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洛小簡

【壹】哥們，請別千里傳音

“蘇小小，我愛你！”從對面男生十二舍的某一高樓里面，又傳來這句話。

已經晚上十點四十，學校準時熄燈就寢，而這句話也準時響起，繼而又重復了兩遍。從開學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每天如此，不僅擾亂了我的平靜生活，也把寢室的姐妹蕩漾的心“惹怒”了。

某甲女說，小小，你的王子又在召喚你了！

某乙女說，小小，他到底是誰啊，可真有毅力！

某丙女說，小小，戀愛了也不給我們說一聲，不夠姐妹哦！

……

接著，便是眾女的哄然大笑，真是受不了。為何此時沒人懂我的心呢，我發誓我不知道是哪個哥們在對面“發春”，更不知道他為何要每晚這個時候發神經。

一個月下來，我早習慣了她們的嬉笑，故而任由她們七嘴八舌，反正我不語，看她們如何八卦。還是我的閨蜜潘月雅稍微懂我，她的頭和我挨著，倒方便與我悄悄話。她輕輕問我，小小，這樣下去不行呀，你怎么沉默不語？你的沉默會讓那個哥們繼續騷擾整個校園的安寧！

我明白月雅的擔憂。只是我能做什么呢？這種無聊的人耍的無聊的把戲我不應該在意，否則會惹禍上身。況且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怎么可以在就寢的時候大吵大鬧？我可是淑女，才不會對著十二舍質問他是誰。

他的“發春”結束后，便是十二舍其余“打春”份子的無聊惡作劇。

蘇小小，我們也愛你！

蘇小小，我們都愛你！

蘇小小，你的電話是多少？

……

各種無聊的話語頓時充斥整個校園，引起一陣陣不小的騷動，要不是寢室的管理員和查寢的學生干部大聲制止，真不知何時休。

月雅徑自從床上蹦到了地面，憤恨的罵了一句，NND，真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小小，我去替你大罵那個無聊男一番！

我心道，不好！月雅可是罵人高手，那么安靜的校園，她這么一通大吼大叫，肯定會丟了她形象。我可不能因為我的事情而讓她出丑，她可是我最好的姐妹。我趕緊叫住她，對她說道，月雅，算啦，不用理會那種神經質的家伙。

月雅沒聽我的話，踱到了陽臺上，回頭對我說道，這怎么行，你能忍一個月，可我不能啊！作為你的好姐妹，我可不能坐視不管。

燈光昏暗，卻映照出月雅堅毅而從容的臉，她這次是真的要出手了。我知道勸說不了她，便要求她不要太過，發泄自己的情緒就好。

寢室的姐妹也都靜聽著月雅發飆，她也好久沒有罵人了。想當年，與鄰班的四個女生對罵，她一點虧也沒吃，竟然把那四個女孩罵的灰頭土臉，悻悻而去。

只是這次我們的期待落空了，月雅沒有用她的“咆哮體”，而用了不擅長的“婉約體”。她心平氣和的在夜色中說道，哥們，請別再千里傳音。你的求愛雖別致，你的話語雖感人，但我們要睡覺休息，請考慮我們的感受，謝謝！

我們還等著下文，卻發現月雅已經走進了臥室，并迅速爬上了床鋪。外面，有了一陣微微的騷動，但不久后就偃旗息鼓了。

后來月雅告訴我，那晚上她說話的時候其實心跳得很厲害，因為緊張。畢竟整個黑夜里就她一人說話，這也是不小的挑戰。

看來，那哥們確實有膽量，有魄力！

【貳】為何陌生卻熟悉

事實證明，月雅的告誡毫無作用。接下來的幾天，那個哥們依舊在熄燈的時候準時“發春”，大聲吼了“蘇小小，我愛你”便沉寂下去，不管別人如何起哄，如何罵他，他再也不多說一句話。

