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5》《蕓佳妍林墨池》全本免費在線閱讀_最新章節(jié)在線閱讀~林墨池拎著東西走進院子就開始東張西望這都已經(jīng)到了上班時間,蕓佳妍肯定已經(jīng)走了林墨池故意在街上拖延了一會兒,就是不想碰到蕓佳妍

《重生1985》《蕓佳妍林墨池》全本免費在線閱讀_最新章節(jié)在線閱讀~林墨池拎著東西走進院子就開始東張西望這都已經(jīng)到了上班時間,蕓佳妍肯定已經(jīng)走了林墨池故意在街上拖延了一會兒,就是不想碰到蕓佳妍

主角配角:蕓佳妍林墨池

簡介:曾經(jīng)一幕幕往事,全部涌上心頭雖然那是別人的記憶,但林墨池依舊氣得渾身顫抖若論打架,林墨池自信這一米八幾的身高不會吃虧,但今天不能發(fā)作一是當(dāng)著孩子的面,二是自己剛剛獲釋,不能落人把柄“林墨池,你想怎么樣?把手松開,信不信我...我...”趙山帶著顫音,還想撂下幾句狠話“別緊張嘛,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我今天刑滿釋放,還不想惹是生非哦~~~我想起來了,住在我家房子里那個女人,是你妹妹吧?”林...

1985年,夏末,江南省,中江市第一監(jiān)獄...

“1024!你的刑期已滿,收拾東西,跟著管教,辦理出獄手續(xù)。”

“出去好好做人,別再回來啦!”

隨著道道閘門開啟,監(jiān)獄一側(cè)的小門吱嘎作響,一個人影邁步而出。

林墨池穿著一身泛白的藍灰色衣褲,腳上蹬著早已磨平了紋路的綠膠鞋,拎著布袋子站在門口,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

抬頭四顧,門前只有一條馬路,周圍俱是郁郁蔥蔥的山林。

陽光有些刺眼,明凈的天空中藍白輝映。

“呵呵,這就算是從頭再來了吧。”

林墨池緊走幾步,來到路邊的公交站牌處,等待直通市區(qū)的2路公交。

林墨池今年二十六歲,剛剛吃了五年牢飯出來,但是這具身體早已換了主人。

沒錯,林墨池是重生者,來自2021年。

后世的林墨池,是滬市知名的企業(yè)家。

出身微末,白手起家,二十幾年的光景親手打造了一個即將上市的集團。

年逾四十,未曾婚配,一心撲在事業(yè)上,絕對是八星八箭級別的王老五。

周圍的人不是高管就是企業(yè)家,白天工作晚上應(yīng)酬,燈紅酒綠鶯鶯燕燕,終于搞垮了身體。

一次酒醉出了意外,醒來之后就在這具身體里了。

林墨池,幸也不幸。

幸運的是,死后意外重生。

倒霉的是,重生在一個囚犯身上,白白替人家坐了半個月的牢。

原本那哥們兒再有一個月即將刑滿釋放,身體康健的他,不知怎的突然犯病,終于給了新任林墨池重生的機會。

這事確有蹊蹺,但新任林墨池重生之后,也未曾提過什么,殫精竭慮終于挨到了刑滿釋放的時間點。

度過了重生初期的迷茫,對于即將擁抱嶄新的時代與生活,林墨池充滿了信心。

1985年是經(jīng)濟改革的分水嶺,來早了不如來巧了,一個波瀾壯闊風(fēng)起云涌的時代即將拉開序幕。

既然讓哥們兒重生了,那就要活出個花樣,多好的年代啊。

林墨池帶著笑意,盯著山路彎道盡頭出現(xiàn)的公交車,吭哧吭哧緩緩?fù)T谧约好媲啊?/p>

剛剛邁步上車,原本稀稀拉拉的七八個乘客,一股腦的移動到后方去了。

嗯?林墨池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

從這個地方上車的人,要么是出獄的犯人,要么是犯人家屬。

自己手上拎著的那個小布兜,清晰的印著‘中江市第一監(jiān)獄’,身份不言而喻。

呵呵!

面對眾人略帶恐懼和嫌棄的眼神,林墨池全然不在意。

“去哪兒啊?”女售票員側(cè)身坐在車門旁的專座上,不耐煩的問道。

“化工廠。”林墨池淡淡的回答。

“兩毛!”

