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第一次見南山是在七歲。
南山,你還記得我嗎?
我很想你!
“嘿嘿哈哈”……一陣清澈的嘻笑聲伴著歡快而輕盈的步伐,黃金色的田野里,兩個孩子打鬧奔跑著……女孩和男孩在河邊坐著,女孩羞紅的臉蛋上春心蕩漾。一縷風拂過秀發,男孩望著眼前羞澀的人兒,輕輕地撫摸耳邊被風吹亂的頭發。
“我,我……”女孩不知如何開口,正糾結著。男孩溫柔的對女孩笑了笑。“我,喜歡你。”女孩憋紅的臉在說出這句話后輕松了許多,心想:呼,終于說出來了。男孩木納了一下,隨后面帶笑容。
“傻瓜,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你還那么小。”
“我,我知道,我就是喜歡南山哥哥。”
嘿嘿……
這是長大后,悠然常常夢見的一個場景,也是悠然想表達的心意。
可惜只是個夢。
南山是悠然的鄰居。南山住在一樓,悠然在二樓。很小的時候,悠然很乖,很聽話,卻在五歲時因父母離異,悠然變得不愛說話,沒有朋友,喜歡一個人獨處。七歲的悠然看著剛搬來的鄰居家的男孩,眨著大大的眼睛一副迷茫懵懂的樣子。
悠然和奶奶一起生活,奶奶常常會去找南山的媽媽聊天,悠然有時也會跟去,七歲的悠然好奇心很重,瞧著南山家的日式裝飾,動瞅瞅,西望望。南山有許多姐姐,還有一個遠房表弟,所以屋內的東西雖多卻不亂。有很多悠然沒見過的玩意兒。悠然雖很好奇,卻也知道不亂碰。看著屋里玩游戲的南山,悠然也很想玩。卻不敢也不會,只在一旁看著。
“你想玩嗎?”悠然盯著南山,這是她第一次那么認真的看別人。他長的很耐看,是那種越看越好看的類型。第一眼,悠然便覺得他一定是一個很好的人。南山望著眼前的女孩,皮膚白皙,鵝蛋臉,眼睛圓溜溜的,頭發有點泛黃,看上去真像個芭比娃娃。這是南山對悠然的第一印象。
“我,可以玩嗎?”悠然輕聲得說,然后小聲道“可是我不會”。“沒關系,我來教你。”悠然和南山就這樣認識了。
后來南山經常去后山的池塘邊釣蝦摸魚,悠然也隨之一起。我想,這就是悠然為什么喜歡吃蝦和魚的原因了。
七歲的悠然,對十歲的南山,充滿了崇拜和仰慕。悠然總是笨笨的,什么都不會,但是卻很愛笑,臉上總是笑嘻嘻的,讓別人一看就心生喜歡。南山雖只比悠然大三歲,卻樣樣精通,很聰明,旁人看起來很難處,對悠然確實溫柔許多。
七歲的悠然和十歲的南山
“我以后叫你然兒,好嗎?”“好呀。” 甜甜的一笑暈染著甜蜜的氣氛。
九歲的悠然和十二歲的南山
“然兒,你學習有什么不會的可以問我,雖然我的學習也不好,嘿嘿。”南山尷尬的撓了撓頭。“在然兒心里南山哥哥可是什么都會哦。”兒時的悠然,對南山充滿了欽佩。
十一歲的悠然和十四歲的南山
“南山哥哥,老師說女孩子不能和男孩子一起玩,怎么辦呢,我是不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玩啦?”然兒一臉糾結。“別聽老師亂說,老師都是騙小孩子的”“是嗎?”“當然啦”“耶,太好了,我又可以和南山哥哥一起玩了。”
后來悠然性格變得開朗了許多,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淘氣愛笑的她。這一切,都是因為南山的存在。
轉眼過了六年,十三歲的悠然上初中了。
也懂了男女之事。
一向主動跑來找南山的悠然,漸漸不找他了。南山知道悠然上學比較忙,所以也沒去打擾她。可是這么長時間都沒來……
“然兒,你來啦。怎么那么久就沒來找我呢”
“南山,我,我以后不能經常來找你玩了。”
“我知道,你上學比較忙嘛,還是學習重要”南山驚訝于然兒對他的稱呼,這是在疏遠嗎?
“我,我……對不起”說罷,便快速逃跑了。
留下的是南山苦澀的一抹笑。
女兒家的心思,總是難猜。
悠然坐在教室里,趴在課桌上小聲的哭泣著。她不知道怎么就和南山成了這樣。大概是青春期女孩的敏感和人們難聽的說道聲。四周的鄰居常常指指點點說三道四,鄰居都以為她們在談戀愛,說聲更是難聽了點。常常對小孩說,“以后可千萬別學他們,小小年紀不學好”
悠然本就很難過,想起這件事更是無比委屈。她懂得以后盡量避免和異性接觸。
悠然本就是很害怕別人的眼光和批評的人,以前還有南山的鼓勵,現在她又只有自己了。仿佛所有她在意的人都要慢慢離開……
不久,南山搬家了。南山沒有告訴悠然,悠然也沒有去問。就這樣心照不宣的離開了對方的生活。
南山新家的地點,離悠然很近。走路五分鐘就到了。悠然從奶奶那聽道南山新家的地點,卻從沒去過。她想,就這樣,挺好的,不是嗎?
有一次,悠然在家門口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把門關上。聽著路過的南山和朋友的說笑聲。快聽不到聲音時,悠然出來,凝望著南山的背影。他,又長高了……
沒了南山的日子,悠然又變得不愛說話了,常常一個人坐在窗前,望著天上的彎月,數著星星,一下午就這樣度過……
就這樣,悠然到十八歲。
她似乎淡忘了他。從十四歲時,她就沒再見到他了。即使她們離得很近,卻從來沒有見過彼此。四年的時間里,那么小的城市里,連偶遇過都沒有過。
是沒有緣分吧
就這樣,他們走散了。
悠然時常會想起南山,卻不管多想,都不敢去打擾。
不知道南山偶爾會不會想起悠然?
悠然多想再遇見南山一次,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