蘇小小，我愛你！這句話多么熟悉，每當聽到的時候，我的心中總會涌起一些回憶，似乎是一股暖流從遠方襲來。那個哥們恰恰只說三次，難道這只是巧合？

如果是他人的陰謀，他究竟想得到什么？如果他是“他”，為何不與我相見？“他”到底去了哪里？

“他”是我今生愛過的第一個男生，我也曾一度認為“他”會是我今生愛的唯一一個男生。可是事實難料，我與“他”居然不知所以然的分手了，“他”也消失在了人海，猶如人間蒸發了一般。

“他”叫柳恩杰，長相還算不錯，但我更喜歡他的是文采與體貼。恩杰會寫一手好字，做美味的飯菜，唱動人的情歌，寫煽情的詩句……從大一進校開始，我便迷上了他。經過我的兩次堅持不懈的“求愛”，他終于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相愛的時候，他答應我每晚都會對我說三次“蘇小小，我愛你”，他也那么做了。我成了室友們羨慕的對象，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恩杰是學校不可多得的人才，參加各種書法、詩歌比賽，他都得了獎。所以大一上學期還未過半，他就成了學校的名人。當我倆戀愛后，雙雙出入校園，我也成了名人。只是有時候會聽到諷刺的話，他總會安慰我，讓我別太在意流言蜚語。

人生總會有太多的悲劇，因為幸福來臨時，我們不會預防災難，只會盡情享受幸福。沒有多想一步，沒有為幸福后的傷痛做好準備，我便從幸福的頂點墜入了痛苦的深淵。他忽然離開了我，連一句祝福的話語都沒留下。我搜尋著他的各種聯系方式，連他所有我認識的好友都問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兩三個月過去了，我一直思念著他，只是關于他的消息，一點風聲也沒有。月雅說他是無情無義，不值得我回憶，讓我早早忘記。

忘記？談何容易！當一個人深深住進心里，你怎么舍得趕出去？

我以為關于他的消息，他的老師應該知道，可惜老師對他的消息保密，說是他家長的要求。對于唯一的線索也未果，我再也不知該怎么做。現在過去了六個月，我似乎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沒有他的日子也要快樂的活。可是，一個月之前，那句話傳入我耳里，我桎梏的心又被救贖了一樣，重新燃燒。我多么希望那句話是他說的，可我知道，那絕對不是恩杰說的，我永遠也忘不掉他說話的語氣。

可是，為何陌生的人卻有如此熟悉的感覺？又是幾夜的失眠，眼圈浮腫難看，被月雅發現，追問我是不是又在想柳恩杰。我坦言，對她，我無需隱瞞。

她就罵我，你這個呆瓜，剛剛走出他的陰影卻又陷入另外的迷途。你這樣做值得么？柳恩杰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你快點忘了他吧。我不希望你憂傷，我會心疼的。小小，你明不明白我的心意？月雅搖著我，可我的眼神非常呆滯。

【叁】請原諒我不愿敞開心扉

月雅認為是那個“發春”哥們的錯，遂決定去找他麻煩。我讓她不要那么做，她卻說我是她愛的女孩子，她不能坐視不管。

我是她愛的女孩？怎么可以這樣，我們是同性啊，難道月雅是“磨鏡”女孩？她一直未耍男友。我問她原因，她說男人沒有一個可靠可信，還是女孩子之間不會存在欺騙。曾經她告訴我，要是未來國家也允許同性戀結婚的話，她更會愛這個國家的。當然，她也會找一個“磨鏡”女孩登記結婚。難道，她把我當作了目標，當作了未來的結婚對象？

還未從傷害里走出，卻又陷入另一個煩惱。這是上天在玩我么？不，我不想再糾結下去。上帝，請你放過我，別再和我玩笑！恩杰的忽然消失，我心痛不已。若月雅也因為想永遠和我在一起，而走上“磨鏡”之路，我會更傷痛。我該怎么辦，誰來救我？望著窗外正凋落的花瓣，我的心更傷更疼，我不希望自己早早凋零枯萎。

