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兒,北京一夜之間白雪傾城。
沒來得及去望京那一片吃串兒,也沒瞅見你那十三樓電梯里頭的韓國人。上回在后海帶心的把每個酒吧都走了一番,把才華橫溢的歌手從南望到北,唯獨糟蹋了我心里的流浪賤夢。看過《七月與安生》,想寫封信,可惜字丑手抖,無從下手。倒也不是不會寫,就是這心里邊盛事兒太多。北京奧運會那會兒,咱幾個前往北京,在大堵特堵的首都,下了火車的咱分別發了條朋友圈,沖著韓庚他媽開的梅花餃子館,我們繞了又繞。
終于,對他無感的我,摟著他媽照了張游客照。
你后悔萬分。
洛陽在龍門大道南頭開了個類似798的文藝地帶,每逢路過總會想起大學老師講的藝術概論,還有你經常去的798,你與生俱來的藝術,我甚至做夢你與金大川談起了戀愛。
剛才朋友圈炸了,濟源的山區已經白雪紛飛,我想起大首都的零下溫度,打心底里頭替你冷。
我們都牛脾氣,我們都愛消失,他們說處女座的人就是愛消失,可你不是,但我卻連著兩年再無你的消息。我消失我會回來,但你怎么再也沒回來。
就像那個秋天,挫敗郁傷,于是分道揚鑣。
可你忘了,冬天會來,下個春天也不遠。
2.
我賤哥教育我:不要再想過去的事,不要過分想過去的事,多想今天的事帶給你的感悟。你不覺得你每次的文章都是想起去年,前面和大前年嗎?
于是,我啞口無言。
可是過去的事總能在某個“今天”,順其自然地找到出口。
愛情。愛情失敗,愛情成功,愛情猶豫。可今天,愛情。愛情糞土,愛情釋然,愛情無謂。
一個出口對于淪陷困境里頭的人,無疑一個窮人瞬間伸手可得的一百萬。當你需要,然后滿足需要的時候,心情如蜜,甜到膩。你大可忘了過去,忘了讓你嗷嗷叫喚的那份真疼。
今天我大大方方,調侃式的跟你講過去讓我疼痛萬分的東西,那不叫惦記,是過去真的過去了,昂首面對,昂首回味。
昨天一個喜歡的姐們發給我一段話,她說每逢心情煩到極點,想歇斯底里的時候怎么辦。我發過去一段語音,我說我難的時候基本都自個兒呆著,沒有燈沒有人。這些從自己身體機能傳達出來的,還得自己來,靠不得人。
是啊,每天都跟無數對兒情侶擦肩而過,我孤獨給他們看,他們孤獨給世界看。常常心虛地覺得,兩個人的孤獨格外強勢。
過不去的今天,是因為困住你的昨天。
事兒,還得自個兒來。
3.
你有沒有成為你曾經最討厭的人。
今天放學留了幾個學生在教室補作業,窗戶外面除了接近零下的大冷天兒,還有焦急萬分的爸爸媽媽。我上學的時候最討厭拖堂的老師,本來一下課就必須要秒奔到廁所的,就是因為老師的“我再講兩句”,于是淚奔。
終于我成為了自己討厭的人。我經常下課拖堂,講完教案里剩余的知識點才放他們出去奔跑。經常一天很多張卷子練習他們,很多個字練習他們。有時候看著他們疲憊的樣子,很想停下來,跟他們再玩一把籃球,再玩一把“一比二比三”。但我也忘不了卷子上他們不停歇的紅叉號。第一次開家長會的時候,我說,愛他們,首先要讓他們怕我。我尚年輕,我經驗不足,我也正尋求做一個好老師的方法。
于是,走著走著,他們怕我了,我倒覺得自己成為了當初討厭的那種人。
但我知道,這種討厭,有正能量。
16年的一個午夜,攜友夜赴南高速,陪她見那個想見的人。來回車費幾盡百元,我說,你真勇敢,至少擁著十六歲時的過份勇氣,這恐怕就是我們感情至上的人眼里頭的那種愛情吧。
我還年輕,能盛下孤獨。總想著金士杰在《剩者為王》里頭的那段臺詞淚目:她應該想著跟自己喜歡的人白頭偕老的去結婚,昂首挺胸的,要特別硬氣的,憧憬的,好像贏了一樣。看我找到了,就這個人,我非他不嫁。
于是不論白天晚上,能一個人生活的人,才是巨牛逼的人。跟苦大仇深的孤獨相處中,放了蹣跚,丟了猶豫,撒了過節,留下小社會里營造給你的高級的假象,就像從未擁有過寂寞。
別討厭自己的了,因為有人偷偷愛你。
沒有被像樣的幾種感情眷顧,不論哪種天荒地老的狀態,到最后仍是憧憬跳下去的一片天地,你說燈紅酒綠不羞不臊的我愛你,我在火海念舊念的一塌糊涂。于是天亮了我們變成張三李四,變成毫無往來的一種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