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梅——披荊斬棘的教育護航者

知道張桂梅是最近的熱搜,她在視頻中反對女性做全職太太,言辭激勵、情緒滿腹,引起很多人的熱議,也伴隨著許多抨擊之聲。第一次看時,沒什么感觸,在當今社會,無論怎樣的選擇都屬于個人自由,全職太太、職業女性都只是一種身份而已。在不久的前夕,還是蠻羨慕能做全職太太的,偶爾聽了沈奕斐、玲玲以及張桂梅等人的言論后,清醒地認識到作為基層女性做全職太太的風險和代價著實有點高,既不利于個人發展,也不利于家庭穩定,警醒了自己!

花了一些時間瀏覽了張桂梅老師的履歷,滿腔的熱血與奉獻,并持之以恒,也能明白了她為何要說出如此嚴厲反對全職太太的言辭,當場讓人家滾,直言“看不起”,而這一短短言辭背后寄予了多少的厚望與耕耘,這是對努力走出大山女兒的痛惜。對于身處在城市的我們而言,深山的貧困與愚昧是無法預料的,我們所能想到的貧困只是:買不起房、車,用不起奢侈品。吃穿用度、教育還是有保障的,社會各項福利也普及到了日常生活,所見所看都是光鮮靚麗、和諧而美好,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榮,充滿生機。

殊不知在偏遠的山區,仍然有貧困的人群,是真正的貧困,為了一日三餐而忙碌耕種,為了頭上根椽片瓦而節衣縮食,為了娶上兒媳可以犧牲親生女兒的幸福。那里沒有公路、沒有桃花源記,只有淤泥般掙扎的生存,教育是奢侈品。強壯勞動力仍然是每個家庭的支柱,而求得多子多福,依然刻有重男輕女的烙印,十幾歲的女孩早早嫁為人婦,以家盤轉,接受上一輩傳統狹隘思想,一輩子掙脫不了的束縛,只求在大山貧瘠的土壤中和諧而過,即使被拳腳相加,也只以為是命運使然,理應如此!

這樣簡略描述的貧窮,并不足以摧毀我們已然建立起來的大無畏信念,只是當身處那樣的封閉環境與貧瘠現實時,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地習以為常,舊思想烙進生命中。記得看過“盲山”,22歲的女大學生白雪梅被拐賣給深山里40歲的農民黃德貴,整個村里沒有一個人會主動予以幫助,甚至還要幫著看護與對抗她的逃離,那種絕望與恐懼無處安放,而村民顯得理所當然而麻木不仁,對于法律更是茫然無知的!貧窮不可怕,可怕的是山外早已別有洞天,而山里依然一層不變,陳腐而愚昧,滿目瘡痍的不自知!

越是落后越是混亂,曾經關注一個基金會,資助對象主要是河南和四川偏遠地區的窮苦孩子。家徒四壁、禍不單行,要么是精神不正常的母親、要么已是年邁體弱而喪失勞動力的父親,或者是父死母改嫁后將孩子丟棄給爺爺奶奶等等,這些孩子還只是小學、初中,正是需要呵護與關愛的年齡,他們哪是花朵了,恍若成了野草,倔強而肆意。還有很多孩子不曾遇到生命中的貴人,他們或許沒有華坪縣的孩子般幸運,沒有遇到如張桂梅一樣的好老師,但依然會有人愛著他們。

1996年,一場家庭變故,張桂梅要求從大理來到了麗江山區教學,原本是想要忘卻愛人過世的悲傷,卻因為另一種純真的愛讓她扎根于這片山區。張桂梅教學工作很出色,在華坪縣民族中學任教,擔任起四個畢業班的教學任務,而同時她被查出患有子宮肌瘤,且有五個月胎兒那么大,但她將病痛置之度外,把學生送進考場后才去醫院。

張桂梅愛生如子,有著悲天憫人的情懷。如若發現學生缺錢少衣時,毫不猶豫地自掏腰包地援助,寧可苦自己,也不愿學生因為貧窮而失學,也將獲得的所有獎金、捐款系數捐出;不僅在物質上給予幫助,也非常關注學生們的身心健康,及時發覺他們的異樣,以鼓勵以援助。每天忙忙碌碌,節假日也不例外,在抓好教學工作的同時,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時間地給學生補課、談心,以及組織學生參加豐富的文娛活動。

張桂梅的病情也是反復發作,之前切除的腫瘤,本需要休養半年,可是她在術后24天就又回到了工作崗位,傷口都未完全痊愈,忍受著巨大的疼痛,但仍然堅持在講臺上。全年休息的時間只有過春節的三天而已,術后八個月后,她的病情已經惡化得特別厲害,但從不愿因此耽誤學生的教學,毅然堅持站在講臺上。在各方領導、同事的施壓和勸說下,才得以抽空去做手術,歷經兩年多一直帶著重病堅守在崗位上,所非常人之能承受。很多人不解:這樣堅持有什么目的?有何好處?張桂梅老師只是笑著說:如果我有追求,那就是我的事業;如果我有企盼,那就是我的學生;如果我有動力,那就是黨和人民。簡單而純粹的動力源泉。

當然她的付出也讓華坪縣給予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牽掛,彼此相融而成全,張桂梅已然成了華坪縣的榜樣,民族中學學生各項考試、競賽成績斐然,碩果連枝。政府、學校給予她高度贊譽,也更加堅定不移地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教育事業,克服生源素質低等諸多困難,用她的實際行動和成績,給所有的貧困地區教育出路以答案:春種一粒,秋收萬粒子。埋頭工作、真抓實干。