女售票員的語氣依舊那么不客氣,接過林墨池遞過來的兩毛錢,撕張小票給他,立馬轉(zhuǎn)頭目視車輛正前方。

林墨池隨便尋了個就近的位置坐好,又惹的售票員一陣白眼。

不過有件事讓女售票員感到詫異。

按理說,剛剛刑滿釋放的人員,總要帶著一些固有的表情特征。

要么是兇神惡煞,改造失敗,亦或是唯唯諾諾,自慚形穢。

這些負面情緒在林墨池臉上看不到,只有一種閑庭信步的淡然,眼底深處偶爾閃過一抹別樣的光芒。

林墨池若是知曉對方心中想法,必定微微一笑。

有種東西叫做興奮!

無論是死后重生,還是面對這個時代,都讓林墨池心中燃起一團烈火,恨不得現(xiàn)在就大展拳腳。

公交車沿著山路蜿蜒而行,出去一段距離之后,山體右側(cè)下方冒出一大片建筑,映入眼簾。

從林墨池的角度望過去,一覽無余。

中江市只是江南省三線城市,樓層普遍不高,六七層已經(jīng)算是顯眼的建筑了,大多都是平房。

視線極遠處矗立著一些高大煙囪,像根兒細棍子一樣,冒著青煙捅著天。

那片區(qū)域正是林墨池的目的地,中江市化工廠。

公交車行駛在郊外山路上,好幾回發(fā)動機都像是要造反一樣,蹦蹦跶跶就是不肯提速。

好不容易進了市區(qū),終于能夠平緩行駛。

看著街道兩旁的景色,林墨池心中只有好奇,沒有失望。

此時行走在街上的人們,大多衣著樸素,偏藍偏灰的暗色調(diào)。

偶爾能夠瞧見有人穿著‘的確良’襯衫,蹬著一雙锃亮的皮鞋,都要惹來旁人不少艷羨的目光。

夏末之際,中江市依舊悶熱。

偶有年輕女孩子們穿著帶袖的連衣碎花長裙,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至于那些帶著蛤蟆鏡,穿著喇叭褲的潮流前沿人士,總顯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年輕真好啊!”林墨池嘟囔了一句。

售票員就坐在旁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一群嬉鬧的年輕女孩。

“真不要臉!”

“哎...”林墨池苦笑。

算了,懶得跟你們解釋。

這些人瞧不起自己無可厚非,罪犯的身份到哪兒都要矮人一頭,那又能如何?

燕雀巢林不過一枝,碩鼠飲河不過滿腹。

眼界不同,多說無益。

車子晃晃蕩蕩終于靠近那些大煙囪,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淡淡的異味,有些刺鼻。

“化工廠到了,要下車的乘客,抓緊時間下車。”

說話間,售票員還不忘瞪了一眼林墨池。

沒理會她的白眼,林墨池不疾不徐的下車。

原本身體的主人,父母都住在這里的家屬區(qū),在化工廠干了大半輩子。

不管怎么說,林墨池也要找個落腳地啊。

要是不麻煩的話,等將來賺了錢,也順帶著幫上任林墨池,贍養(yǎng)一下二老。

此時正是上班時間,家屬院里空蕩蕩的。

家屬區(qū)前方是一排排低矮的小樓房,這都是干部級別才有資格入住的。

林家的房子在后面,狹窄擁擠的平房區(qū)。

憑著記憶,林墨池來到‘自家’門前。

既然是上班時間,林家二老也不到退休年紀(jì),家里應(yīng)該沒人,可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房門沒有上鎖。

“爸,媽,我回來啦。”林墨池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這幾年都沒見到兩位老人,總得給他們點兒適應(yīng)期,自己也需要一定的心理準(zhǔn)備。

“誰呀?喊什么呢?”屋中傳來一個聲音。

屋門猛地打開,一個頭發(fā)濕漉漉的女人皺著眉頭盯著林墨池。

“你找誰呀?”

“這...這不是林家嗎?我找林興國,我是他...”

“走走走!哪年的黃歷了。”

未等林墨池說完,女人極其不耐煩的揮手趕人,就要關(guān)門。

“等等!”林墨池用腳卡住門邊,心中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你要干什么?你敢耍流氓,我就敢喊人。”女人一臉警惕的后退半步,伸手抄起門邊的掃把。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想問問林興國在哪?”林墨池沒有挪腳,臉色陰郁,盡量保持平和的語氣。

面前這個女人也算有幾分姿色,但是趾高氣昂的態(tài)度,讓林墨池極為不爽。

“你...你...”

