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那封帶吻痕的信件
許松根從房間里出來時,看到我還盤腿坐在電腦前打著文章。他揉了揉眼睛,然后走到我旁邊坐下。他看到我的文稿,寫了已經有兩萬多字了。
他說:“你昨晚又通宵更新文章啊?”
我點了點頭,而雙手還在鍵盤上不斷敲擊著,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他看著我的面容,比以前蒼老了許多,頭上也長出了白發。他問我是不是經常熬夜碼字。我再一次點了點頭,我笑著對他說:“習慣了。”
他說:“熬夜傷身體,這習慣不好。”
然后他吧啦吧啦給我講了一堆健康常識和早睡的好處,我一點都沒有聽進去。我推開了窗戶,看到天空湛藍光亮。在看看我手里的黑色手表,指針已經停在八點鐘的位置。
小黃也起了個大早,它在紙箱邊上轉圈圈,跑來跑去。時而探出頭,時而縮了進去。許松根告訴我說:“今天晚上可不許通宵碼字了。”
我歪著腦袋,看著他蘑菇頭上翹起的頭發,笑著說:“怎么?”
他露出潔白的牙齒告訴我說:“因為明天就是同學聚會的日子啊。”
我眨了眨眼睛,右手在左手捶打了一下,然后發出嘶的聲音。許松根沒有顧上我,我看他匆忙跑到浴室里洗漱。
我問他說:“要不要看我昨天碼了一天的文章?”
許松根刷著牙,嘴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過了會他出來,趕忙換上鞋子,拿上放在門口的包包說:“回來再看,上班都快遲到了。小黃就交給你處理了哈。”
砰的一聲,他就出了門。小黃發出了打哈欠的聲音,我過去把小黃抱出了紙箱。讓它在大廳里自由活動,然后我就進去浴室洗漱。
等我出來時,發現小黃在地上撕咬著什么。我一看,不好。是她寄給我的唯一一封帶著吻痕的信件。我沖過去,拉扯著信件。它雖然個頭小,可認定的東西就是不肯放手,簡直和我的性格一模一樣。
沒辦法。我用手在小黃的頭上、嘴邊拍打著,它最終還是嗷嗷放嘴了。信封有四分之三還是完整的,有一邊浸透著小黃的口水味,給小黃咬去的四分之一,正好是她吻痕的地方。
此刻,我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我本以為,和她的緣分會依托著這個吻痕一直走下去。而今,全毀在一只狗的嘴里。
“真是一條壞狗。”
我說壞狗的時候,它露出牙齒,齜牙咧嘴朝我兇著。它的鼻子隨著它的嘴巴,一上一下的張合著。我想它真的生氣了,可下一秒我叫它小黃的時候。它又乖巧跑到我的懷里蹭來蹭去,尾巴也不斷在搖晃著。還露出小粉唇舔著我的手,搞得我的手心癢癢的。
狗這種動物真奇怪,這和生命一詞是否有一些聯系呢?我想大概有吧,對于生命一詞在多年后的今天,我再一次感受到這個詞語的神奇之處。我也開始,愛上這個詞語了。
信封破碎的事實并不能彌補,我只能從信封里取出里面的信。萬幸的是,這封信還完美的保留下來。
我將它緩緩舒展開來。清秀的文字,仿佛就和初中時一樣秀美,文字和她人很像。她告訴我,她在歐洲,而且有一位很好的督導教她寫文字。她最新出版的小說,也將會在2018年正式發表上映。是關于青春愛情小說,她讓我一定要看。
信的最后她告訴了我,當年突然離去的原因。是因為父母的謊言終于熬不下去了,而自己隨著父親辦理了手續離開。也因為匆忙所以沒有和任何人聯系。之后她說因為害怕面對過去,異地戀讓她接受不了,所以一直不敢發信息給我。如果有緣,以后會再次相聚。
命運,一切都是命運。我在回想著,當年初中時期遇到的她,是那么近,又感覺那么遠。在我寫作的時刻,感覺她就在我的旁邊,和我一起編織著故事。當我知道她還在為小說的夢想前行的時候,我依舊很開心。
如果有機會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會和她說些什么?我和她又會不會走到一起?同學聚會她會不會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腦海里不斷涌現。
【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