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

這個春節假期長達16天,見到多年沒見面的發小、初中同學甚至還有一些親戚,也聽到一些多年未曾聯系過的人信息,最頻繁的消息是誰誰家的孩子結婚生娃了。而那些誰誰在我的記憶里都是小孩子,多年未曾謀面,恍惚間他們也長大成人,大學畢業,談戀愛結婚生子了。

我對他們的消息略感驚訝只因為自己未進入新的人生階段,在家依然是孩子,是女兒。

可這次在家,我的家族讓我意識到自己已不是孩子。

那些我小時候敬畏的叔叔們過年時專門來找我,聊他們的工資被拖欠,聊女兒叛逆不和父母溝通,聊考大學面臨的壓力……這個時候,作為全村第一個女碩士,家族的唯一研究生和大姐大,我是家人可以依靠的“有文化”有學問的人,是他們眼中有出息的人,可以幫他們長輩解決很多問題。

父輩們和我說話時眼中的無助和深深的紋路,我第一次送姑姑姨弟弟妹妹這么多人禮物時看到的欣喜,父母不斷的叮嚀,我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感受到我如此被他們需要。在大城市,我不過如螻蟻般微小,為生活奔波。而在樸實的父輩心中,我已經成為最值得期待和依賴的人。

下午獨坐在田野中讀書,陽光暖暖地照著,天地浩大,安靜地只有風聲吹過。自我意識和存在感更加強烈。

這一刻縱使心再安靜,我也感受到外面世界的急劇變化。腳下的華北平原便是我厚重的力量源泉。

今天是2017年2月的第一天,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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