當時花木場就剩下兩盆海棠,這一盆生機盎然我一眼看中,所嫌身上穿了件小衣裳。店主笑著解釋,這是嫁接的痕跡,不礙事,過些時日,海棠花開得就很好了……

買了回來,放在紅色角幾之上,枝是枝、葉是葉、花蕾是花蕾,倒也顯得純美動人,室內也因此而有了幾許春光散漫。很多時候,坐在邊上喝茶,或是靜思,眼光觸及那幾抹絕艷,會很突兀地想起那一句: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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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買下了這盆海棠,生活因此還多了些樂趣,也因此知道原來海棠花又叫解語花,有人說:名花不解語,無情也動人;世有解語花,憑誰解花語?世人皆嘆解語花,不知為誰花解語?情切切良宵花解語,意綿綿靜日玉生香……世間未聞花解語,皆因不解其中意。且不說這凡人為海棠之迷情,素有國艷之譽的海棠,也曾被大文豪蘇東坡寫進千古絕句,最愛這一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夜深人靜失眠之際,杯茶朵花,靜聽箏曲,眼前的花姿如遠古盛裝的女子,燈下隨輕風曼舞,此時此刻,花雖無語卻有魂,閉上眼幻想自己成了翩翩一少年,與那美女子柔情共舞,倒也有萬千風情散漫在午夜夢回時刻,此時人生,不亦樂乎、不亦美哉!

話說解語花舊有四品,貼梗海棠花如胭脂、木瓜海棠黃果芳香、垂絲海棠柔枝長蒂、西府海棠花蕾紅艷……花中神仙語:游子思鄉,離愁別緒。她淡妝素抹,宛若云霞片片,她在室一隅,綽約羞澀,枝間新綠一重重,小蕾深藏一點紅。又如嬌羞處女,令人心醉神迷。

春寒料峭,海棠盛開,沒有陽光,沒有花香,依舊燦爛。曾經最愛茉莉花香,如今我卻偏愛這無香海棠,愛她的內斂,把所有心思隱藏,只給人明媚之美。

輕啜一口淡香花茶,看數十朵次弟綻放的花骨朵,在深深淺淺的綠葉中楚楚有致,時間靜止,流光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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