月雅失落的躺在床上，嘆氣不語。我試探性的問她怎么了。她沉默了一下告訴我答案，原來她找人去查了到底是誰在“發春”，結果三天了卻沒查出是誰。

這樣最好，讓他“發春”吧，只要我不搭理便是。我安慰她，沒事，等他一個人唱戲吧，反正丟臉的是他不是我們。

月雅懶懶翻了一個身，有些不爽的說，隨便你吧！她假裝睡去，不愿與我說話，也許這兩天我和她之間疏遠了。我真怕某天她會告訴我，小小，我愛你，你只屬于我一個人，我絕不讓任何一個男人再碰你，帶走你！

我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我的心扉不愿意敞開，是因為此時也不知該訴與誰聽。一切都變了，變得讓我無法相信，難以接受。

十月下旬的一天，我獨自一人在校園里走著，忽然看到前面十米處有一個熟悉的背影，我的心頭一顫，瞬間呆在了原地。腦海里自問著，怎么可能啊，他怎么會在這里？

也許是我看錯了吧！只是背影相似而已，他絕對不會是柳恩杰。可我心中仍有半分僥幸，抱著試試的心態，我加快了腳步。八米，七米，六米……離他越近我的心跳就越快。我居然怕見到他，再怎么也是他對不起我，我為何要怕？

當與他并肩的時候，我斜眼瞥了他一眼，真的是他！我頓時傻眼，再次呆住。想說話卻張嘴啞口無言。他發覺我在看他，便微笑問我，請問有事么？

他的話一出，我呆呆的心又跳動起來，這語氣絕對不是他！可是他倆怎么那么像，難道世上只有相似的兩人？除非……除非雙胞胎吧！

我……我語塞，面紅耳赤，犯了小錯，結舌說著，哦……沒事，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他“呵呵”笑了笑，轉身繼續往前走去。我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大聲叫住了他，請問……請問你認識柳恩杰么？

他停住了腳步，但沒轉身。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回答，我不認識柳恩杰！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遠方，我卻止步不前。心頭思緒萬千，卻不知還有沒有人愿意聆聽。

柳恩杰不知所以然的離開我，從此我的心扉緊閉。他曾告訴我，希望我把所有的煩心事都告訴他，他要一一為我解決。可是現在呢，他人在哪里？

恩杰，請原諒我不愿意敞開心扉。因為我只愿意將那些不快告訴你，將想念的話全部告訴你……

【肆】我與你，從此天與地

剛回到寢室，月雅就告訴我她有爆炸性的消息。看到我沒多少驚訝，她明顯有些失落。我正在回想剛才看到的那個人，便忽略了月雅的喜悅。

你似乎不開心？月雅失望的問著。以前一有爆炸性消息，我都會歡呼雀躍。

哦，沒！我淺笑回答，并告訴她我只是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熟悉的人。

你也看到了？月雅顯得很激動，接著說，我還以為就我看到了呢，原來你也見到了那個混蛋！

我聽出了月雅話的意思，看來她的爆炸性消息也許就是見到了我口中的“陌生的熟悉的人”。不過，她對這個人未免太有偏見了，人家又不是柳恩杰，也沒必要說他是混蛋吧。

我撇嘴說道，他又不是柳恩杰！

怎么會不是呢？那么像的。雖然沒去找他攀談，但我覺得他絕對就是柳恩杰！月牙不信我的話，說著自己的想法。

我不想與她爭辯，便說了句“信不信由你”就離開了。我真的希望他是柳恩杰，那樣我就能將一團團疑惑解開了。可惜他不是“他”！

月雅不服氣，發覺我不理她，便發誓一定要查出真相。我與月雅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矛盾也似乎白熱化，再不解決真不知以后會不會反目成仇。

在某些書籍上看到過同性戀女孩做出極端的事情的例子。若是她發覺自己喜歡的女生與某些男生很曖昧，她便會仇視那個男生，有時候就連和那個女生要好的女生她也會仇視。也許那就是吃醋吧，隨著吃醋的升級，慢慢的變成嫉妒、恨。記得《逃學威龍》里面有一部就寫的是一個女同性戀的犯罪。

