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篇·鹽米粒兒】對不起?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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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是否看過這部劇,2004年的經典作品《對不起,我愛你》。

看過的人里面,沒有不哭的。

簡直就像中了毒,總是忍不住每過幾年就要重溫一遍。蘇志燮飾演的武赫漫不經心又憂郁隱忍的眼神,像種在心底。


一、我帶著希望回來,卻空歡喜一場,有多愛就有多恨,我決定報仇

這是一部以收養為主題的作品,其深度遠遠超過了愛情和親情。一切的悲劇源于武赫和姐姐被像垃圾一樣丟在孤兒院門口那一刻。劇情絲絲入扣,從五年前采訪在澳洲被收養的孤兒們開始。其他的人對自己的國家對生母有著不能原諒的恨,恨自己被帶到這個世上又像垃圾一樣被丟棄,只有武赫說能理解母親。也許是母親太窮了買不起奶粉,武赫還說要給母親買好看的衣服,好吃的牛排和大房子。在鏡頭前,武赫摟著女朋友,大聲喊:“媽媽等我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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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切換到五年后,武赫還是那樣,口中嚼著口香糖,爆炸頭,靠行騙為生。如果在這里你要責怪他,又會有些于心不忍,因為他騙來的錢自己一分不舍得花,卻要給女朋友買漂亮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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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從小被收養,被遺棄,又被收養又被遺棄,武赫深深迷戀對他好的人,他用情都太深,用力過猛。女朋友為了錢要嫁給當地黑幫jack的時候,對他說了這樣的話:“我愛你,你是我最愛的人。但我更愛錢,我愛錢勝過愛你。”武赫要求她為自己做好泡菜再走,換來女朋友的“別這么幼稚了”。

站在他女朋友的角度,也沒有錯:武赫整日吊兒郎當,嫁給他,和他過一輩子。他們將來靠什么撫養自己的下一代。貧賤夫妻百事哀。失戀,對普通人來說,痛一陣就過去了,但對武赫不是,女朋友的離開意味著再次被拋棄。

武赫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他狠狠地把錢扔到了大江大河,卻不能輕易丟掉感覺情。就在這樣的落魄街頭,遇到了同樣感情失意的恩彩。武赫救了恩彩。兩個同樣重視感情的人,生命中有了第一次相逢。本不會再見的,但命運弄人。武赫在女朋友的婚禮上,替她擋了兩顆子彈,只取出一顆,另一顆因為壓迫神經無法取出,醫生說能活下來就是個奇跡,活多久看造化了。武赫腦中嵌著子彈,帶著女朋友給他一輩子花不完的錢,回到韓國找媽媽。

本以為媽媽是很落魄,沒想到媽媽過的如此富足,年輕時是韓國有名的女明星。媽媽還有一個寶貝兒子,是當紅的歌星。媽媽的家就是個后花園,鳥語花香,媽媽滿眼對兒子允都是溺愛,當著武赫的面,一口一個寶貝兒子。武赫找到了小時候因車禍而只有小孩智商的姐姐和外甥,他們生活貧窮,而媽媽卻在聚光燈下享受著萬眾矚目。

武赫的媽媽很自私也很膚淺,眼里只有允,只有漂亮的衣服。生活似乎太美好了,現實沒有煩惱,她只會看歌劇時哭的稀里嘩啦。她只為允做豐盛早餐,允要把好吃的給恩彩媽媽都不愿意,更何況是在她眼里陌生暴力的武赫。武赫被刺激到了,他決定復仇,奪走允身邊的最愛,再在臨死前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媽媽,讓她的眼淚哪怕只為他流一次,讓她體會到失去的滋味。


二、上帝,如果你真的存在,我在此鄭重承諾:宋恩彩,只要讓她陪伴我短暫的余生,只要不再激起我的憤怒,我愿意,停止一切,放下仇恨,靜靜閉上眼睛。

武赫一點一點愛上了恩彩。恩彩,怎么說呢,極其善良,極其固執。太善良的人總會被周圍環境所左右,很難順著自己的心活著。恩彩暗戀了允20年,一直隱忍著,沒有人懂她,她愿意為了允幸福默默承受著。這一切武赫都看在眼里。恩彩愛得笨拙,生澀,又無法放手,恩彩活的寵辱不驚,一視同仁。武赫被恩彩感動了,骨子里,他們很像。盡管起初恩彩的目光一直隨著允,盡管起初武赫喜歡恩彩只是個誤會,恩彩帶著這個美麗的誤會,小心翼翼,她不愿意傷害武赫的心。