2001年張桂梅義務擔任新建的華坪縣兒童福利院的院長,年齡從兩歲到五年級不等。除了上課外,還要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顧這些幼小的孤兒,被拋棄的孤兒有著更多的心理創傷和易怒,他們哭鬧、臟亂、偷竊、偏執等,管理難度非常大,張桂梅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成倍的心血,去安撫,去教育。也得到了社會各界人士的捐款、捐物來幫助這個福利院的孩子們。目睹太多的孤兒們的悲慘故事,讓她知道根源在于:文化的貧瘠、觀念和思想的滯后,是父母逼迫成年女兒嫁人換彩禮悲劇的必然發生,而使她有了更大的設想,她想要建立一所全免費女子高中,解決眾多適齡失學女孩的上學問題。

在華坪縣的這些年,張桂梅目睹了太多的農村女孩初中畢業后不能繼續上學,只因家庭過于貧困,沒幾年就嫁人的境況!而這些女孩們被生活、現實所困,早早嫁人,重復祖輩的命運,女孩的教育能改變三代,這才是教育實際的意義。所以張桂梅從2002年就為了這個設想努力著,每到寒暑假,就拿著自己的各種獲獎證書,到城市以類似“乞討”的方式請陌生人以五元、十元、二十元的方式予以幫助,往往被人以“騙子”呵斥,還會被人指戳著說:有手有腳的,不務正業。五年才籌得一萬元左右的款項,一度要放棄了。

轉機出現在張桂梅北上參加代表大會,在入口處因褲子后有破洞被記者攔住,而在會后有了更多的傾吐,這場相識相惜引發了一系列報道,獲得了建校捐助。在2008年成立了全國第一所全免費的麗江華坪女子高級中學,有17名教職工,100名學生,教學資金由教育局直接撥款。只是環境和壓力過于艱巨,半年后,就有9名教師離職,6名學生離開,迫于現實情況,幾乎要放棄了。就在張桂梅準備交接而整理教師資料時,赫然發現有6名教師是黨員,不禁想到在抗戰時期,1名黨員就能給一片區域帶來光明,更何況學校有6名黨員呢?于是燃起斗志,她將黨員教師召集起來,重新宣誓以繼續拼搏,學校一定要辦下去。幾經努力與勸說,只有2名學生重返課堂,這96名學生不允許再逃隊了,張桂梅悉心地守護著這些孩子們。

其實實際情況更嚴峻,重返校園的女學生,基礎真的很差,甚至要從小學、初中補起來,所以學校有嚴格的規定:5點起床、12點睡覺,從寢室到教室3分鐘,吃飯10分鐘。對于這些學生,必須刷題,刷大量的題,就是拼命,張桂梅不斷地督促她們,有人笑稱她是:周扒皮,半夜叫起。也有人說她殘忍,這些女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保證充足的睡眠,怎能如此辛苦?要有素質教育、快樂教育。是的,言之鑿鑿也深信不疑,只是對于這群姑娘而言,何以來談素質教育呢?哪有勇氣和信心呢?她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學習、考大學,唯有此才有機會真正走出這片貧瘠的土地。

開篇張桂梅怒懟的女學生,家境貧寒,哥哥患病,父母讓其輟學,她是在張桂梅的極力勸說、溝通中才得以再次走進學校的,這個機會難得而珍惜,借以這樣難得的機會和個人的拼搏才走出了大山,而看到她放棄了工作和個人價值時,張桂梅才更為痛心疾首,大城市節奏與生活,瞬息萬變,必須要有自己的立足與價值,否則與社會脫節,和老公沒有話題,連給他工作予以提想法的思維都沒有了,即使花瓶也只有短短幾年,更何況久看生厭,真的是話糙理不糙。大山里的女孩念書付出更多的辛苦和代價,怎能輕易放棄工作呢?幸而女生也知道有負于老師,而后考取了教師資格證。

我們總是會吶喊,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對于那些偏遠地區的孩子哪有什么起跑線。上面這個提及的女孩,張桂梅猶記得她當年唱歌很好聽,宛若百靈鳥,但在那樣的貧瘠之地,哪有機會和條件學藝術呢,考大學是她們唯一的出路。截止到現在,這所女子高中培育了1804名的女大學生,走出大山,走進浙大、廈大、武大等等校園。深深地改變了這些女孩的命運,遇見張桂梅,她們何其幸運,沒有張老師的這份堅守與展望,又會有多少女孩的夢想折翼在貧困中?是的,即使這些學業有成的女孩依然在各個城市里掙扎于生活,但她們有了為自己而活的力量和勇氣,走自己的人生之路,即使狼狽,也有不一樣的見識和思想,只會越來愈好。

六十三歲的張桂梅老師,依然在學校工作,只是患有十幾種疾病的她已經無法站在講臺上了,但還繼續著后勤的工作。為了這些孩子們,她奉獻了自己的一生,以學校為家,學生也以她為媽媽,這些孩子是她的驕傲和幸福,還有更多的女學生而來,因為她的初心而見識到更廣闊的天地,也是何其有幸,真好!桃李滿天下,卻道人間有真情!

人生有很多的不公,也有很多的妙不可言,有人奉獻著以溫暖這個社會,有人踽踽而行,總有一粒微弱的光引導我們向前,總有一個人陪伴我們成長,不必惶恐,不必憤恨,一切緣起緣落,心懷溫暖!借以華坪女子高中的校訓勉勵你我:

我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巔俯視平庸的溝壑。

我生來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偉人之肩藐視卑微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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