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十六歲時的你』致匆匆那年錯過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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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的你:

嗨,你最近……還好嗎?

隔著五年的光陰,冒昧地送去這一句問候。二十一歲的我懷帶著些許不安,記憶再次鋪天卷地襲來。

又是一個下雨天。

我倉促地對你傾訴愛意,無端地因為一個和你關系要好女生的吃醋,徹夜不眠的聽了一晚上vae的歌,好像也是在一個夏夜。

五年前,初中畢業,你我還是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男少女,初次邂逅青春時期的友情和愛戀欣喜不已。那時候,我了解你的痛,你也懂我的夢。那些在家長看來不值得驚天動地的喜悅和悲傷對我們卻切膚地重要,幸好,還有彼此珍藏這些情緒。

收到這封來自未來的信,你或許會有些茫然,不知道這封五年后寄來的信為何如此悲傷,或許,你以后才會懂,我們曾經因為稚嫩失去過什么,又在未來的時日里多少次為失去而淚流滿面。

我猜你現在正大搖大擺走在那個有些破舊卻無比熟悉的小鎮中學的街道里,身穿大款的白色T恤,不合身卻盡顯青春朝氣。旁邊跟著一群對你年齡相仿的哥們,呼朋喚友向來是你的個性,或許,最初就是這種不可一世的張揚深深吸引了我。

抬頭我看到了一個姑娘,穿著肥大而不合身的校服,紅白相間,安靜而內斂,全然沒有故事女主角的青春亮麗。好在,這是我們自己的故事,擁有生猛和莽撞已然足夠。她和三兩個朋友邊走邊聊,有說有笑,眼眸在看到你的那一刻靜滯,閃爍著的分明是別樣的光彩。

這就是故事的開始。那個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姑娘就是五年前的我。

看到這里,你是不是很茫然,就把我當做一個陌生姐姐,隨便嘮嘮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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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中考了,想必看似灑脫不羈的你也偷偷較勁了吧。你一直如此,看起來毫不正經,在面對人生大事的問題上卻從不含糊一直清醒。

那時候的我成績一直很好,一心想去市里的重點高中,你一定壓力很大,還一度偷偷和朋友打聽我平時的學習情況。得到的答案卻讓你大跌眼鏡,那時候的我,是宿舍最早入睡也是最晚醒來的女生。哈哈,只能說姐姐當年也有不用好好學習就摘取桂冠的魄力。

所以,后來,我會經常猜想,你是喜歡那樣優秀的女生的,像是你困頓人生中的一個標桿,代表著你走出小鎮的一個向往。僅此而已,或許與愛情無關,只與青春的一個幻想有關。

六月倏忽而至,人生中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考試,那時候,我的青春有你,你的十六歲里也有我,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不多不少,剛剛好。

逃離中考的陰霾,兩個性格不同、經歷不同、彼此欣賞的人就這樣毫無違和感地走到一起。所以,我時常感嘆,命運是多么奇妙。

我感激命運,它讓我在最自卑和一無所有而又敢于幻想的追夢年齡里遇到你,給予我溫暖,賜予我自信。我是一個灰姑娘,只有你相信著這個有夢敢闖的丑小鴨會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又無比怨念,為什么讓我在最不懂事最無知的年齡遇到你,所以我們要用一次次的擦肩而過和失去來詮釋青春愛戀的滋味,所以我們要用無知的承諾和背棄的代價來訴說年少愛情的珍貴。

十六歲,不懂浪漫。記得最浪漫的事莫過于我愛看郭敬明的青春小說,而對言情小說毫不感冒的你深夜找來我最愛看的《夏至未至》品讀入睡。

再有便是我初次品嘗到人際關系的復雜找你訴苦,你說了一句:有些朋友,是一輩子的。

一向暈車的我要獨自一人去市里讀中學,離別前一天晚上,兩個人偷偷拿著父母的諾基亞手機發短信。被窩里的燈光閃爍著我若有若無的淚水,透過屏幕簡短的文字,我甚至能感受到你的心跳和不舍。

你說:到了高中別談戀愛,大學咱倆談。你愿意嗎?

沒等我回又說:我帶你去旅游,暈車了就靠在我身上。

而十六歲的我隔著屏幕,堅定地回了句:我愿意。

過往的年華像是一幅絕美的風景畫,可心高氣傲不甘人后的我要奔向更廣闊的遠方,帶不走記憶,也帶不走你。現在想來,當初一句風淡云輕的承諾蘊含著多大的勇氣,以為一旦許出便不能反悔。

君子一言,是誰違背了初心與承諾?