直到此時,女人終于開始認真打量林墨池。

當(dāng)看到他手中那個布兜的時候,女人眼睛猛然瞪大,再看看這張五年未見的面龐,仿佛見鬼了一般。

“你是林墨池?快來人啊!有人逃獄啦!林墨池回來啦!”

連續(xù)幾聲撕心裂肺的叫喊,震得林墨池耳朵嗡嗡作響。

旁邊幾間屋子紛紛有人探出頭來,一瞧見林墨池真的回來了,趕緊縮回腦袋。

有那膽大好事的家伙,悄悄出門,直奔派出所。

哼!林墨池心中冷笑,也沒理會這些人。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就問你一句話,林興國住在哪里?”林墨池加重了語氣,眼睛瞪得滾圓,氣勢咄咄逼人。

“我...我...”瞧見沒人過來幫忙,女人終于慌了,“林興國老兩口幾年前就死了,這是單位分給我的房子。”

“死啦?!”林墨池心中一驚。

一愣神的功夫,面前女人猛地推了他一把,反手鎖好房門。

隔著玻璃和簾子,女人靠在門邊,胸口起起伏伏,嚇得夠嗆。

遭了,得趕緊通知我哥,林墨池回來了,他肯定要報復(fù)!

又等了一會兒,直到林墨池脫離視線范圍,女人這才趕緊換衣服,直奔工廠,找自家哥哥去了。


之前面對蕓佳妍的時候,林墨池腦子有些亂,沒來得及打開包裹。

既然是父母的遺物,也沒太在意。

里面有幾張父母的照片,幾件男士衣服,最惹眼的當(dāng)屬一枚玉鐲。

這是二人領(lǐng)取結(jié)婚證前一天,林母親手交給蕓佳妍的。

據(jù)說,這是林墨池太奶奶那輩兒傳下來的,算是林家的傳家寶。

其實在林墨池看來,這枚玉鐲的質(zhì)地很一般,值不了幾個錢。

可蕓佳妍把訂婚之物退還給自己,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哎!剛才真的應(yīng)該打開看看。”

事已至此,懊惱也沒用了。

蕓佳妍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抓緊賺錢,畢竟蕓佳妍也說過,她會好好帶著豆豆生活。

拋開紛亂的思緒,林墨池腳下加緊,半個小時后來到片區(qū)派出所。

“請問孫警官在哪個屋辦公?”林墨池對著門衛(wèi)室問了一句。

“里面第三間!”值班民警打量他一眼,指了指后方。

“謝謝您。”

林墨池邁步向內(nèi)走去,就聽見身后那人補了一句,“哼!有正路不走非要犯罪,何苦呢。”

得咧!自己手里這個監(jiān)獄小兜又暴露身份了。

來到第三間辦公室門口,輕敲房門。

“請進!”說話的正好就是孫警官。

林墨池推門而入,迎面撞見孫警官正好抬頭。

“你不是說明天過來嗎?”孫警官不解的問。

“嘿嘿,這不沒啥事嘛,也不想讓您一直惦記著。”林墨池笑著回答。

我惦記你?沒看見我手頭上事情這么多嘛。

禮多人不怪嘛,孫警官雖然心中有非議,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行了,既然來了,把這幾個表填一下。把你的介紹信和其他證明,拿給我。”

“誒!”

這些例行公事的手續(xù),花不了太多時間,很快辦理完畢。

“以后有什么打算啊?”孫警官似乎不想放任林墨池離去,主動開口詢問。

根據(jù)卷宗記載,林墨池脾氣暴躁容易沖動,這種人待在自己的轄區(qū)里,簡直就是定時炸彈。

“還沒想好,無非就是找個正經(jīng)工作唄。”林墨池隨口一答。

“正經(jīng)工作?就你現(xiàn)在這身份,哪個單位能要你啊?想過沒有啊?”

“想過!不過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呦?還挺有信心的。”

林墨池一句話,頓時逗樂了孫警官。

孫警官當(dāng)了十幾年的片警,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今天頭一回見到這種類型的出獄人員。

因為自打林墨池走進這間屋子,始終淡然自若不卑不亢,不免引起了孫警官的注意。

這種人要么是不操心生計,要么是心里在盤算什么壞事,擔(dān)心被自己察覺。

很顯然,孫警官傾向于后者。

“這樣吧,明天我?guī)е闩芤惶私值谰游瘯纯茨懿荒芙o你安排個什么活路,也算是組織上對你的關(guān)心。清掃街道也算是正經(jīng)工作嘛,挺符合你現(xiàn)在的情況,你不介意吧?”

