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有人說:說到底,藝術還是有錢人玩的。
? ? ? ?你以為這不是藝術,其實是的。這是一件不錯的“裝置藝術”作品,屬于當代藝術的范疇。你非要說不是,只能說明你不懂,沒文化。高等的藝術,在創作者和鑒賞者之間有一種神秘的默契,有一種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妙處,給人的內心碰觸和滿足是巨大的。明人徐渭所謂“高書不入俗眼,入俗眼者絕非高書。然此言亦可與知者道,難與俗人言也”,說的也是這個道理。
? ? ? ?藝術鑒賞對文化素養和專業知識的要求,在藝術和大眾之間劃下了難以逾越的鴻溝,也為欺世盜名的偽藝術家騙取財富提供了無限可能,或許藝術的好玩也在于此。藝術市場是知識、經驗、悟性、膽略和實力的較量,是綜合的搏奕,也是有錢人的游戲。要想在深水里游泳而不致溺水,不間斷地學習和提高是必需的。
? ? ? ?美國藝術批評家安東尼·強森對后現代主義時期裝置藝術如此引人注目是這樣解釋的,“按照解構主義藝術家的觀點,世界就是‘文本’(text),裝置藝術可以被看做是這種觀念的完美宣示,但裝置的意象,就連創作它的藝術家也無法完全把握,因此,‘讀者’能自由地根據自己的理解,進行解讀。裝置藝術家創造一個另外的世界,它是一個自我的宇宙,既陌生,又似曾相識。觀眾不得不自己尋找走出這微縮的宇宙的途徑。裝置所創造的新奇的環境,引發觀眾的記憶,產生以記憶形式出現的經驗,觀眾借助于自己的理解,又進一步強化這種經驗。其結果是,‘文本’的寫作,得到了觀眾的幫助。就裝置本身而言,它們僅僅是容器而已,它們能容納任何‘作者’和‘讀者’希望放入的內容。因此,裝置藝術可以作為最順手的媒介,用來表達社會的、政治的或者個人的內容。”
? ? ? ?——只有藝術之光,才可以照亮人生。不錯,藝術是有錢人玩的,卻并不是有錢就可以玩藝術。比金錢更重要的,是眼界和視野,還有一顆能被藝術感動的心。
藝術、謊言與人生
? ? ? ?在藝術面前,“群眾”的眼睛是瞎的;在謊言面前,“群眾”的耳朵也是聾的;在人生面前,“群眾”的內心是茫然的。當然,這“群眾”也包括你我,我們都是蕓蕓眾生。不光是你我,即如藝術通才李叔同,早年自負到“二十文章驚海內”,后來出家做了和尚,成為“一代高僧”弘一法師,除了寫寫毛筆字之外,不再染指藝事,也不敢枉談人生。到了晚年,他的學生夏丏尊、劉質平等人請他來談談人生,他只是虔誠的說:“我不懂人生。”這必不是自謙,如果有好事者要請弘一法師談談藝術的話,我相信他定會訴我們他“不懂藝術”。因為,他是活得明白的人。
? ? ? ?前兩天,跟朋友一起翻看畫冊,其中有不少名家乃至“大師”作品,翻著翻著厭惡之情油然而生,因為看到了單調和重復,不僅是意韻和內涵的重復,而是構圖和色彩的重復——“好話說三遍,狗都厭”,況且未必是好畫,讓人一遍遍地看,怎不令人生厭?藝術的特質之一,便是它的唯一性、不可復制性。而今,制作的、被大量復制的、“狗屁藝術”大行其道,廣受追捧,真是媚俗而可惡的事情。
? ? ? ?——誰以權威和專家自居,誰就是居心叵測的騙子;誰以“大師”之名招搖撞騙,誰就應該成為笑柄。只有弘一法師那樣的真誠和謙遜,才是令人景仰的。
? ? ? ?一個人有必要及早知道他的一生只是一場誤會,否則他就很難理解和容忍很多事情,以至于陷入徹底的迷茫。例如,為什么邪惡受到寵愛,為什么寶貴而偉大的價值被忽視,為什么同行會成為冤家,為什么真理與奇才會招來怨恨,為什么會有無知的學者,為什么真才實學被輕視而華而不實卻大行其道。因此,年輕人應該及早知道,在這個舞會上,蘋果是蠟做的,鮮花是絲綢做的,魚是紙片做的,所有的一切,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玩具和道具;就像兩個人在非常投入地表演一場交易一樣,賣方的貨物是假的,而買方的錢幣也是假的。
? ? ? ?沒有經歷過苦悶和磨難,不可以語人生,也不可以談藝術。說出來的,都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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