想到這些，我心里不覺有些后悔，我只想與月雅純潔的友誼一直延續下去，而不是其他曖昧不清的糾葛。

廝夜，十二舍的某男子依然準時對我說了三次“蘇小小，我愛你”。室友們笑瘋了，而月牙似乎受不了，快步走到陽臺上，對十二舍吼道，NND，你還讓人睡覺不？有種你就露面讓我看看，別躲躲藏藏不敢真面目視人。明天上午十二點三教樓505，有種就來見面，否則請你別再胡亂“發春”，打擾我們休息！

這下可好，整個校園沸騰了起來，喋喋不休的議論著，要不是管理員諸人的嘶聲力竭制止，恐怕議論之聲要進行到凌晨吧。

這學校也真是，為何那個哥們嚷了一個多月，他們都坐視不管，難道就因為大學生有言論自由？

月雅悶悶不樂的回到床上，二話不說就蓋住了腦袋睡覺。我也不想打擾她，便也睡了去，只希望明天十二天那個家伙會赴約，到時候這個麻煩就結束了。

第二天十一點半，月雅便拉著我往三教樓505走去。我昨晚打算今天去的，可忽然變卦，我怕見面會讓我大吃一驚。月雅說約會沒主角怎么行，讓我必須去，我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去赴約。

提前十分鐘到了約會地點，卻發現里面坐著很多人，自習的自習，約會的約會，談情說愛的也在做著該做的事。看來地點沒選好。剛踏進教室，我就被某人認出來了，他大聲喧嘩，蘇小小來了。都怪我當年是名人，他這一喧嘩，眾目光立刻凝視我，我一臉的尷尬。不過，從某些人的眼里我看出了憤怒，可能是在埋怨那個哥們的嗓音是因我而起，把我當作了罪魁禍首。

我隨便選了一個位子坐下，四下看了看是否有熟悉的身影。不看則以，一看才發現眾人的目光仍然在我身上游離。我不好意思的低頭，不再抬頭看他們，只好靜靜等待那個家伙的到來。

十二點剛剛到，陸續進來了幾個男生，卻不知究竟誰才是那個家伙。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小手，并喊道“跟我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拉著我往門外奔去。月雅讓他站住，可是他裝作沒聽見，拉著我往樓下樓下跑去。

這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和滑稽，我只聽見教室里面在大笑，而我被那只手拉著，直接跑出了教學樓。這會我才在光線的朗照下看出了那個人居然就是那天見到的那個很熟悉但陌生的人。

真的是你！我驚訝的說著，問他，你是不是柳恩杰？問這句話的時候我抱任何的希望，但我當時只想那樣問。

他沒有承認也沒否認，而是反問我，相信我，就請跟著我去一個地方，我會將一切迷惑告訴你！

我還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我覺得這就是緣分，原來真的會是他。雖然聲音變了，但長相不會變。

在路上的時候，月雅打了我的電話，但我沒接。她又發了消息問我在哪里，有沒有出事。我只回了她一句，沒事，你先回去。但事后，我知道她生氣了。

目的地在后山，這里非常安靜。當我平靜了之后，他從包里拿出一疊照片，當我看到第一張的時候，頓時傻眼了，上面竟然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怎么會這樣？我頓時懵了，思維混亂，唯有身邊的影子還算安靜，一動不動的守著我。

他似乎知道我想問什么，制止了我的問話，微微一笑對我說，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那我就把整個故事告訴你……

【伍】有種愛不算愛

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帥氣男生，并不是我日夜思念的柳恩杰。他叫柳恩俊，是恩杰的堂弟。兩人長得如此相像，是因為他倆的父親是雙胞胎，更奇妙的是兩人的母親也是雙胞胎。因為這是一對史上最強的雙胞胎組合聯姻，所以恩杰才會和堂弟如此的相像。

