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和眼淚

起床分外倦怠。拉開窗簾,早已是天光大亮。磨磨蹭蹭地洗漱完,飛速下樓趕公車。剛過馬路,聽見身后有個女子在大聲打電話,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沒有細聽,不用細聽,她是在哭的。大約是淚肆意流淌的樣子。沒有忍住,轉頭看著她,果然是在哭,憋屈地發泄著。她看著我,哭得那么理直氣壯。

我心里有點暗暗然。覺得這一天的開始真不好,是在眼淚中開始的。

這一天,同樣很忙,又很開心。看著孩子們學得開心,我感到幸福。不過今天真的頭暈,竟然搞錯了三節課,都不知道自己上哪節。之前的賽課把課換來換去,搞得我都懵掉了。

下班回家吃過飯和老公手牽手散步,正要返回時接到了一位家長的電話。她在哭,邊說邊哭。我雖然不想邊打電話邊散步,但是我不能掛。我感到她的傷心太重,我怕她受不住。

電話里她激動地哭著,說著自己的孩子如何寒了自己的心,如何磨蝕掉自己的愛。我聽著,不寒而栗。一方面,我覺得她有些無能;另一方面,我覺得她太無助太可憐,生活把她壓榨得太厲害。我還沒有做母親,我并不能體會她的想法。我只能按照我的理解給了她一些建議。

我想,她肯定是太孤獨了。不然,怎么會每次痛哭流涕都來找我傾訴呢?

突然意識到,他人痛苦的傾訴,竟喂養了我日漸膨脹的好奇心。這說來有點可恥,而且充滿諷刺。可又如此真實。

同樣的,也正是有了他人痛苦的印證,我才得以明白我的生活是多么美好:我正在慢慢找到我自己;我找到了相愛一生的人;我找到了工作中讓我為之熱愛的點。我正在愛著他人,也被他人愛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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