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萊汐

前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里場景怪誕毫無邏輯，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做這個夢。昨天想了一整天，也許夢是在告訴自己，生而為人，就算十分辛苦，也仍然要心懷感恩。畢竟，活著，才有一切可能。所以我想把夢境記錄下來，因為我發現，死的過程并不好看。

以下是夢境：

夢里的我還是高中生，過著在學校寄宿的生活。一次周末放假回家，我發現妹妹和她的好朋友鄰居小姑娘的身上出現紅疹，大部分已經開始潰爛，流膿流血，奇癢難耐。兩個人滿臉痛苦，努力抓撓傷口。

我不知道她們為什么會出現傷口。

而這時候，鄰居小姑娘的爸爸，鄰居大叔，從家里低眉聳肩地走出來，莫名其妙開始拉扯鄰居小姑娘和我妹妹。

我想走過去，就跟動漫里出現透明結界一般，不管我怎么用力怎么大聲喊叫，也推不開擋在面前的結界，他們也聽不到我的叫喊。

突然年代跨越，我變成正在上班的上班族，有一天，我的同事邀請我去他家做客。

根據地址，我來到一棟簡陋的居民樓里。敲開他們家門，一眼望見的是廚房。他們沒有用組合式櫥柜、沒有老板大吸力油煙機，也沒有洗碗槽。他們家搭了一個柴火鍋，就是那種農村里用紅磚水泥搭一口大鍋，用柴火來煮飯燒菜的鍋灶。

這時，同事4歲的小兒子，從外面拎著蔬菜回家。

“奶奶，做飯了。”

同事的媽媽是一個佝僂的老太婆，聽到孫子的聲音，從房間里出來做飯。

同事的小兒子把手里拎著的蔬菜遞給奶奶，露出的手腕上，赫然是跟鄰居小姑娘和妹妹一樣的傷口。

可怕的一幕出現了，同事的媽媽伸出蛇一樣的舌頭，在她孫子的傷口上舔了舔。看到這一幕直接惡心地把我剛喝下去的水噴出來。

而同事的媽媽跟兒子若無其事去擇菜做飯了。

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柴火鍋、潰爛的傷口、蛇一樣的舌頭，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會出現在2017年的上海。

同事解釋，從幾年前她媽媽信仰上一個新教后，就開始這樣了，可能已經心智迷離了。

“這是邪教吧！你怎么不阻止他們呢，那可是你媽媽和兒子啊。”

同事訕笑，沒說話。

可能他也已經瘋了。

回到家，我又變成讀高中的小女生，背著書包回到家。

妹妹和鄰居小姑娘，仍然坐在門口抓撓傷口。我過去問他們原因，兩個人都說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鄰居大叔看到我起了疑心，鬼鬼祟祟拎個包出門了。

我懷疑，這是邪教組織，在朋友圈里問大家。

有人回我，這是一種異教的傳說，傳聞通過血的循環更替，可以成為新的生命。傷口潰爛正是血液在替換過程中出現的一些并發癥。

我準備打電話給警察，這不僅僅關乎一個人的生命。鄰居大叔、鄰居小姑娘、妹妹、同事小兒子、同事媽媽……也許還有很多被邪教控制的可憐人。

可還沒等我報警，鄰居小姑娘突然暴斃！她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全身潰爛慘不忍睹。

鄰居大叔見狀，直接帶著我妹妹跑出了門，拎著上次見到他背的軍綠色小背包，我跟著他，見他直往破敗之地走，最后到了一間山神廟前。

他背著包扛著妹妹，賊眉鼠眼望了望四周，見沒有人尾隨，快步跳進山神廟。

我緊跟著跑進去，山神廟里破得像是幾百年沒有人來過，沒人給山神供過香火，燭臺上的灰已經蓋了一層土。

可山神的垂蕩下來的衣服下擺卻光亮亮，果然這里有個機關。

握緊衣服下擺，用力一推，露出一個地道。

沿著地道走了大概200米的距離，豁然進入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八邊形的宮殿，八扇門，每扇門前都有一尊神獸雕像，鄰居大叔盤腿打坐，滿身貼著金箔，坐在宮殿中央，面對著羊的雕像。