恩杰只比堂弟大三個月，但兩人是一起進入學堂的。小學的時候，兩人經常被老師和同學認錯，故而初中之后兩人就分開了，高中和大學也不在同一所學校。兩人的關系非常要好，心中有煩心事彼此都會相互傾訴。當然，關于我和恩杰之間的愛情，柳恩俊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關于恩杰忽然離開的原因，柳恩俊的解釋是這樣的，聽完之后我的心空蕩蕩的，不知該釋然還是繼續迷惑。

在我倆分手前不久，恩杰的老爸讓他回去成親！這個消息他早就知道了苗頭，但他從沒在我面前提過。他的老爸是某個公司的老總，為了自己公司的未來發展，便和另外的某個企業私下聯姻，想用婚姻關系來獲得對方的各種幫助。恩杰與那個企業老總的千金見過面，彼此之間不反感，恩杰對她沒感覺，但那個女孩很滿意恩杰。關于這次婚姻，恩杰無論如何都反對，不管老爸如何誘惑或者威逼，他就是不妥協。因為當時的他心里只有我，只愿意和我在一起。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就算和老爸斷絕父子關系也在所不辭。

只是時間越來越長，關于聯姻這個事情他一直沒解決好，導致了自己的心里郁積越來越多，實在支持不住便回去和老爸商量。他當時的想法是，要是沒談妥的話他立刻和老爸斷絕父子關系。明明想好的很簡單的處理方法，可實際上卻很艱難。他的老爸沒答應他的要求，硬逼著他娶那個千金小姐。迫于無奈的恩杰選擇了離家出走，出走之后斷了所有的聯絡方式。直到五天之后，他才偷偷聯系了柳恩俊，希望堂弟替他照顧我。恩杰打算自己去闖蕩一下，三四年之后用自己掙的錢，光明正大的娶我進門。至于他與他的父親之間的矛盾，想必這輩子也很難解開。

此后的幾個月，恩杰再也沒有聯系家人，就連自己最要好的堂弟也沒再聯系。兩人最初的約定是：起碼三年之后再見面，在這段時間內，柳恩俊要好好照顧我，并且要兌現曾經他堂哥的承諾，每晚對我說三次“蘇小小，我愛你”。

難怪每晚都會想起那句話，原來是他在兌現承諾，只是說出那句話的人不是恩杰。但我真的很滿足，想不到他竟然為了我而和家人反目。離家出走是很不明智的做法，要是他當初愿意和我商量的話，我一定會勸他不要這么做的。畢竟我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怎么值得他那么做呢？他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十分的有才，喜歡他的女孩也有很多，門當戶對的女子才是他最佳的抉擇。而我，只是一個在午夜才能快樂的灰姑娘，真的不值得他那樣做。

他真是一個大傻瓜！我的眼角濕潤，不自覺的落淚，而心里卻在幸福甜蜜的淌血。我知道，我這輩子是有人疼愛的，我也會一直等著他回來，然后正大光明的娶我！真想對他說一句，傻瓜謝謝你，我會一直等你的，哪怕你在千里之外，我對你的愛也會一直存在！

聽完柳恩俊的講述，我的心里釋然了許多，我失落的心得到了一絲安慰和滿足。不得不說，在他不辭而別的伊始，我確實埋怨他，暗暗罵他無情無義，甚至對他有了一種無名的恨意。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感情雖然變淡，但對他那種又愛又恨的感覺卻一直存在。現在得知他為了我而做出了如此“荒唐”的決定，反而覺得自己好幸福。

臨走的時候，我讓柳恩俊別再十點四十的時候大吼大叫了，要是他真的想為他的堂哥兌現承諾，可以發短信。他欣然答應。我也從他的臉上看出了釋然，顯然他堂哥給他的任務確實有些艱巨。要知道，他為了幫助堂哥，專門從他以前的大學轉學過來，不僅被家人罵了一頓，同時也被他的很多好友罵了，說他是大傻瓜（他以前的大學是重本，而轉過來的是二本大學）。

