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0 小力班 123 生活的真相

大家好,我叫曉敏,很感謝大家今天過來支持我們俱樂部,希望我今天的破冰演講能打破這一絲寒意,給大家帶來一點不一樣的溫度。

? ?本來剛過完年嘛,按道理來說應該給大家帶來一個輕松點的話題,這樣比較討巧,可是我偏不。我今天開場就要給大家先分享一個特別悲催的故事,來過LEP朋友可能知道,承蒙俱樂部的伙伴們的錯愛,我除了叫曉敏,還得了個別稱叫“女神”,我一開始的時候本能地對這個稱呼特別排斥,不僅是因為這個稱呼太過于張狂,有點沒臉沒皮的,還因為之前我也被叫過一次“女神”,而且也是在另外一家頭馬俱樂做破冰演講的時候。對!你沒聽錯,不怕丟臉地和大家實話實說,這已經是我的第二次破冰了,因為之前那次演講對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就在那次演講的前一天,因為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太過于興奮,以至于樂極生悲,結果完全忘記第二天周末要演講的事情。等我再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8:00了。10點要演講,8點的時候演講稿還只有一個草稿,怎么辦?我安慰自己不就是個破冰嘛,大不了備稿變成即興了,于是我用了大概40分鐘的時間,匆匆過一遍稿子,就心急火燎的趕去俱樂部了。不出所料,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我的演講完成的支離破碎,我清楚的記得那場的總評官對我是這么點評的,他說:Kay,你真的很可愛,但從你演講一開始,我就不知道你究竟想表達什么,你不應該呈現沒有準備好的演講,對于觀眾而言就是浪費了他們的寶貴的時間,你可能有你的理由和特殊情況,但作為觀眾是不會關心這些的,希望你下次能好好準備。我當時坐在第一排臉色刷白的聽總評官的點評,感覺整個人好像從一萬米高空跌落,從骨頭到肉都碎滿了一地。

生活的真相從來都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我曾經經以為我每次上臺后能口若懸河,淡定自若,但事實上我很可能是語無倫次,不知所措,甚至是完全失敗。

會后正當我想盡早開溜時,有個女孩跑過來和我說:Kay,我特別喜歡你,我覺得你在臺上超級自信的,你是我的女神,我想請你做我的饅頭。我在反復確認了她想表達的意思的確是女神而不是女神經后,我委婉地拒了她,推說自己才剛完成P1,沒有資格成為任何人的老師,其實在我心里想和她說:女神,你逗我玩呢?講成那樣你都愛我?我可能是個假女神吧!

我排斥“女神”這個詞,是因為她已經被現代人的過度使用而失去原本的華彩。現在會唱兩句歌的是女神,演了幾部偶像劇的是女神,網紅女神一個接著一個,動不動一個才剛出道娛樂圈十幾歲的女孩就被冠之以4000年,甚至于5000年一遇的女神,女神這個詞似乎越來越廉價了。但在我心里一直是有這樣一位真正的女神存在的,她是民國最后一位女神張充和。

張充和,她是民國時代重慶、昆明著名的“張家四姐妹”之一,集聰慧、秀美、才識于一身,她16歲報考北大時,國文考了滿分,數學零分,因為愛才心切,她被北大破格錄取。對張充和的才學,梁實秋說她“多才多藝”;波士頓大學白謙慎教授說:“她的書法,一如其為人與修養,清淡之中,還有一種高雅氣質。

我一直認為女神的正確開啟方式就應當是這樣的,美貌和智慧的完美結合,傳奇的人生就如同開了外掛一樣,讓常人無法企及。“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要知道不是誰都有資格,有運氣,可以說出這句話,唯有張充和說了。

但全部的事實卻并非如此,即使是別人眼中的傳奇如張充和,她的生活里,也有諸多不如意。

1949年1月,張充和與她的夫君傅漢思,乘坐“戈頓將軍號”

