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多喝熱水不是敷衍人的,真的有效。
一壺接一壺,仿佛喝的不是水是空氣,人體的承載力終究是有限的,胃就算再能拉扯也扛不住我不斷注水,一頭有進,另一頭快出了。
尿頻尿急尿不盡,不是前列腺有問題,水喝太多而已。
功夫不負有心人,匆匆流水帶走的不是我的青春而是感冒。
“你會吉他是吧?”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會一些怎么了?”
“今天應該快遞就到了,到時候你教我吧。我也不知道買哪種好就看哪家店鋪銷量高,就買那家。”小Y也是想找些其他的事情來做,而吉他這門樂器是個不錯的選擇。
等我拿到這把吉他時,啞光面黑色面板,結合手感與音色,是把合板琴無疑了,還好,弦距尚在可接受范圍內,暫時沒有調音器,憑著聽覺試著調音。
四弦七品,二弦十品,兩個單音靠弦奏出,輔助以適當柔弦,音色更加溫潤飽滿,不斷上移品位,按照腦中記憶的旋律,試奏一遍。
這首小曲叫風之詩,各位有興趣可以去聽聽看,小Y聽到這樣的旋律,不自覺稱贊到,溫暖在心。
“那你要不要學這個?”我急切地問小Y。
小Y想了想,攤出手掌:“不了,要彈,要按好多弦,你還從1234567說起吧。”
空歡喜一場。“好吧,不過我這么個半路出家的和尚,會不會不太好?”我把這話咽回去了,為什么不試試呢?
“爬格子,一到六弦,一到十二品,正反都要,這樣手指就會打開,往后自己連會輕松很多。”
“左手左手,腕部不要太突出,時間長了很容易疲勞。”
“指尖垂直于琴頸,靠近品絲。”
……
現在回想起自己啰啰嗦嗦,絮絮叨叨,小Y是不是會有一丟丟不耐煩,出于面子不好直接告訴我。
可當時我是注意不到這些的。
一天在時針轉完兩周后結束,到了某個時刻,某個去一處地方的時刻。
沒錯是健身房。
其實我也談不上抗拒去,但按計劃,這晚是我最后一晚了,要是回來晚了洗的衣服又干不了,裸著回家是不幸的,也是不行的。
我下定決心。
“嗯,叔叔,要不然就把我放在這個路口吧,你們去好了。”我在后排座位微微前傾身子說道。
“年輕人多鍛煉鍛煉么,Y你說哩?”擊鼓傳花,拋到小Y。
“頂智不想去就算了。”
“你看你這娃,跟著一塊兒去多好。”小Y父親略有不滿,“出汗怕什么。”
“那難道我不考慮別人的意見嗎?!”
那一刻氣氛比較尷尬,我緊握雙手,不知作何表情。那一刻念頭涌上心頭,我抿住雙唇,緣由起處面覷。
是時候該撤了。
我終究沒有跟去,小Y把他家里的鑰匙給了我,說我若是在外面走累了就回家吧。回家啊,最熟悉的陌生人。
整個縣城的夜晚仍燈火明亮,我肆意游走,時而在書店翻翻黨章,時而在廣場嗅到棉花糖的可口香甜,紅綠燈交替閃爍,電瓶車,身著寬松校服的學生,我猜是高中,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一路向北。
人流漸漸全是學生了,看出有三種款式,三個年級,是下晚自習了吧。電線桿的拐角,路的對面,對面的里面,里面的上邊碩紅的四個大字——堯山中學。
我呆呆立住十分鐘,西北風刮起,發麻冰冷的腳底,想起口袋的鑰匙。
我累了,回家吧。
……
“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天就撤了。”
“哦,這樣啊,你可能沒法走?”
小Y幾個意思,我自己要識趣嘞。
“我們回來的時候,開始飄雪了,很密很大,明天路上不安全。”小Y如是說,“等雪消些,你走的也安心不是嗎?”
下雪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