武赫一直倚在大門外,寂寞時候就掏出口香糖,見到恩彩就咧嘴笑,不開心就使用暴力大喊大叫,這一切和允完全不同。恩彩討厭這樣的武赫,但卻總忍不住被武赫憂郁的眼神所吸引,忍不住在武赫后面追著喊“大叔”,恩彩雖不知情,但她感受到了武赫的孤獨。

恩彩決定離開的時候,武赫拉住了她,要求她做完泡菜再走,恩彩一句“對不起我不會做泡菜”,武赫的手垂了下去。恩彩背對著武赫,也許感到武赫的絕望,她說“但我會做腌蘿卜”。武赫的臉上第一次有了期待。

這就是恩彩的善良。對比恩彩和武赫的女朋友的作為,可以看出恩彩的可貴之處。此刻恩彩的心還是會想著允,但和武赫一點一滴相處后,在得知武赫被領養又被拋棄后,恩彩的心慢慢向武赫傾斜。武赫愛人愛得深沉飽滿,于其他人來說許是負擔,但對恩彩來說不是,恩彩對武赫的愛充滿了感激。

恩彩在武赫這里找到了愛的溫暖,她不再孤單委屈。這就是她為何暗戀允20年,說放就放。說到底,喜歡一個人可以一個人默默喜歡,愛情卻兩個人的你情我愿。在ktv里,武赫閃著淚光跑著掉嚎國歌時,那種對命運深深的吶喊,震撼到了恩彩。

這一次,恩彩選擇了主動擁抱她的大叔,她說“我想抱抱大叔。上次沒能擁抱你,現在補償你,可以嗎。你不再孤單了吧,很溫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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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樣的安慰的武赫,第一次感到了溫暖,他的吻,有種神圣感和歸屬感。


三、對不起,我愛你

媽媽的無知和淺薄還是激起了武赫的憤怒。武赫采取了進一步的報仇計劃,導致允車禍,把本來就心臟不好的他推向了生死邊緣。悲劇徹底無法逆轉。

死而復生的允發現原來自己深愛的人是恩彩。

恩彩卻在此時,深深愛上了大叔,無法自拔。同時,對虛弱的允不能不管。

恩彩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武赫不忍心看著恩彩難過。爭寵心也好,占有欲也好,他提出用自己的心臟救回允,只為讓恩彩陪在他身邊。

恩彩不夠心細,她只顧著發泄自己的情緒,無暇分辨大叔的話真偽,更無暇顧及大叔日漸消瘦的臉龐,她對大叔說了很多惡毒的話。

可大叔還傾盡所有去保護她,關心她。武赫為何不向恩彩坦誠自己的病情呢,有不舍,有私心,有對媽媽深深的恨后隱藏著的深深的愛。他不希望恩彩因為同情而愛著他,他不忍心媽媽失去兒子的痛苦。

直到恩彩聽到了父親和允的媽媽的對話。才知道大叔的生命快到了盡頭。悲傷、自責、慚愧交織在一起,恩彩決定陪伴著大叔。

恩彩說,人的一生,最可悲的莫過于沒有美好的回憶。只要有這份回憶,就可以有勇氣去過一生。

好在恩彩陪著大叔一起,走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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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允卻抓著恩彩不放,恩彩同樣不能不去照顧允。

恩彩很累,大叔所剩無多的時間,恩彩也不能能夠一直伴其左右。

恩彩無法按照自己的心去活,因為她太善良,也不夠勇敢。所以當她一而再再而三掩蓋不住自己的心意,對大叔的表白才那么撕心裂肺,喊了不知道多少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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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無法去擁抱恩彩,但他的眼神卻表達了一萬句“對不起,我愛你”。因為愛恩彩,理解恩彩的左右為難,所以大叔放棄了活下去的機會(本來可以去德國治療)。恩彩對大叔的愛凈化了大叔的心。如果說之前有多少恨,那么現在就有對生命多么不舍,有多么想活下去,就有多少必須救允的決心,只有這樣,才能救贖自己的心,救贖自己的過錯,就能讓媽媽繼續笑口常開擁有兒子的幸福。