那晚,你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明天早起,我就不去送你了,你別暈車,我不在,沒人給你靠著。

……

我們曾經用自己的方式詮釋著浪漫,那些彼此稚嫩卻百轉千回才說出的“我喜歡你”讓如今不經大腦的一百句“我愛你”都黯然失色。

不是所有的錯過都可以用過錯來解釋,如果一切都停留在十六歲的那個夏天,該會有多好。嚴厲的數學老師密密麻麻地板書,認真寫著筆記的我,窗外時不時飄過的你的背影,心有靈犀的默契與情投意合的相知。

只是,一切年華都不復再來。我知道,此刻讀到信的你更茫然了,是啊,十六歲又該怎么理解匆匆那年的錯過?你仰著頭像是堅定地告訴我你的決心,又像是要把我當成假想敵,固執地守護著你認為的愛情。可是,孩子,我分明看到你眼底的不確定,那是對于未知的茫然,我太熟悉。

不要問后來怎樣擦肩而過,或許一切本就沒有什么說得過去的原因。所有的理由,不過是年少無知的借口。我們因為一點風吹草動而疑神疑鬼,因為追求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忽略背后一直守候的彼此,因為太年輕而不懂如何去愛,終于失去這片風景。

多希望你就是最后的人

但年輪和青春不忍相認

一盞燈 一座城 找一人

一路的顛沛流離

從你的全世界路過

把全盛的我都活過

請往前走 不必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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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三年,未曾謀面,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對方當成一個印跡收藏,更不知道怎樣無知淺薄才會勇往直前地追求遠方,甚至于不惜傷害曾經的友情。

我曾經無數次聽著《后來》而淚流滿面,無法原諒自己曾經的幼稚,但今日看到十六歲的你,恍如隔世的同時卻原諒了當初的自己。十六歲,是一個只配錯過的年齡,未知、成績、師友、大學,都是無法回避的問題。爭吵、沉默、友情、情緒,更不是一句話就能挑明的故事。

所以,我原諒了那時候的我自己,也原諒了如今彼此的形同陌路。

《秒速五厘米》的結局里,澄田花苗曾經說:

“我對遠野的感情是注定沒有結果的,即使如此我還是喜歡遠野,不管是明天,后天,抑或是更遙遠的未來,無計可施,無法自拔。”可后來她還是目送著遠野一個人走向了遠去的旅途。

二十一歲的我,常常為自己的幼稚而無語,卻也不得不承認,相比與十六歲,成長了太多。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池早早一樣,從告白開始的愛戀從一而終,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趙默笙的幸運,七年后還有機會彌補年少的缺憾。

前程似錦,勿失勿忘。

我也開始明白,那種“我沒你不行”式的依賴,不是出于我有多么愛你,而是我自己的內心存在有待完善的缺陷。所以,我不愿意再用苦苦追尋一段回不來的記憶而玷污彼此最美好的年華。

不要怪我和你說這么多,你只有十六歲,沒人會責怪你的錯誤。如果你還是不解為什么二十一歲的你與我形同陌路不聞不問,如果你要問我一切能不能回到過去,那讓我最后告訴你一句:

他還是他,我也仍然是我,只是我們之間橫梗著漫長的時光,缺席了彼此的成長。時光塑造了他的性格,也雕琢了我的個性,彼此三觀的重塑和眼界的開闊程度早已不在同一高度,除了蒼白的回憶什么也遺留不下。

你在我的記憶里,我在你的過往中。我失落卻也釋懷。

十六歲的lhc,二十一歲的我多么想和你說一句:別來無恙,你在心上。

還好,我已經不愿意再去驚擾你的成長,在彼此以后的漫長人生中,愿你的悲歡有人聽,敬我的孤獨擇日而終。

親愛的,你一定要幸福,無論是十六歲的你還是二十一歲的你。

? ? ? ? ? ? ? ? ? ? ? ? ? ? ?――二十一歲的我


來自抽屜考前夜晚的喃喃自語,謝謝你傾聽我的心聲。我依然還是個灰姑娘,當年對我說“一定會變成公主”的他已經天各一方,想起來總是無盡的惆悵,但是終究還是要往前走啊。

那你呢,親愛的朋友,十六七歲時愛過的人,如今又在何方?

永遠的期許,不死的愛。晚安≧﹏≦

明天考試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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