還來不及仔細研究這些雕像都代表生命，卻發現妹妹躺在一尊馬的雕像腳下。我沖過去，探探鼻息，已經沒有氣了。

血一下子涌上來，這家伙殺了我妹妹！我要殺了他！

我沖到他身邊，他抬起一只手，手心對著我，制止我繼續向前。

“你妹妹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是誰？！”

“我是在幫她脫離苦境。因為她跟我女兒是好朋友，她拜托我女兒來求我，希望我幫她一起脫離苦難。只因人生毫無意義可言，我們都將會進入東方之光。”

“東方之光？”

“那里沒有煩惱，沒有苦難，每個人都開心，有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完的美酒，睡不完的美人，住不盡的豪宅，那里，就是東方之光。”

說完這句話，瞬間消失不見。

剛剛還在我眼前的這個人，瞬間連灰燼都不剩。

我感覺回頭，果然妹妹也消失了。

一無所獲，我跑出來去找警察。

帶著警察跑到山神廟里，卻沒有機關，原來光亮亮的山神衣服下擺，也積了幾百年的灰。警察以為我高中學業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倒也沒把我怎么樣。

我不相信這是我的幻覺。

這時，收到同事發來的信息，他說，他也要跟他媽媽走了，他媽媽要帶他和他兒子去東方之光。

不是幻覺，是真的有邪教。

我跑去同事家里，人去樓空，然而原本廚房里的柴火鍋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現代的組合櫥柜和水槽油煙機。

難道上次我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幻覺？

我跑去跟警察解釋，沒有一個人相信我說的話，我哇哇大叫～

然后鬧鐘響了，好險，還好那是一個夢。

趕緊起床去上班……

——－這是夢境結束我來解夢的分割線——－

1、東方之光。不管是東方之光、上帝的天堂、如來的西方世界、陶淵明的桃花源，都是我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無神論者認為那是一個幻覺，人死如燈滅，好的生活都靠雙手雙腳創造。有宗教信仰的人帶著信仰，努力生活期望死后去一個美好的世界。邪教徒們，妄想一步登天，也只能是妄想。

2、鄰居大叔、鄰居小姑娘、我妹妹、同事、同事兒子、同事媽媽，不管是什么年齡，是小孩子還是成年人還是老年人；不管是什么職業，是退休人員還是個體戶還是上班族還是學生；不管是什么教育程度，研究生、本科生、高中生、初中生、小學生、幼兒園，每個人都會對現實產生不滿，對未來存在期許。

3、鄰居小姑娘、我妹妹、同事兒子。他們想要去東方之光，只因為大人們告訴他們東方之光是沒有煩惱沒有苦難的世界。也許在他們有健全的思想和認知的時候，他們會從另一個角度看世界。論兒童教育的重要性。

4、潰爛傷口，血液替換。大抵是重生的必要條件。換掉舊皮囊、換掉舊血肉、換掉舊思想，大抵就是重生吧。

5、死亡。沒有一個人希望死亡。去東方之光的人，認為自己去的是另一個美好的世界。

“生而為人，十分抱歉。”日本電影《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里面松子的作家男友死后留下的遺言是“生而為人，十分抱歉。”是無能無力。

而被嫌棄的松子，一生被人嫌棄，卻一輩子愛愛情愛世界。每一次苦難之后，松子都是滿臉笑容面對這個世界，認真生活。

大抵人生多苦難，否則也叫不得是人生。

有人說，中國人活得這么累，是他們未雨綢繆的思想太嚴重。永遠存在危機感，比如養兒防老，或是努力掙錢為了給兒女一個無憂的未來。

大抵活得開心的人，不期望一步登天，不懶惰懈怠，腳踏實地，心懷感恩。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生，才有一切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