武赫完成了自我救贖。

當最后他知道允是領養的,媽媽生下孩子后昏迷,恩彩的爸爸為了媽媽的聲譽把兩個孩子丟棄后,他選擇原諒了媽媽。

武赫死的時候,媽媽還不知道他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對她最不溫柔,最多給她下了一碗泡面,還抱怨沒有時間照看允。盡管情不自禁流下的淚水讓人會可憐或者寬恕她,我實在無法接受她。因為她年輕時走錯了路,愛上了有婦之夫,生下了2個孩子,卻被暗戀她的司機(也就是恩彩的爸爸)狠心丟棄,而那個男人盡管三年后回到自己的妻子身邊,可妻子已經傷心欲絕,不久離開人世。兩個孩子命運更加坎坷,武赫就像垃圾一樣被丟來丟去。

這樣的武赫,滿心還藏著愛和感恩,才讓人心碎。他含著笑離開,寬恕了所有人。

對不起,媽媽,我愛你,所以選擇不相認;

對不起,恩彩,我愛你,我沒有能力在今生陪你一起走;

對不起,允,我愛你,我把我的心臟給你,補償我的過錯;

對不起,姐姐和帶魚,我愛你們,我把所有的錢給你;

對不起,武赫,我愛我自己,我不想就這么年輕就死去,當在醫院碰到已故的人冰冷的手的時候,我是那么渴望活著,渴望生命的熱度。但為了所有人,我只能放棄你,我的生命。

武赫的愛最終確實感化了很多人。前女友終于明白,愛情無法用金錢交換,只有武赫對她最好;

一直記恨的記者爺爺(他的妹妹就是武赫媽媽當你愛上的男人的妻子)最終放棄了報仇,放下了仇恨,因為覺得無臉面見他;

在恩彩的照顧下,允恢復了健康;

媽媽為了感激武赫,照顧著姐姐和帶魚(也是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子)。

一年后,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軌,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只有恩彩記得大叔。恩彩來到澳洲,祭奠大叔,走過他們當年狼狽相遇的街頭,走過大叔曾霸氣的抱著她在空曠的落魄的垃圾堆,走到大叔的墓前,為大叔獻上一束花。

恩彩撫摸著擁抱著墓前的黃土,像是擁抱大叔一樣。在大叔的生前,恩彩對他很好,但不是特別好。如果大叔給恩彩的愛有101分,那么恩彩對他只有90分。恩彩可以體會大叔的孤獨,卻不能用盡全力去安撫他,因為她身上肩負責任太多,考慮了太多人的感受。允生病恩彩全力照顧,那會她還不知道大叔也快死的時候,就對大叔說,他們今生無緣。即使允死了,她也不能原諒自己和武赫在一起。

現在大叔死了,因為他的心臟,允的生命得以延續。恩彩對允沒有了愧疚。恩彩只想全心全意愛著大叔,陪著大叔。大叔的孤獨和愛,即使隔著一個世界,恩彩也能感受到,因為她和大叔同樣孤獨。

“在他的一生中,即使活著,都那么孤獨,我實在不忍心把他一個人丟在那里。我這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為自己活著。我愿意接受懲罰。——宋恩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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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被垃圾一樣丟棄的一生,總算有了不離不棄的追隨。

劇終以恩彩的死戛然而止。

真正的悲劇還在戲外:

恩彩的家人該有多悲痛。

允該有多悲痛。

還有,武赫的身世除了他媽媽,其他人都知道了,連帶魚都知道。又能隱瞞多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當有一天,媽媽發現,活著的允的心臟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的,自己當年為了允,想盡辦法讓自己的兒子把心臟捐出來,估計腸子都要悔青了。她說過:不要讓愛你的人為你流淚,將來你會以血淚相還的。這句話終將用在自己身上。

恩彩的爸爸當年扔了武赫,恩彩卻愛上了被丟棄的武赫。

這就是因果相報。

生命,不是用來開玩笑的,也禁不起玩笑。請珍視你的生命,謹慎你的所為。

不能養就不要生。

決定領養就不要拋棄。

畢竟,我們為武赫流了太多的眼淚,不要為現實中的人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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