張家四小姐那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從此以后,真的要開始一種新的人生了。帶了無數筆墨紙硯打算到美國繼續寫字讀書畫畫拍曲的張小姐很快發現,她有數不清的家務活,寫字和拍曲,簡直是一種奢侈。

傅漢思到加州州立大學教書之后,兩人貸款買了房子。為了還房貸,張充和在加州大學圖書館全職上班。周末的時間,幾乎全是做家務。

張充和的生活關鍵詞只有一個——省錢。

為了省錢,張充和與傅漢思不喝鮮奶而喝脫脂奶粉,這樣一年可省七十二元。

1959年,傅漢思到斯坦福教中文,收入減少了一半,一個月四百多一點。然而還房貸每月要付一百二十元,保險什么的預扣就要八十元,再沒有余錢請人看護孩子,張充和決定做全職主婦。

兩個頑皮的孩子,一家四口的穿衣吃飯,別說是寫字,給弟弟張宗和寫信的時間,都是早起,或者是等孩子午睡的時候寫的。她對張宗和說,自己要一心三用,一邊防著以元把消毒劑什么的吃進肚子里,一邊盯著鍋里的菜,一邊給弟弟寫信。

在信里,雖然有時也聊藝術,更多的篇章,她津津樂道于自己的會算計,比如買胡蘿卜這種“健康而又便宜”的菜,試著烹調羊肝和牛腰子,因為比牛羊肉要便宜很多,最怕的是生病,因為“在美國生病可生不起”,張充和咳嗽不肯吃藥,漢思給她買了兩瓶,她在信里念念不忘,“只可用四五天,去了八塊多”。

為了賺錢,她還教電視明星學昆曲,去好萊塢片場吹笛子,足足和張宗和說了兩遍。她最興奮的并不是見到明星,而是得了一百元車馬費,除去五十幾塊機票,還剩下四十多塊錢。“總算我昆曲在好萊塢第一次賺錢,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為了堅持練字,張充和到報館里去撿印剩下的白報紙,傅漢思是一個真正懂她的丈夫,為了讓她有時間忙自己的書法,特別“給我星期二、四的整個上午自由支配,我把它拿來畫畫寫字。

每個人,都會懷疑自己的人生,在苦難降臨時,遇到挫折時,遭遇失敗時。這樣的挫敗感,不止你有,我有,連張充和這樣的女神,亦有。

我最欣賞張充和的,是她在那種困境下的樂觀。樂此不疲于種菜,津津樂道于節儉,在那背后,恰恰是對生活的熱愛。1970年除夕夜,張充和曾經寫了一首詩,其中兩句“土雖非吾土,花應為予開”,這是張充和的強大之處,甚至在傅漢思得了抑郁癥之后,張充和的信里不忘告訴弟弟,自己種的韭菜,是“新港一絕”。她始終沒有對生活失去信心。

每個人,都會懷疑自己的人生,在苦難降臨時,遇到挫折時,遭遇失敗時。這樣的挫敗感,不止你有,我有,連張充和這樣的女神,亦有。

當初我第一次來到LEP俱樂部是為一位叫暢的女孩做個評,那是一篇很感人的演講,我第一次聽完,已經是眼眶濕潤。后來我和暢有聊說,我喜歡你的演講,因為從你的演講稿里我能感受到溫度,這讓我很幸福。還因為其實我和你有類似經歷,早些年我媽媽也曾被診斷為乳腺癌,那時候的我整個人都是灰色的,我也曾一度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每晚都是哭醒再設法入睡,好不容易睡了,夢里也依舊是哀聲一片。

但現在一切好了,生活又重新開始對我微笑。鮮衣怒馬,千金美酒,外表光鮮的生活背后,總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苦澀。看似輝煌的人生,總有悲涼的底色。生活的真相總是那么殘酷,我們有時不得不接受至親的離去,承受創業的艱辛,忍受和家人朋友分隔千里,即使這就是生活的真相,但我們依舊熱愛生活!

僅以此篇獻給你們,還有那些在我困難時曾給過我溫暖的朋友們,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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