能不介意嘛!誰有時間掃街道啊!

林墨池一瞬間就猜到這位警察同志的真實意圖。

介紹工作是真,幫忙也是真,畢竟這年頭的民警是真的熱心。

只不過...還有一層真實意圖沒說出來。

掃大街那是起早貪黑的活,一整天都在街上,如此一來自己就被別人盯得死死的。

那群紅袖箍老太太可不白給!

“孫警官,非常感謝您的好意。沒有瞧不起這份工作的意思,不過我還是想自己努力一把。我家的情況您也看到了,我想讓她們娘倆過得好一點兒。你大可放心,我一定走正路。”

“這樣啊...那行吧。”孫警官猶豫了一下,“不過我可先聲明,不管干什么,哪怕是擺地攤,也絕對不能再次觸犯法律。”

“您放心,我就是撿垃圾也不會給您添麻煩。”

“行吧,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再來找我,也不能看著你不管。”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確定好下次來報到的時間,林墨池這才得以脫身。

當(dāng)他走出去之后,同處一個辦公室的女民警冷哼一聲,“孫哥,我看你的好心是白費了。你剛調(diào)過來不久,對這個林墨池了解不深,他就是惹事的祖宗。”

“咱也不能總拿老眼光看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孫警官話是這么說,心里也在敲鼓。

人家林墨池不愿意掃大街,也不能強求啊,看來只能盯緊點了。

林墨池這邊已經(jīng)遠離派出所,心里還有些小郁悶。

民警的好意自己心領(lǐng)了,可無論是‘正經(jīng)工作’還是擺地攤,都無法短時間內(nèi)改變現(xiàn)狀。

俗話說,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犯法的事情當(dāng)然不用做,其實林墨池早就有了打算。

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換上蕓佳妍拿給自己的衣服,又把那個布兜翻個面,省的旁人總是說三道四。

路過一家國營鐘表店,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一點了。

賺錢要抓緊呀!

連續(xù)走過幾條街,來到化工廠的宿舍區(qū),俗稱筒子樓。

放眼望去,一水的三層小樓。

門挨門,窗挨窗,外側(cè)一排柵欄圍成過道,每家每戶一覽無余。

住在這個片區(qū)的員工,大多是單身,住著四人間。

有那剛剛新婚不久的年輕夫妻,才有資格分到一個單間。

至于林家所在那片平房區(qū),那得論資排輩,等著吧!

剛剛過了飯點,宿舍區(qū)比較安靜,空氣中有股煤煙味。

當(dāng)下年代,液化氣剛剛開始流行,迫于收入有限,大多數(shù)人家還是喜歡用煤爐做飯。

路上行人寥寥無幾,眾人應(yīng)該在午休。

林墨池伸手隨意攔下一個穿著化工廠工裝的生面孔,“兄弟,我問一下,張明遠住在哪兒啊?原來是在咱們廠三車間的。”

這人略帶警惕的打量林墨池幾眼,“張明遠?三車間?我不知道,我剛來一年多。”

擦!既然你不知道,打量我干什么呀!

其實這也難怪,林墨池一走就是五年,早已物是人非。

化工廠是中江市的支柱產(chǎn)業(yè),正式員工就有幾千人,想要找個人真挺難的。

不過這也難不倒林墨池,笨辦法就是守在通往工廠的必經(jīng)之路,只要張明遠回來了,肯定要去上班的。

林墨池可不想這么做,時間就是金錢,耽誤不起。

“張明遠,你媳婦跟人跑啦!”

“張明遠,你媳婦跟人跑啦!”

“......”

林墨池扯開嗓門,在這附近來回呼喊。

這年頭又沒有隔音玻璃,很快各家窗戶紛紛探出腦袋。

“呦,張明遠家媳婦又跑啦?”

“這回是因為什么事啊?”

“這人是誰啊,這么著急過來通風(fēng)報信。”

“別喊了,張明遠住在16棟3樓5號,你在這喊他能到嗎?煩不煩人啊!”

“嘿嘿,對不住了啊!兄弟媳婦跑了,我也跟著著急啊!”

林墨池對著那人揮揮手,一路疾行趕奔16棟。

為什么要這么干?