釋然后的我，回去的路上也輕快了很多，回到寢室就給了眾姐妹一個愉悅的微笑。月雅卻冷笑了一下，從鼻縫里哼出一句話，呵呵，看你春風得意的樣子，約會很浪漫吧？

她的話語很冷漠，讓我剛快樂的心又升起了冰點。她怎么不懂我呢？我真想問她，我倆的友誼是不是在變質，她對我的愛是不是“磨鏡”之愛。可我怎么好意思問，又何處來勇氣質問？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讓她很不爽，她也沒給我好臉色看，哼了一聲便走到陽臺上“吹風”去了。我慢慢的跟了出去，輕聲問她，月雅，你對我的愛……是何種愛？是磨鏡……磨鏡的愛么？

我知道這個問題不問清楚，我倆的關系會越來越差，我的勇氣是下午的好消息給的。恩杰沒有拋棄我，我有理由讓自己好好活著，不懼怕任何困難，想必他現在也在想著我，并且努力的奮斗著。

聽了我話，月雅幾乎爆笑而出，與剛才的生氣一點也不搭配。她伸手試探性的摸了我的額頭，道了一句，沒發燒啊？你怎么那么說啊，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啊？我對你的愛就是一種疼一種關心和在乎啊，你是我的好姐妹，我當然要好好愛你啊！什么磨鏡之愛啊，你把我當什么人了啊……哼！

她翹著小嘴的樣子真的很可愛！看來這幾天不寧靜的心緒加重我的心理負擔，讓我不知不覺產生了幻想，才會把好姐妹的愛想成磨鏡之愛。得到了月雅的否定答復，心里也舒心了許多，又放下了一塊石頭。我什么話都不想說，直接把她擁進了懷里，并悄悄在她耳邊說道，月雅，我也愛你！

月雅不知我所云，但也緊緊的抱著我，微微笑著。

我知道有種愛不是愛，但比愛更珍貴，一輩子都不應該放開。因為這種愛，勝過了某種愛！

【陸】尾聲

翌日，我將柳恩俊講述的關于恩杰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月雅。她最初瞠目結舌，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不是雙胞胎兄弟卻長得如此像的人。得知他的離開是有苦衷的，并且他以后也會回來娶我，她對恩杰的恨意也消散而去，還言明要和我一起等待我男友的回歸。

后來，柳恩俊和月雅成了好朋友，兩人整天膩在一起，不久以后居然戀愛了，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至于他替恩杰說的“蘇小小，我愛你”并沒有結束，而是通過每天短信發給我的。當然，作為他女友的月雅并沒吃醋，因為她知道我們三人之間的秘密（應該是四人，雖然恩杰暫時不在，也不知怎么聯絡他）。

三月花開，眼看我就要畢業，三年的期限似乎也要到來，我期待著恩杰的回歸。當然，每天我都會寫下一段話語，那是我對恩杰的思念。時間的拉長，讓我對他的思念更加的強烈。我已經寫完了兩個筆記本，等以后見面，我一定要把這份珍貴的禮物送給他，要讓他知道我對他的愛有增無減。

哪怕我不知他在何方，但有種愛，就算千里之外也永不會擱淺，因為愛早就融進了心里……

后記：

其實，在恩杰出走的第九個月的某天，他就出了意外。在一個夜晚，23點之后他還獨自在街上走著，他便成了那個剛出獄的搶劫殺人犯的獵捕對象。當那個壞人跟蹤他到了一個無人的巷道的時候，便用自己的殘忍將他捅了幾刀，直到他昏死過去，那個壞人才搶走他的錢包，趁著黑夜逃走。因為發現得比較晚，所以第二天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就已經斷氣。他在離家很遠的城市，無親無故，沒人知道他是哪里的人，所以對于恩杰的親人，他的死他們一點也不知曉……而就在那一夜，恩杰正好買了一對戒指，那是他用自己辛苦掙的錢買的！他打算再過半年就回去，因為他實在等不及了，他對小小的思念太強烈，唯有見到她才能解脫自己的相思。可惜，再也沒機會再見，訴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