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北方的河在冬天會斷流,會結(jié)冰。
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不會這樣。
一個人,一個星期,一千多公里,只為了見你一面。
從計劃出發(fā)到歸程,正好是一個星期。記得出發(fā)的那一天,我笑著和室友說,我去東北玩泥巴了。
那天,湘潭小雨。我總是習慣在小雨的天氣胡思亂想,沉沉悶悶。濕冷的天氣,總是給我壓抑的感覺。可這次,我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我很開心,雖然你不知道我來了。
提前到火車站,晚點的列車,就像每次回家一樣,長途的跋涉從來沒有準時過。
列車上,黑壓壓的乘客,不相識,不聊天。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像往常一樣,觀察者我身旁的過客?;疖嚶拈_著,記得是從武昌出發(fā),已經(jīng)是深夜,身旁的乘客也發(fā)抖下了車。坐在我鄰座的是同一所大學的留學生,來自烏蘭巴托,一個我并不熟悉的城市。與他們相識,給枯燥的旅途增添了許多樂趣,他們用蹩腳的中文,我用蹩腳的英文我們就這樣交流著,我知道了他有心愛的姑娘在家鄉(xiāng)等他,我知道另外的那對男女是情侶,但是他們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并不是我的家鄉(xiāng),我的路程也并不一定會有結(jié)果,我不知道明年能否還能在見面的時候說一聲‘sainu’,到至少最后,用一路順風結(jié)束我們這一段相遇。
根據(jù)老友的建議,我坐上去她的學校所在的那個城市,雖然離我的故鄉(xiāng)并不遠,但仍舊算得上陌生的城市。大巴車在高速路上奔馳,但這是后話,北京這城市沒有辜負大家的評價,因為一分鐘走一米,讓我在高速路口堵了兩個小時,那時候想起老友的話,出城難,出去就快了。大巴車上,認識了一位老阿姨,我們在一起聊著那個城市,最后她問了我一句,你沒有放假,這么老遠來著干嘛?我只是重復說我來看一個朋友。她沉默不語,但我知道她已經(jīng)猜出來我的目的,只是會心一笑。大巴上,每個人都在討論剛剛因為堵車對自己行程安排的打亂,有家中的孩子問阿爸為啥還沒到家;有人抱怨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也有人默默吃著手中的零食,不時問一下司機還要多久到達。而我的心中只是想到,中午飯不能一起吃了。
伴著車里提醒司機控制車速的語音,大巴緩緩的進站,站在車站在,除了滿身哆嗦的我,還有心頭難以平復的激動。
我發(fā)微信給她,吃過午飯了沒?我可是從早飯都沒有吃,你想想在哪請我吃頓飯呀。你發(fā)過來的只有驚訝的表情,說著你別動,我去接你。當然,這只是你的擔心,因為你沒看到我來之前做了多少準備,路線選擇也幾經(jīng)斟酌。
看見你,我是在兩個小時之后,之前在一家餛飩店里吃了炸醬面,說實話,味道很好,但是確實吃不進去。知道我行程的老友打來電話問我是否安全,迫不及待的老友問我是否成功。我只是簡單應付,報個平安,因為我來這,也確實沒有抱著成功的打算。
等她的時候想了很久,看見你應該怎么做,擁抱?凝視?可當她過來的時候,只是滿滿的尷尬。還有就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不停詢問你為啥來的沉默。原來,幾年后的見面并不像青春劇里面那樣的熱淚盈眶,是感情未到,還是歲月消磨。
一天的跋涉,并沒有讓我身心疲憊,但是躺在賓館里的我還是很快就沉入夢中,而因為你在旁邊,卻讓我多了幾分踏實。你叫我起床去吃飯,但最終卻沒有吃成,反倒是我們在一個正在施工的美食城旁邊,不停的徘徊。
那晚我們看了擺渡人,臺詞很美,你也很美。沒有按照預想的那樣,電影結(jié)束,表白開始,戀情延續(xù)。電話里,你還是往常那樣,什么都沒說,只是說了早早睡。
那個晚上,朋友發(fā)來安慰,說了許多總會有對的人出現(xiàn),我只是回了給我?guī)滋?,我就能平復。但是到了離開時,卻動都不想動,卻又沒在說什么,去車站的公交上,看著你生活的這個城市,想起那句話“有時候,我愛你和你真的沒關(guān)系。”
很顯然,計劃完全失敗,沒有預想的晚餐,沒有微醺的你我,沒有電影結(jié)束后深情的告白,沒有離開時不舍的擁抱,只留下一個沒有結(jié)局的題目。就像擺渡人中,酒吧高爾夫中最后的題目,答案。而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即使是自我安慰的答案。
改編一下曾經(jīng)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話做結(jié)尾:此去經(jīng)年,當我們相遇我應該用什么來和你打招呼,即使是眼淚,我也不愿用沉默。如果我還有機會,我會大膽的告訴你,我愛你,即便你認為這和你沒關(guān)系,但是我卻很難放棄。晚安,送個曾經(jīng)那個瘋狂的少年,晚安,送給自己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