這里必定有人認識張明遠,因為他是化工廠的笑柄,也是林墨池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

更是陷害自己的‘朋友’!

在林墨池看來,張明遠這人也該死。

為了這點東西就能出賣朋友,不值得同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過,林墨池還有其他打算,這個張明遠先放一放。

這件事遠沒有張明遠說的這么簡單。

如果趙山只為了霸占蕓佳妍,方法有很多。

趙山是保衛(wèi)科科長,還有一個副廠長的老爹,利用職權(quán)很容易玩死上任那個腦殘選手。

這件事有個最大的疑點...

趙山對張明遠進行威逼利誘陷害林墨池,這沒啥可說的,但是為什么偏偏要拿自己當(dāng)誘餌呢?

換個人物,這件事也成立,可趙山白白挨了一頓毒打。

這明顯就是趙山故意為之。

如此一來,給外人造成一種錯覺,林墨池與趙山有個人恩怨。

那么無論林墨池說什么,別人都不會相信。

還有林墨池在出獄前突發(fā)疾病,更是不合理,明顯有人不希望林墨池活著走出監(jiān)牢。

能在后世白手起家,將生意做大,林墨池當(dāng)然是心細如發(fā)之人,很快就意識到這個關(guān)鍵點。

將前后事情串聯(lián)起來,全都說明趙山在極力隱藏某件事。

可是林墨池的記憶中,沒有得罪趙山的經(jīng)歷啊。

“林墨池真是個豬腦子!哎...這不是自己罵自己嘛。”

既然這件事自己已經(jīng)插手,那么就要搞他個水落石頭。

無論是為了郁郁而終的林家二老,還是歷經(jīng)苦難的蕓佳妍母女,林墨池不準(zhǔn)備袖手旁觀。

事情已然有了眉目,暫時不宜打草驚蛇,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改善母女倆的生活條件。

抬頭辨認了一下方向,林墨池直奔百貨大樓。

與此同時,趙山家里,趙氏兄妹并排坐在棕色人造革彈簧沙發(fā)上。

茶幾上的放著兩只玻璃茶杯,嫩綠的竹葉青根根倒懸,茶水早已經(jīng)涼了。

“哥,你倒是拿個主意啊,你不是說林墨池回不來了嗎?”

趙曉慧,趙山的妹妹,急的臉色通紅。

之前被林墨池堵在家中,轉(zhuǎn)而直奔廠里找自己哥哥,轉(zhuǎn)了一大圈才聽人講,哥哥又纏著蕓佳妍去了。

“我特么哪里知道啊!這幫孫子收了錢不辦事!”趙山說的咬牙切齒。

對于林墨池的突然出現(xiàn),趙山更是感到無比詫異。

按理說,不應(yīng)該啊!

這段時間,趙山很是春風(fēng)得意,自以為安排的天衣無縫,對方也沒傳來其他消息,滿心歡喜的以為林墨池已經(jīng)死了。

“哥,要不給爸打個電話吧,讓他趕緊回來。”趙曉慧試著建議,也不敢真的觸怒哥哥。

“放屁!咱爸正是上臺階的關(guān)鍵時候,你給他上眼藥呢?再說了,他在外地開會,能隨便回來嗎?”

趙山是趙家長子,在廠里大小也是個干部,多年養(yǎng)成的脾氣說來就來。

“那你說怎么辦呀?萬一...萬一...”

“沒什么萬一!當(dāng)初林墨池被抓進去的時候,就沒傳出任何風(fēng)聲來,這說明他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退一步講,就他那腦子,即便知道了也白給。”

趙山想當(dāng)然的還是按照林墨池之前的秉性來判斷。

“那我現(xiàn)在住的房子...”趙曉慧顯得憂心忡忡。

“嗯,這確實容易招惹是非。”趙山沉默了片刻。

這種廠里分配的平房,入住條件有很多。

比如婚配、工齡、職稱.....關(guān)鍵是即便達到要求,還得等有空房騰出來。

可是趙曉慧才剛剛參加工作不到兩年,也不曾結(jié)婚,就能住進讓人羨慕的寬敞平房中,其中貓膩不言而喻。

放在之前,廠里職工礙于副廠長趙遠方以及趙山的權(quán)勢,敢怒不敢言。

可是現(xiàn)在嘛...多了林墨池這個愣頭青。

“這樣吧,你先搬出去,隨便租個房子。等過了這個風(fēng)頭,看看情況再說。”趙山緩緩說了一句。

“哥!你該不會是想把房子還給林墨池吧,他沒這資格啊!”

