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這一首《賦得古原草送別》真是白居易的扛鼎之作,白老當年十六歲作此詩,當真是才華橫溢,光照千古,不僅為詩人贏得“長安米價方貴,居之大不易,然有此才者,居之大易也”的盛名,也讓我等諸生在蒙童時代即搖頭晃腦背誦,長大后又常常引用到自己的文章里去。
且讓我們看看文藝少年成名后的日子,如果那時候有娛樂新聞報紙,我相信白老一定是天天上頭條,而且上的方式很特別。或許我們會親切的稱呼他為“風流才子”,再直接一些的,可以大咧咧地稱呼他為“渣男”。。。
和白老同時快活的,還有一位才子,他的名字叫元稹。我們也許會說似乎不認識元稹,但我們都聽說過他寫的一篇傳奇,即《鶯鶯傳》,這是個始亂終棄的悲劇故事。據大家考證,《鶯鶯傳》里那個做下始亂終棄事跡的渣男張生的原型,其實就是元稹自己。
當白居易成名之后,官拜秘書省校書郎,和他同一職位的,就有元稹。或許真的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兩個天性風流的人走到一塊兒,彼此受到鼓勵,做起事來還需要什么約束呢?
于是在長安城的紅燈區,便多了兩個風流俊逸的校書郎。
白老在《和元九與呂二同宿話舊感贈》里回憶了這段時光:
見君新贈呂君詩,憶得同年行了時。爭入杏園齊馬首,潛過柳曲斗峨眉。八人云散俱游宦,七度花開盡別離。聞道秋娘猶且在,至今時復問微之。
老了也不望當年的好妹妹,還要問問微之,我和秋娘當年究竟干了啥?
這里的“微之”就是元稹。元稹也在在《酬翰林白學士代書一百韻》中細致地回顧了二人的風流歲月:
密攜長上樂,偷宿靜坊姬。癖性朝慵起,新晴助晚嬉。相歡常滿目,別處鮮開眉。翰墨題名盡,光陰聽話移。綠袍因醉典,烏帽逆風遺。暗插輕籌箸,仍提小屈卮。本弦才一舉,下口已三遲。逃席沖門出,歸倡借馬騎。狂歌繁節亂,醉舞半衫垂。
真是辣眼睛,把衣服好好穿上好不好,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大唐到了白居易和元稹的時代,已經進入中唐了,這個時候的詩人們已經不想初唐和盛唐時代那般浪漫和激烈了。他們不再像李白那樣擁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豪情,也不再像王昌齡有“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壯懷。中唐詩人顯得更加務實,文章打完腹稿直接枕邊發表,可流傳之廣絲毫不亞于今天的朋友圈!
當然,我們不能用今天的標準來評判白老,不同的朝代有不同的道德準則。時代永遠在發展,我們周圍的一切都在變,而經歷歲月洗禮跨越歷史風塵仍能閃閃發光的那一部分,正是我們所景仰和珍惜的。白老的文采不就如此嗎?
變的是時代,不變的是才華。唯有才華,永遠的光照千古!所以,多讀書一定有好處。寂寞空虛,一定要讀書,不讀不吃飯。佛語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是啊,我不讀書,誰讀書?我不讀書,我干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