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封信,這個標題也不預示著讀者可以看到什么華美燦爛或是寓意深刻的文字。My?song,一首麻美寫給自己的歌。This?essay,一篇小人物寫給自己的文章。
人們并不是時時刻刻都想到死亡這個詞眼的。這是一個痛苦的詞語,恐怕只看到死這個字,悲傷便由心生。很奇怪,我似乎常常想起死亡,只不過是走到陽臺,然后跳下去——這么一件數十秒就能完成的易事。只不過肉體會變得異常沉重,抬不起雙腳,這幅身軀恐怕是不愿停止運作的吧。
每每此時,總會想起Angel Beats,想起一番の寶物,想起ゆい,想起SSS。對于那些正在死亡的人們,只小小的一個愿望,便可安心地合上雙眼。多么渺小的生物,多么可悲的靈魂。活著,僅僅是為了那一個讓人幸福的愿望么?
不是么?
我對某人說,我不愿有小孩。我看著世上的孩子們,存在在土地上,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可是那些孩子們,恐怕未曾見過一絲世間的美好,就已經報償苦難。世間美好么?不。至少對他們不是,對大部分人不是,對我不是。
或許我在無病呻吟。相比這些孩子們我并不痛苦,至少能夠安逸地活著。然而相比籠子里的生物,我并不有什么高級的——他們同樣安逸地活著。我渴望的,他們同樣渴望;人們聽不見他們內心的聲音,我的內心,人們也聽不見。我不與他們有什么區別,只是長輩曾經和我說,我比他們高級。為什么?沒有答案。
世間美好么?我看著這大好河山,感受到了壯闊,感受到了美。然而這并不是永恒的,也未嘗美好過。這一林一木,一花一草,一鳥鳴一猿啼,只是無數生老病死的縮影罷了。我們和他們一樣,有的只是共同的永恒,個體的消亡。甚至沒有任何東西關注我個人的死亡,消失了,便是消失了,世上的一切美好,丑惡都與我無關。
我看了眼那逝者的遺像,那一刻她定格在笑容中,她的笑容在相片中化為了永恒。我想,面對著相機,她的內心或許是快樂的吧,想不出有什么痛苦的理由,便只有微笑了。我看著她對我笑著,對著玻璃外的世界笑著,對著世人笑著。這是一個有信仰的人,她告訴我死亡并不悲傷。無論如何都是要逝去的,我們這些正在死亡、終將面對死亡的人為何要以痛苦結束一生呢,笑著面對來世多好。可我笑不出來。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微笑說茄子的時候意識到自己的人生的末尾是與白色床單,消毒水的氣味相伴,并在疾病與痛苦中結束的。
我討厭那一次次命運的契機,人們帶著罪惡降生,又在數十年間飽嘗疾病、不甘、妒忌、懊悔、自卑、悲傷、哀愁、憎恨……
其實世間并無美好,所謂美好,只是讓大多數人愿意堅持活著,遭受更多苦難的道具罷了。
可是我依然選擇了活著。我看著鏡中的自己,雙眸含著淚水,所能做的僅僅是帶著痛苦與悲傷活著。最終,留下一張面帶微笑的黑白相片。
2014.10.4?夜
家中,今天沒有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