趙曉慧極其不情愿,拋開租房子需要額外支出不說,畢竟不如自己房子住著舒服啊。

“狗屁!他林墨池算老幾啊!老子就是派人把房子拆了,也輪不到他!行了,這事我自有安排,你就抓緊時間搬家吧。”

“那好吧...咱可說好了,風(fēng)頭過去之后,你可得給我再安排一套房子。年底我就要結(jié)婚了,對方可是大學(xué)生,沒個房子多讓人瞧不起。”

趙曉慧嘬著牙花子,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知道了知道了,女生外向!你哥我還沒結(jié)婚呢,你著個什么急啊!”

趙山這話,趙曉慧不敢接茬。

自己只有初中文憑,好不容易搞定了廠里新來的一個大學(xué)生,當(dāng)然要抓緊啦。

趙山大了趙曉慧好幾歲,遲遲不肯結(jié)婚,那是因為還沒玩夠。

趙曉慧離開之后,趙山思來想去抄起旁邊的話筒,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喂,老三,你通知一聲,讓所有人把事情先停一停...對,對...什么時候恢復(fù)?等我消息...少特么廢話,執(zhí)行照辦!”

重重的掛斷電話,趙山重重的靠在沙發(fā)靠背上,揉著太陽穴。

不知怎的,自打見到林墨池,這右眼皮突突直跳,心緒不寧。

暗自盤算了一陣子,自覺應(yīng)該出不了大問題,這才起身。

從臥室里柜子里拿了四條‘石林煙’,分成兩組,用報紙細心的卷好,全都放入袋子里,這才出門而去。

好巧不巧的,趙山剛剛出了家屬區(qū)大門,迎面正好撞見林墨池兩手拎著東西往院里走。

二人視線交錯,誰也沒說話,擦肩而過。

“這個王八蛋活得像個人一樣,等著吧,老子肯定讓你生不如死。”

林墨池暗暗嘀咕了一句,不動聲色的往里面走去。

在他心里,早已判了趙山死刑,不過有時候死亡并不是最殘忍的懲罰,嘿嘿嘿...

趙山身影沒入拐角之后,停下腳步,暗暗思量。

剛才林墨池拿著一個小米袋子,還有一提肉。右手袋子里鼓鼓囊囊的裝著不少東西,不知是何物。

林墨池有錢買這些東西,不足為奇,畢竟蹲了幾年大牢,多少也能攢下一點兒錢。

不問可知,這是給蕓佳妍娘倆買的東西。

“這個二貨,既然這么在乎她們倆,這事兒就更好辦了,嘿嘿嘿...”

趙山冷笑幾聲,腳下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只要自己稍微動動手腳,光是生活的壓力都能壓垮林墨池和蕓佳妍,更無暇顧及自己這邊的事情了。

指望林墨池這個戴罪之身出去賺大錢,別逗啦!

若是林墨池真敢頭腦發(fā)熱動粗,趙山求之不得。

出獄之前那段時間,林墨池想的很清楚。

利用自己超前思維和信息不對稱優(yōu)勢,東山再起并不是難事,只不過需要點時間和啟動資金。

原本前任林墨池被人構(gòu)陷入獄,并在獄中蹊蹺發(fā)病,這些因果自己不想牽扯進去。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嘛...那就兩個事并成一個事,一勺燴了。

事情的起因,都是源自這個張明遠,這正是林墨池來此的原因。

張明遠與林墨池同是化工廠三車間的工友,這人平時老實巴交,總受人欺負,屁都不敢放一個。

之前那個林墨池,往好了說是仗義執(zhí)言講義氣,往差了說做事沖動沒腦子。

林墨池幫過幾次張明遠,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朋友。

張明遠其實比林墨池大兩歲,早早成家立業(yè),媳婦也算小有姿色。

可問題就出在這個媳婦身上,有病!

沒有公主命,患上公主病,特別愛攀比。

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跟廠里的男職工眉來眼去,有說有笑。

因為這事兩口子沒少鬧矛盾,每次的結(jié)果都是張明遠被人家一頓狂抓亂撓,媳婦負氣出走。

至于媳婦去哪里了,廠里風(fēng)言風(fēng)語有很多。

林墨池來到張明遠家門前,提鼻子一聞,一股子腥酸之氣。

門外放著一些咸菜壇子的碎片,還未來得及扔掉。

“張明遠在家嗎?”林墨池輕喊一聲。

“來了!”

很快里面?zhèn)鱽礓冷浪魉髡頄|西的聲音,沒多久張明遠打開房門。

四目相對,二人同時愣住了。

“怎么是你?”

“你這是?”

張明遠眼中露出慌亂,而林墨池好懸笑場。

此刻張明遠身上還散發(fā)著咸菜壇子同樣的味道,臉上掛著幾道抓痕,模樣甚是凄慘。

嘿!自己還真蒙對了,張明遠又被媳婦打了。

視線余光掃了一下這個單間,沒有發(fā)現(xiàn)張明遠媳婦的身影。

“怎么?老朋友相見,不請我進去坐坐?”

林墨池饒有意味的盯著張明遠的眼睛。

“啊?哦,進...進來吧。”張明遠的腦子一片混沌,結(jié)結(jié)巴巴的讓開門口位置。

哼!林墨池心中冷笑,邁步進屋。

五年未見了,屋中的陳設(shè)竟然沒啥變化,只不過換了一個屋子而已。

一張雙人床橫在最里面,還有掉漆的衣柜、修補了若干次的桌椅板凳。

切!五年多還是這個糗樣,沒啥長進。

順手拉過一把椅子,林墨池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轉(zhuǎn)頭看向張明遠。

好半天過去了,二人誰也沒有說話。

張明遠就那么站著,像個犯錯等待受罰的學(xué)生,視線盯著自己的鞋尖,雙手扯著肥大的褲邊,顯得局促不安。

“我剛出來,還沒吃飯呢,給我弄一口唄?”

既然已經(jīng)來了,林墨池反倒是不著急了,肚子確實空嘮嘮的。

“啊?哦。”

張明遠猛地驚醒,轉(zhuǎn)身撥開櫥柜的玻璃門,摸出兩個剩饅頭,一碟咸菜。

“這是...是早晨剩下的...”

“行了,我不介意,這就挺好。”

看著張明遠哆哆嗦嗦的樣子,林墨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咬了一口冰冷的饅頭,林墨池頓時皺緊眉頭,拿起旁邊的白色搪瓷缸子,猛地在桌上砸了一下。

“倒點水啊!沒個眼力見兒!”

“誒誒。”

林墨池故意為之的小動作,嚇得張明遠又是一個激靈。

張明遠提著鏤空鐵皮暖瓶,手都在顫抖,不少熱水灑到了桌子上。

他越是表現(xiàn)的如此不安,越說明林墨池猜的沒錯。

這人心里有鬼!

林墨池抬起茶缸猛地抿了一口,緊接著,‘噗’的一聲,一口熱水混合著饅頭殘渣噴了張明遠一身。

“你要燙死我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兌點兒涼的。”

張明遠顧不上身上的污物,慌里慌張去拿涼開水。

林墨池冷眼看了一下對方,要的就是這個氣氛。

“貌似你對不起我的事情,不止這一件吧?”

林墨池的話音剛落,張明遠一個趔趄,涼水杯從手中滑落,啪嚓碎了一地。

“你...你...都知道啦?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

張明遠嚇得渾身顫抖,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玻璃碴子瞬間刺破膝蓋,地上殷紅一片。

“說說吧,看看你說的和我知道的是不是一樣。要是有所隱瞞,那就真對不住了,我這幾年牢也不能白坐,你說是吧?”

林墨池說話間依舊帶著笑意,只是那笑意透著無邊的冰冷。

張明遠哪里經(jīng)受得住這種考驗,無論是林墨池出獄的身份,還是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早已嚇破了膽。

其實對付張明遠這種人,根本用不著費神,林墨池還有更多的打算。

“池子,我說我都說,你能不能不要去檢舉揭發(fā)我,我不能失去這個工作,我媳婦會跟我離婚的。”

張明遠鼻涕眼淚一大把,磕頭如搗蒜。

“少特么廢話,趕緊說正事,老子沒空跟你這種人扯淡!”

林墨池一聲惡罵,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是是是...”

張明遠抹了一下已經(jīng)流到嘴邊的鼻涕,這才將之前的事情和盤托出。

其實他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也不是關(guān)鍵角色。

那是林墨池跟蕓佳妍領(lǐng)證的第三天,張明遠突然找過來,說自己媳婦又跑回娘家了,心煩想要喝兩杯。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fā)生,林墨池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沒當(dāng)回事。

二人喝著喝著,話題就扯到趙山身上。

張明遠當(dāng)時似乎有些猶豫還難以啟齒,不過在林墨池的追問下,還是說了一些話。

趙山在背后逢人就說,蕓佳妍是個人盡可夫的臭女人,早就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過關(guān)系。

還說林墨池就是個烏龜王八蛋,沒準(zhǔn)兒哪天就當(dāng)了人家孩子的后爹,還蒙在鼓里呢。

聽到這種話,林墨池怎么可能忍氣吞聲。

當(dāng)場掀了桌子,提著酒瓶子直奔趙山家中。

后面的事情不用多說,趙山被打成重傷,林墨池判了五年。

“哼!就這些?這可跟我知道的版本不一樣啊,你是不是隱瞞了什么?”

林墨池冷笑一聲,虛虛實實繼續(xù)套話。

“我真的只知道這些,全都是那個趙山逼我做的。他說要是不按照他的要求做,就把我給開除了。”

張明遠哭的傷心至極,不知道是因為對不起朋友,還是擔(dān)心趙山報復(fù)。

“趙山就沒給你許諾點什么好處?”

林墨池輕蔑的笑著,以自己對趙山的認知,這個家伙極為陰險,恩威并施才是正確做法。

“有有有,他給我了30斤細糧票,還有五斤肉票,另外...另外還許諾我晉升職稱。”

張明遠也是嚇壞了,一股腦的全說了。

林墨池這個犯人的身份對普通人來說很有威懾力,何況是張明遠這個慫包。

“晉升職稱?呵呵!”林墨池都被氣笑了。

瞧著張明遠家里的條件就能猜得出,被人用過之后,一腳蹬開了。

“肉票和糧票呢?”

林墨池攤開右手,勾了勾手指。

“在,都在,我一張都沒敢花,也不敢讓媳婦知道這些東西。”

張明遠手扶地面,痛苦的站起身,一瘸一拐來到床邊。

連續(xù)從床底下拖出幾口箱子,從壓箱底的位置翻出一摞票子。

“池子,全都在這了,就當(dāng)是哥哥給你賠不是,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張明遠彎著腰低著頭,態(tài)度極為誠懇,哪成想換來的是林墨池一聲怒喝。

“滾你媽的蛋!為了這點東西,就把老子給出賣啦?你特么良心讓狗吃了!這事沒完!”

林墨池可不是上任那個選手,幾滴眼淚幾句好話就能讓自己心軟。

“那...那要不我再給你加點兒。”

張明遠哆哆嗦嗦從兜里掏出不到十塊錢,眼看著林墨池依舊面沉如水,又開始翻箱倒柜。

一沓皺巴巴的小面額鈔票,整整齊齊擺在桌子上。

“家里就剩這些了,你也知道你嫂子那個德行,工資都被她拿走了,這還是我好不容易.....”

“閉嘴!少拿那個爛貨惡心我。”

林墨池極其不耐煩的打斷對方,掃了眼桌上的一堆毛票,大概有個六七十塊錢。

這個年月,國營單位普通職工一個月平均收入差不多是五十多塊錢,有高級職稱或是領(lǐng)導(dǎo)崗位,收入另算。

糧票、肉票、角票,全都被林墨池揣進兜里,這本就是他來此的目的之一。

眼看著林墨池收了東西,張明遠似乎松了一口氣。

抱著戴罪立功的心態(tài),又說了一句,“那個我聽說,只是聽說,這幾年趙山總纏著弟妹小蕓,好像還動手打過她幾次。”

“什么?!”

林墨池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起身離開了,聽見這句話一腳踹在桌子腿上。桌子應(yīng)聲倒地,東西散落一片。

“這個王八蛋,他找死!”

林墨池額頭冒出青筋,牙關(guān)緊咬。胸口起起伏伏,一口悶氣無處發(fā)泄。

冷靜!冷靜!林墨池暗暗告誡自己,這件事遠沒有這么簡單。

這里已經(jīng)探不出其他消息,林墨池深吸一口氣,拉開房門。

張明遠剛剛松了一口氣,只聽見林墨池冷笑幾聲,“張明遠,別以為咱倆的恩怨就算完了,我這五年牢不是白坐的。從這個月起,你的工資分一半給我,什么時候老子開心了,什么時候才算完。”

說完之后,林墨池摔門而去,徒留呆若木雞的張明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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